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杨一凡一起推门进了卧室,张扬已经醒了,只是眼神依旧麻木,看向我俩的目光也显得有些空洞。我瞧出他情绪不好,于是伸手去摸张扬的额头,他摇摇头,轻轻躲开了,说自己没事,只是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居然是个心如蛇蝎的蛊师,心里就格外痛苦,还不如不知道这些事,被永远隐瞒下去。杨一凡就笑,自怨自艾地道了声“问世间情问何物,直教人脱衣解裤”之类的屁话,我听得很不耐烦,恶狠狠地瞪他一样,杨一凡不笑了,抿着嘴,对张扬劝解道,“你可曾想过,自己之所以离不开那女人,是因为给人下了蛊,她和你交往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张扬苦笑,说道理他懂,可现在心里仍旧很想她,就连睡着了,仍旧会梦到之前相处时候的一些场景,搞得他现在也魔怔了。看他这幅样子,显然是中毒已深,我也懒得再继续劝说下去,直接坐到了张扬面前,沉下脸,问他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张扬有些谨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垂下头,说你打算对她做什么?我摇摇头,不说话,杨一凡则嘿然笑了笑,说既然是利用情蛊谋财害命,那自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张扬又担心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说王芹只是一时糊涂,她还这么年轻,你们可千万别用太严厉的手段去对付她啊。得,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被人卖了,还屁颠颠地帮忙数钱,张扬简直把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不过我也很清楚,这小子之所以护着那个女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出于体内的情.蛊,于是摇摇头,告诉他别紧张,我和杨一凡并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至于究竟怎么处理这次的事,还得视事情的恶劣程度来定夺。讲完,我就递给了张扬一套新衣服,让这小子陪我下楼,随后一同驱车,重新返回了麻江县。从渝都返回麻江县,大约需要三小时车程,路上,我又和张扬聊了些生意上面的近况,张扬苦着脸告诉我,自从和王芹认识后,他一脑门心思都已经扑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早就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工程,现在想想,其实也蛮愚蠢的。我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汽车驱驰了三小时,总算下了道,我把车开往县城的富人区,然后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把车停好,指向前面的一个小区,问他,“王芹是不是就住在里面?”
张扬点头,说是,然后又紧张兮兮地问我,打算怎么办?我看了下天色,说现在时间还早呢,总不能直接冲进那女人家玩绑票吧,这样好了,先找家馆子吃饭,等填饱了肚子后,再考虑晚上的行动。张扬同意了,带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简单用过午饭。为了开导这小子的情绪,我又跟他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他起初愁眉苦脸的,摆出一副苦样子,可聊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陪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时候的一些荒唐事,总能成为调剂成年人心理的良药,在经过一下午的交谈后,张扬变得开朗了许多,也不再时刻摆出那张倭瓜脸了。傍晚六点左右,天快黑了,我们离开吃饭的地方,准备着手行动,可没等走向那栋小区,张扬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复杂地指向依靠在路边的一脸大奔,“这车,是我舅舅的。”
我和杨一凡都停下来,看向那辆黑色大奔,心里颇为玩味,果不其然,只过了十几分钟,小区里面就传来一堆男女咯咯的笑声,男的是个四十多岁,中年谢顶、有着标准啤酒肚的人,而他怀里的,却是个浓妆艳抹,打扮颇为妖娆的年轻女人,穿着低领衫,看容貌,都能当那男的女儿了。张扬激动了,哆哆嗦嗦地指向他们,“就是……就是他们,男的是我舅舅,女的就是王芹。”
我点点头,对杨一凡使了个眼色,然后按住张扬的嘴,让这丫的不要制造出太大动静来,免得被那对男女发现。好在前面的两人紧紧搂在一起,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早就忘记了身边所有,没一会儿便上了那辆大奔。杨一凡看的流口水,瞪大眼说,“他们上车了,不会在这里玩车震吧……”我瞪了这丫一眼,说你还能不能有个正形?随后转动车钥匙,缓缓跟上了那辆大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