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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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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这么多天,我难得能睡一会儿,而且那但东西勒的也不是太紧。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我烦躁的伸出手,将脖子上的东西一把拽了下来,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睡的十分安稳。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喉管火辣辣的疼。紧接着,我听见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机器在响。我下意识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皮重的根本睁不开!什么情况?!难道我又被什么邪祟缠上了吗?!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就想挣扎起来,可却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一时间我慌了神,正想着办法,就听见有人喊:“他还没死!快去叫医生,快去叫医生!”

那人刚说完话,四周就慢慢出现其它的声音,有小孩的尖叫声,老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叫骂。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朝我涌过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在菜市场。只不过这里人,谈论的不是菜价,而是生死。“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救救我儿子!求求你救救他!”

“这TM是什么破医院!老子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抽烟?!”

“你这小护士怎么回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要炸开。或许是因为跟邪祟呆在一起太久,我现在恨不得把这些鬼叫的人都弄死。可身上越来越疼,那种疼痛把我折磨的失去了脾气。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我只觉得身上的疼痛渐渐盖过头疼。我身上的没一处关节都疼的发痒,皮肤下面的每一块肉又胀又疼,像是要化成一滩浓水,把皮肤撑烂后溢出去一样。每一截骨头都在疼,像是有人用锈迹斑斑的小刀,在一点一点的削我的骨头。我痛苦的整个脑子都麻木了,大脑里除了“疼”和“痛苦”在也没有别的想法。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身旁吼:“呼吸机!插上呼吸机!来个人做心肺复苏!去把手术室清出一间来!!!”

那人还没吼完,我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那个帮做心肺复苏的人,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摁断!可他的力道却刚刚好,把我的胸口摁的生疼,但我的骨头竟然没有断掉。很快,周围的嘈杂声逐渐被心跳声取代:“扑通!扑通!”

现在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但我的知觉没有消失。我还是疼,而且比刚才更疼!虽然睁不开眼睛,但通过刚才听见的声音,我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围在我周围的都是医生,他们都在抢救我。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给我输液,有人在给我打小针,还有人在给我插尿管。身上本来就疼的厉害,虽然他们在救我,但现在比刚才痛苦了无数倍!我隐隐约约听见个声音问:“止疼打了吗?麻醉开了多少?心率和血氧又是多少?”

那声音刚消失,立刻就有人回答:“麻醉……患者心率……血氧……生命体征……”回答的这个声音我听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起了作用。现在,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被人塞了一团浆糊。我的意识有些涣散,没有办法在去感受什么。可“疼”却像是刻在我头盖骨上一样,我的感觉都消失了,除了疼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疼。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挂在头顶的吊瓶。没过一会儿,我又听见机器响的声音。耳朵边上放这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听的我心烦。好烦,我怎么还没死?听着自己的心跳,我只觉得头疼。这次恐怕要在医院里呆很长一段时间,当铺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铁棺材和狐狸精秀才还没有安顿好,还有尸偶的婚鞋。我去西城之前,河神还来找过我一次,它迁庙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正想着,就听见有人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偏头一看,是个男医生,心里有些失落。要是我一睁眼,看到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医生就好了。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出声回答:“我叫张期。”

医生又问:“你几岁了?”

我配合医生,把自己的基本信息都说了一遍。这男医生也还算贴心,问完信息后,还帮我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小口水,我的嗓子才没有那么疼。医生走后,我又开始想当铺的事情。可注意力似乎比以前更难集中了,我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这天花板有些眼熟,我似乎醒过来几次,只是清醒的时间都不太长。之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梦见我醒来过。现在看来,我是真的醒过,要不然我应该还插着那个要命的呼吸机和尿管。也不知道呼吸机是个什么东西,我的脑子似乎就没有清醒过。只记得一有人说那东西,喉咙里就要插管子。总感觉自己脑袋里,还留着被人塞进去的浆糊。恍惚间,我的视线变的有些模糊,眨了一下眼睛,在睁开的时候,我看见一张人脸。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我的身体已经变的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大脑还没开始运转,那人就出声说:“你小子别装蒜啊!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怎么像个傻子一样?!”

他出声说话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我师父。偏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是“站”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我就记得我师父的腿脚不方便,他突然把头伸过来,我还以为是邪祟。师父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边说:“放心,我问过医生了,人家说你的腿暂时不用截肢。”

他轻描淡写的说完,就端了一碗粥过来:“自己能吃吗?不行还是我喂你。”

我两只手端着粥问:“为什么要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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