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这话顿时把我问住了,傻愣了好一会儿,才讪笑着说,“要不,我替你找个大坟场,让你一次性吃到饱?”
“哼,少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对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兑现过?”
小雪压根不领情,叉腰哼了一声。我只能苦笑,求爷爷告奶奶,好是一番哄骗,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但转眼又对我说,“帮你没问题,你过那个姓黄的女人未必是什么好东西,在姑奶奶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我就咬死你!”
她一边说,一边对我龇牙咧嘴,露出两瓣洁白的小虎牙。“呃……行吧。”
我摸了摸鼻子,实在不晓得这姑奶奶的气性怎么这么大,黄玲是我的雇主,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好说歹说,我总算将这位姑奶奶哄到了银梳子里面,重新裹上黄符,塞进那个木盒子里,随后走回铺子大厅,将盒子递交到陈警官手里,“东西给你,千万要把它收好,丑话我先说在前面,这东西背后牵扯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万一弄丢了,责任必须由你们警方自己负责。”
可能是见我说话的方式比较生硬,陈警官又无奈地摇了下头,苦笑道,“小廖,咱们是朋友,希望你别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我职责在身,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但语气依旧冷淡,“你是官,我是民,全力配合你查案,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这件事就不用再说下去了,你尽快带它回去,将事情调查清楚吧。”
陈警官感受到了我的冷淡,顿时尴尬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苦笑着叹气,摇摇头,带着那把银梳子走了。他前脚刚走,杨一凡就坏笑着来到我身后,打着哈欠说,“怎么样?事实证明公门的人也靠不住,你想通过陈警官来调查事情真相,可人家有自己的一套查案流程,不可能事事都听你这个外人的意见。”
我无奈地收回视线说,“算了,公门的人不可靠,我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来调查吧,往后再有什么情况,也犯不上事事都找老陈商量了。”
结束了交谈,我也感觉很累了,一脸两个晚上都没休息,我现在困得不行,只好对杨一凡说,“这几天风水铺子就先不要开张了,我得先找个地方补上一觉,有什么事等醒来后再说吧。”
讲完我就走进了风水铺子后院,找了一个小房间,和衣躺下。连着几天,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刚一躺下,脑子又再度变得活跃起来,翻来覆去思考着每一件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细节被自己疏漏掉了一般。隔了好久,我才终于培养出了一丝睡意,静静地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可刚合眼没一会儿,我又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很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了房梁瓦片上,正在缓慢地朝另一个房间移动。我平时睡眠比较浅,再加上经历这么多事,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一听到动静,立刻就把眼睛睁开了,本能地握住斩邪刀,又抬头朝窗外看了过去。屋外没人,但是那种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却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缓缓起身,默默穿好了鞋子,轻轻推开房间大门,朝着后院假山石方向看去,立刻瞧见了一个鬼祟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朝黄玲昏睡的房间靠过去。虽然他把大半个身子都藏进了假山,但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家伙的身份,当即冷冷一笑,将双手环在胸前,“姓沈的,你不请自来,怎么也没向我这个主人家打声招呼?”
沈平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黄玲房间外偷看,面对这道突如其来的呵斥声,顿时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见我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身后,眼中立马闪过一丝惊慌,后退两步,干笑道,“我见你的铺子大门锁着,还以为里面没人,所以就……”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他说,“我的铺子锁着,你就可以随便爬墙进来了吗?快说,你偷偷潜入这里,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沈平被我拆穿,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小眼珠子一转,又哼道,“我来这里的目地,当然是为了探望黄玲了,别忘了,我也曾受人委托,要负责照顾她的安全。”
我冷哼道,“少在我面前放屁,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可以随便糊弄是吧?”
沈平不说话了,板着一张臭脸,反问我几个意思?我指了指黄玲所在的房间,冷冷地说,“如果你真关心她的死活,前天晚上就不会一去不回了,昨晚我们遭到伏击的时候,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又突然潜入我的铺子,说什么关心雇主的屁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我猜,你主动接近黄玲,压根就不是冲着保护她来的,而是和其他人一样别有所图吧?”
被我戳穿心事,沈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度难看,瞪了我好久,才铁青着脸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事情还不明显吗?”
我停止冷笑,对他扬了扬下巴,“前天夜里,你名义上是跑来帮我们对付大鬼,实际上却是为了借机潜入黄家,寻找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藏得比较隐蔽,你一直没有发现,所以当大鬼退走之后,你也马上离开了。”
我缓缓地走向沈平,逼视着他闪烁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快说,你是不是也和那群试图绑架黄玲的盗墓贼一样,是为了那把银梳子来的?”
我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那把梳子,果然,在听到“银梳子”三个字的时候,这老小子的脸颊顿时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眼中也迸发出一抹狠意,继而恶狠狠地看向我道,“你也知道那把梳子的事情,快说,那梳子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到你手里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挑眉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臭小子,你特么赶紧把那东西交出来!”
沈平果然翻脸,立刻朝我扑上来,伸手揪向我的脖领,我哪里能让他如意?立刻翻转五指,一把抓向他手腕。他胳膊一转,挣脱掉了我的手指,刚要用肩膀撞向我,却感到小腹下面一股冰寒,低头,才发现我的斩邪刀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停下了动作。我似笑非笑道,“老沈,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个绣花枕头吧?大白天也敢来我这里行窃,你也太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