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程芳华赶忙吩咐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叫人认尸？”

孙管家连忙应声：“是，夫人，我这就去！”

“等等！你亲自去！千万给我看仔细了，究竟是不是白家那丫头？”

“明白！明白！”

夫人这点心思，孙管家瞧得是门清。应完声，孙管家就连忙离开叶家，去了警局认领女尸。而程芳华心里美滋滋地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华美的袍子，化了化妆，这才下楼用早餐。负责准备早餐的厨娘特意来询问：“夫人，请问今天要不要还给少夫人准备牛奶和三明治？”

程芳华一脸笑意。“还准备什么，以后都不用准备了！”

话音刚落下，楼梯的转角处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我饿了，早餐做好没？”

程芳华听到叶寒城的声音，立刻高兴地扭头看去。“儿子，你今天醒……”话还没说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早饭时间，白栩栩和叶寒城下楼的时候，程芳华已经坐在餐厅里。婆婆今天貌似心情很好，还主动跟他们打起招呼。结果，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更是像见了鬼一样。“……”白栩栩有些不知所措。婆婆这变脸技术可真是日益增长啊！这才一晚上没见，就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而叶寒城却先是没看到似的，拉着白栩栩的手就走到了程芳华的对面。只见程芳华迅速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语气质问道：“昨天晚上去哪了？居然都敢夜不归宿了！”

白栩栩想要解释。“我没有，我昨晚很早……”“还敢狡辩？昨天晚上，有人亲眼看到，你跟一个野男人急匆匆地离开了程家！”

“我也很想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竟敢在程大小姐的生日宴上招惹良家妇女？该不会是跟程家来往过密的人吧？”

“野男人是谁？”

这个问题是叶寒城问出来的。白栩栩错愕地看向叶寒城，只见叶寒城也正懵懂地看着自己，似乎是真的不太明白“野男人”是什么意思。那双墨色的瞳眸仿佛是最干净的山涧溪流，澄澈见底。她可不想让这样一个干净的心灵被污染。结果，一旁的厨娘却在叶寒城身侧小声提醒：“大少爷，野男人就是被你戴绿帽子的人！”

叶寒城听了，更加迷惑。“野男人为什么要给我戴帽子？他认识王子吗？很熟吗？可是，王子不喜欢绿色，王子喜欢红色！”

“……”厨娘解释不了。毕竟大少爷现在的心智不是一般人。程芳华也脸色难看，摆摆手，叫人去喊孙管家。可孙管家刚才已经出门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叶寒城等不及，拉着白栩栩的手就想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栩栩，我们快吃！不等那个野男人！”

白栩栩也不想跟婆婆撕破脸，选择跟叶寒城一起坐下来吃早餐。结果这下可把程芳华气坏了。“我还没让你坐下！”

程芳华脸色愠怒道：“不给我交代清楚，那个野男人是谁，今天就别想吃这个饭！”

不料没白栩栩没开口，一旁的叶寒城就替她怼回去了，“好吵！吃饭就坐下吃，不吃就可以出去了！”

“你这个……”程芳华当场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把一句“傻子”骂出口：“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

可能是说话声音太大，惊动了叶老夫人。老夫人被佣人搀扶着楼梯一步一步下台阶，“出了什么事，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

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嘴脸，瞬间转换成前辈孝顺的好儿媳模样，“妈，您可下来了，我这不是想问问，您这孙媳妇昨晚上去哪了吗？可她就是跟我犟嘴，不说实话，真是想把人急死了！”

说这话，程芳华已经走到楼梯口，去搀扶叶老夫人。白栩栩也想问候老人家。“奶奶……”不料，程芳华一记狠厉的眼神就瞪过来。白栩栩只好恭恭敬敬站在餐桌前，大气不敢出，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很愧疚，奶奶的那件古董旗袍没能穿回来，而且还破损得严重。幸好赵二答应她，会找最好的师傅帮她尽力修补。只不过修成什么样，就要看造化了。只见叶老夫人缓缓下了楼梯，笑着问：“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至于闹这么大动静？”

“妈，咱们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么不知检点，随便跟别的男人在外面过夜的女人，怎么能当得了咱们叶家的儿媳？我要是不好好教训，这以后传出去，有损叶家的颜面。”

婆婆这话，白栩栩听了心里不高兴了。她可以受累，受委屈，但是就是不能被冤枉：“可我刚才已经解释了，我没有夜不归宿，更没有跟野男人……而是被白翎叫走的！”

而程芳华才不信她的说辞，“谁给你作证，你昨晚是跟白小姐一起，而不是跟野男人一起？”

白栩栩刚想说，可以给白家打电话问清楚，就听叶奶奶笑呵呵地说：“白小姐？就是白家那个养女吧？正好我想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亲家，听说前两天亲家带着礼物上门来拜访，是不是有这回事？”

程芳华赶忙回应：“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在招待胡太太和刘太太，可能对亲家招待不周。”

说话间，程芳华已经搀扶着老夫人坐在了餐桌前，连忙招呼佣人拿来手机。老人家手机用得不是太好，主要是有点老花眼。程芳华就像个保姆一样全程伺候。白栩栩看在眼里，不禁怀疑刚刚恼羞成怒，差点就要把她浸猪笼的的婆婆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电话很快打通。程芳华怕老夫人听不见，特意开了免提键。而接电话的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女生：“喂，您好，这里是白公馆，请问您找哪位？”

叶老夫人笑微微地回应：“是白小姐吧？我是叶翠微，我找白敬宇。”

白翎没见过叶老夫人，但听说过叶老夫人的名号。叶家更是豪门中的豪门。放眼整个京州乃至全国，几乎没有一个豪门能跟叶家相提并论，就算有，也是寥寥无几。能接到叶老夫人的电话，想不激动都难，“叶奶奶啊！我是之翎，我爸和妈妈现在不在。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