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强弩,马老六则从一个手下身上抢过大刀,又咆哮着冲我跑来。望着近在咫尺的追兵,我心中一寒,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头顶却射出一道黄符,紧接着便是一长串念咒的声音,咒语声刚落,那符纸便一下炸开,散射出刺眼的强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啊!”
马老六冲在最前面,顿时首当其冲,被那道强光晃得摔倒在地,我也急忙用手遮住了眼睛,旋即身后便伸出一只手,使劲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猛地拽进了树林,耳边同时响起了杨一凡的低呼,“怎么这么冲动,这家伙人多势众,硬拼不划算,赶紧跟我走!”
说着,杨一凡不由分说,手上顿时发力,将我拽得踉跄前行,不一会儿就摆脱了追兵包围,继而来到一条小溪附近,这才撒开我的手道,“你也太冲动了,咱们本来就势单力孤,你一个人能撂倒多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喘息道,“马老六是害死周媚的凶手,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替周媚报仇,怎么能够放过他。”
杨一凡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报仇也得讲个方式方法,那老小子实力不弱,身边还带了那么多小弟,硬拼只会搭上自己。我一脸气愤,甩开他的手说,“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难道仇就不报了吗?”
杨一凡一阵沉默,默默蹲在我身边,在我脸上看了许久,又开始摇头叹气,“廖凡,你这个人别的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有时候冷静一点不是坏事,如果你真想报仇,最好记住不要感情用事。”
他的话说得我无言以对,冷静下来,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冒险了,于是苦涩一笑,对杨一凡道了歉,“对不起,我只是……”“好了,什么也不用说,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跟你一样想为周媚报仇,可男子汉立身于世,总不能一位地被仇恨蒙蔽双眼,有时候很多事情比报仇更加的重要。”
杨一凡哪能不理解我的心态,当即又摇头苦笑了一下,随后在我胸口擂上一拳,又重新朝后山方向指了指,“你有没有想过,鬼面炮哥会的人不惜花这么大代价,也要打开所谓的鬼王墓,其目地肯定不同寻常,就像刚才那个女人讲的那样,一旦他们得逞,恐怕倒霉的远不止这一个村子,比起报仇,我反倒觉得破坏他们的计划,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垂头说道,“可咱们连鬼王墓在哪儿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搞破坏?”
杨一凡笑着说,“事在人为,咱们已经进山了,只要耐着性子再等等,就不怕找不到入口,更何况,沈平还在外面组织人手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带人进来了,到那时候咱们再和这帮人拼一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同意杨一凡的说法,随后便跟他一起走进了小溪附近的一个阴凉点,坐下来养精蓄锐。刚才的搏斗中我受了一点小伤,这时候仍旧感觉身上有些疼,便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杨一凡则捧起了我从马老六手上抢来的那面铜镜,放在手上把玩了一阵,眼珠子却变得越来越亮,很快便笑吟吟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好运,这摄魂镜可是一件难得的法器,至少存世几百年了,里面的镜灵法力挺强的,如果能够学会控制它,对你的帮助一定不小。”
我苦笑道,“这东西是马老六的法器,我又没学过跟他一样的法咒,怎么控制里面的镜灵?”
杨一凡莞尔一笑,又把铜镜翻过来,指向镜子后面的聚邪纹,说术法都是相同的,你看这些符咒,是否存在着某种规律可循?只要搞清楚了这些符咒的原理和驱动规律,自然就掌握它的控制权。我对着铜镜沉默了一会儿,感觉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开始默默研究起来。杨一凡则从旁指点,利用他在道门所学的知识,向我分析起了这些符咒的运转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