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黄丽娜一脸怨恨地走在最前面,不时回头,冲着陈丽冷笑,一副等回去了之后我再收拾你的样子。陈丽也不甘示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看向黄丽娜的眼神却一直在发笑。她姐姐懂得那么厉害的蛊咒,身为陈君澜的妹妹,陈丽不可能没学过一点修行手段,只是当着我和杨一凡的面,不敢对黄丽娜用出来。但我深知,这对塑料姐妹花的友情算是全毁了,一旦我和杨一凡离开,不知道还要怎么斗下去。我也是嘴贱,主动走到陈丽身边劝道,“事情已经搞到这步田地,还有什么斗下去的必要,你们就不能和解吗?”
陈丽一脸激动,指着黄丽娜的背影说,“这个臭女人害我姐姐这么惨,我凭什么要跟她和解?”
黄丽娜则是一脸的愤怒,扭回头喊道,“我什么时候害你姐了?你这个贱人,别想往我头上泼脏水!”
我见她们又要吵起来,赶紧挡在中间,一脸严肃地呵斥道,“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给我说清楚!”
在我的呵斥下,陈丽才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讲述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陈丽和她姐姐陈君澜都是苗人,姐妹俩用功读书,也是为了早点逃离那个贫困的小山村。陈君澜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高考的时候发挥稳定,考上了沿海的一所重点大学,在她求学期间,有一次参加社演,展现出了近乎完美的演艺天赋,于是被一位来自港岛的富商看中了。等到社演结束后,那名港岛富商就亲自找来,询问陈君澜要不要进入演艺界发展?陈君澜那时候年纪还小,哪禁得住花花世界的诱惑,于是很自然地答应了港岛富商的要求,跟他一起来到了港岛,还当起了这个富商的小情人。在富商的力捧之下,再加上陈君澜本人的气质形象特别出众,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了当红的女艺人。陈君澜出身贫苦之地,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守着这份事业,好好和那位港商过下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中年港商对她的态度却渐渐变了,起初陈君澜没有多想,以为是两人相处时间太久,老夫老妻的,也没必要追求那些浪漫和刺激。直到某一天,她亲眼看见那个港商,挽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妹从宴会厅出来,这才意识到男人已经变了心。当时陈君澜已经怀孕了,他立刻冲到港商家里质问是怎么回事?谁知港商却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和她不过是玩玩而已,现在陈君澜年纪也大了,已经没办法满足自己的需要,于是便提出了要和她分手。陈君澜心有不甘,马上说出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希望能够劝那个港商回心转意,谁知港商根本就不在意这个,竟然趁着陈君澜不注意,在她水杯里下了药,害得陈君澜流产……再然后,港商便无所顾忌地和她提出了分手,又投入更加年轻的女艺人怀抱了。说到这里,陈丽的眼圈已经变得红润起来,一脸愤恨地瞪着我们,一字一句说,“我姐姐因为那件事大受打击,不仅事业毁了,连身体也毁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怀孕,你们说,她该不该报复?”
黄丽娜立马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语气冰冷道,“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你,姓冯的又怎么会这么快抛弃我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蹿唆老冯给我姐下药的人就是你。”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黄丽娜仿佛被人踩痛了鸡眼,立刻恼羞成怒,愤怒地扑上来,撕扯陈丽的头发,陈丽冷冷一笑,趁她不备,用鞋尖踢在她肚子上,“就凭你也想代替我姐的地位,你配吗?就算有姓冯的捧你,你这辈子也别想成为什么大明星。”
“你放屁!”
黄丽娜撕开了温柔的面具,好像个骂街的泼妇,又要对着陈丽扑过来,我和杨一凡都挺无奈的,只好继续分开两个女人,叹气说道,“这个圈子真有这么好吗,为了出名连名节都不要了,到底是不是傻?”
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去分辨她俩说的到底谁真谁假了,匆匆返回了冯老板住院的地方,按照那个神秘老头的交代,用温水化掉解药,帮助冯老板吞咽了下去。果然,这解药的效果十分霸道,冯老板服下解药没多久,肚子里就开始排气,并传来一阵“呜呜”的胀气声,紧接着被套下就传来一股污浊的恶臭气息,熏得我们都不敢在病房多待,赶紧叫来陪护人员清理。等过了几个小时,我们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冯老板的气色已经红润了起来,身体也没有那么疲倦了,连肿块也消除了好多。杨一凡见状,就把剩下的药交给冯老板,让他每日按量服用,最多一个星期,应该就能彻底摆脱病症了。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冯老板的精气已经彻底走向亏空,恐怕就算痊愈之后,也没有办法行驶男人的能力了,而且寿命也将大受影响,我观察他的面相,发现山根已经出现了裂纹,生命线也摇摇欲折,估摸着顶多也就还剩五六年的寿命。当然,这些话我没有明着说出来,只是叮嘱冯老板好好调养身体,随后便提出了告辞。冯老板挣扎着坐起身,对我和杨一凡表示感谢,说两位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们,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我连连摆手,说感谢就不必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只要尾款及时到账就行了,与其对我们表示感谢,还不如等病好之后多做些善事,好好积攒一点功德吧,这样对你也有不少好处。不顾冯老板的挽留,我们坚持离开了这家医院。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姓冯的表面待人和善,实则也是个不讲情分,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多打什么交道,隔天就买好了船票,打算返回内地。事后黄丽娜也打来几个电话,说是要对我们表示感谢,我和杨一凡都没有答应,直接跑到码头附近找了家酒店,只等天一亮,就立马登船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杨一凡问了我一个问题,“廖凡,虽然这次咱们涉险过关,但你觉得陈君澜那个女人,会善罢甘休吗?”
我摇头,苦笑了一阵,迎着咸湿的海风说,“别说陈君澜,单是那个陈丽,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我坚持要早点走,也是为了避免卷入后续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