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他才“嗯”了一声,从躺椅上站起来,跑到柜台里面帮我找打火机。当他找到打火机,主动递过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怪怪的,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戏谑感。我特别纳闷,连烟也顾不上点了,对那老头问道,“大爷,我脸上有东西?”
老头嘿嘿一笑,摆手说没有……我说脸上没东西,你这么看我干啥?这老头干笑一笑,甩甩脖子,意味深长道,“年轻人呐,身体真棒,居然背着女朋友在马路上闲逛了这么久,我这是羡慕你呢。”
啥?我一愣,刚开始还没明白,讪笑着擦了擦额头,“大爷您看错了,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哪儿来的女朋友?”
老头怪笑两声,朝我刚才休息的花坛指了指,“年轻人别不好意思,大爷我岁数是大了,可眼睛还没瞎,你刚走进这条马路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都傻了,嘴里叼着烟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猛回头看向刚才休息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
“嘿,还不让人说是咋的。”
老头有点不高兴了,瘪嘴道,“你刚从外面过来的时候,背上不是一直背了个女孩?后来你走不动了,才去那棵树下面休息,直到你坐下来,那女孩还趴在你背上呢,现在的年轻人呐,嘿嘿……”我手脚冰凉,刚到手的打火机,也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什么女孩,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下意识地反手抹向背后,却什么都没摸到,老头却不肯再说话了,继续靠着躺椅,望着我呵呵傻乐,那笑容阴惨惨的,让我格外不是滋味,嘴里捣鼓了一句“神经”,逃也似地跑出了杂货店。到了没人的地方,我不断回头检查自己的后背,依旧什么都没发现,不确定那老头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脑子已经烧糊涂,还是我背上真的有东西。回想自己走过那段路时,累得连腰都快直不起的画面,我又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埋着头,继续朝家里跑。这时候天色也快黑了,我哪里都不想去,只盼着早点回家找二爷,把今天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他。为了抄近路,我直接钻进了前面的一条胡同口。这条胡同是上个世纪修建的,已经废弃了,住在里面的人很少,路灯也稀稀拉拉的,好长时间没有维护过。好在我常在这条路上走,对立面的环境也很熟悉,并不觉得有什么。我一心只想快点回家,到了胡同口的第一个转拐处,却看见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站在路灯下面搔首弄姿,还一个劲地冲我抛媚眼,指着身后的筒子楼道,“帅哥,要不要陪我进去坐一坐?”
“不用了。”
我老脸一红,想起了这条胡同口中,还生活着不少专门拉客的站街女,偶尔会有几个外地打工的人上这边消遣,看上哪个女的,就上去勾肩搭背,然后一起走进筒子楼道,乖乖掏钱。这女人估计是误会了,以为我也是来找乐子的。长这么大,我连女生的手都没签过,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逗留,于是绕开了那女人,小快步地往前走,那女人很不高兴,冲我切了一声,“年纪轻轻的,假装什么正经!”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阵,裹紧上衣,也懒得去搭理她。一心只想早点回家的我,把脚步放得特别快,眼看着转过了第二个、第三个胡同口,结果前面居然又出现了刚才“拉客”的女人,正把身体慵懒地靠在电线桩上,冲我不停抛着媚眼,“帅哥,是不是想通了,特意回来找我啊?”
诶,不对吧?我明明是一直往家走的,怎么这女人跑到我前面去了?我朝旁边一看,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居然又返回了第一个胡同口,站街女仍旧靠在那根电线杆下面,连个脚印都没挪过!难道是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