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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阮桑桑买了两张交响乐门票,约银桥去听。
因为有很厉害的交响乐团出演,所以现场人很多,俩人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预定的位子。 “江总监!”银桥趴在椅背上,往后喊。
阮桑桑扭头往后看,看到自己身后,坐了位男士,他睫毛很密,将狭长的双目衬得更为深沉,甚至可以说是多情,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点在其中,有种动人心神的力量。 “两位小姐好。”江白笔一笑,银桥就脸红了。 阮桑桑不认识江白笔,就礼貌地笑了下。 看到阮桑桑,江白笔忽然想起一句诗词: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江白笔在心里暗暗叫骂,都是拜时老板所赐,不然他这么寡欲,怎么会想起这句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也难怪时老板倾心。”
江白笔一派正经地跟阮桑桑说。
哦,原来是时盛晨的亲信,阮桑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银桥赶紧把话岔过去,“江总监也喜欢听交响乐啊?”“小时候总被母亲抓来听,慢慢的也就爱上了。”
乐团在这时入场了,现场也跟着安静下来,等乐团总指挥的指挥棒一动,小提琴就开始如咽如诉起来。 到中场休息时,阮桑桑就去了趟洗手间。 等阮桑桑再回来时,银桥跟江白笔都不见了。 阮桑桑拿出手机,正要拨给银桥,银桥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信息说:我搭江总监的车先走了。 真是见色忘义。 好嘛,自己买的票,跪着也要听完,阮桑桑安心坐了下来。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阮桑桑揪着自己的裙摆,垂着眼,不搭话。 时盛晨就坐在了银桥的位置上。 阮桑桑起身要走,被时盛晨拉住了。 “一起听完吧。”
他说。
整个后半场,阮桑桑一耳朵都没听进去,只看到指挥棒动来动去,各种管弦乐器也是乱糟糟的。 等周围的人都慢慢往外出时,阮桑桑才意识到已经散场了。 俩人坐在观众席上,没任何交流,也没离开的意思。 直到有人来搭讪阮桑桑,时盛晨才握住了她的手,搭讪的人见状就离开了。 等乐团都撤进后台时,阮桑桑说,“听完了,我该走了。”时盛晨缓缓松手。 阮桑桑走出剧场,跟丢了魂儿似的。 在阮桑桑开车回家的路上,银桥打来电话。 “桑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那位江总监啊。”
银桥大惊,“你怎么猜这么准?”
“……”这还用猜吗。 “你跟陈倩雯熟,帮侧面问下呗,就问问他是不是单身,有什么爱好之类的,但别提我哦,我脸皮薄。”
“……”好一个脸皮薄。 电话那端也没声音,银桥以为是掉线了,“桑桑,听得到吗,喂喂……” “听到了,我回头帮你问问。”
“亲一个。”
名字是什么啊,阮桑桑还不清楚,“对了,江总监全名叫什么来着?”
银桥真的好无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时盛晨混的,“江白笔。”
回到家后,躺在沙发上歇了会儿,阮桑桑才打电话给陈倩雯。 “陈秘书,你跟江白笔熟吗?”
阮桑桑问。
“江白笔?”陈倩雯有点意外,“你打听他做什么。”
“哦,就是今天遇着了,有点好奇。”
陈倩雯心里警铃大众,“好奇?”
“他是单身吗?”
“目前是。”
太好了,是单身,银桥知道了肯定很开心,阮桑桑又接着问,“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他不喜欢女孩子。”
陈倩雯答。
“啊?”有点意外啊,“那他喜欢男孩子啊?”
“他那个人啊,提笔定江山,落笔能成佛,应该不喜欢人这种物种。”
银桥这棵老铁树,好不容易开回花儿,怎么摊上这么个异类,阮桑桑听着就觉得好难搞。 “那他家境怎么样?”
阮桑桑问。
别等到把江白笔搞定了,两边家里又矛盾重重。 陈倩雯说,“还不错,父亲是大学校长,母亲是某协会的zhu席,社会地位还可以。”书香门第啊,那是可以的,阮桑桑很满意,“谢谢陈秘书,那我先挂了。”
“等等。”
陈倩雯喊住阮桑桑,并提醒她,“江白笔是时老板的人。”
“嗯。”
挂完电话后,陈倩雯对着手机发呆:阮小姐到底听没听懂啊,她要是跟江白笔在一起了,那时老板可是血亏啊,赔了一员大将,还折了夫人。 阮桑桑从陈倩雯手里拿到一手消息后,立即同步给了银桥,银桥听罢,真是欲哭无泪,江白笔怎么是这样的男人啊。 可是,还是好喜欢啊,要疯! 第二日,天刚亮,阮桑桑就被银桥的电话给吵醒了。 “快起床,户外登山去。”
阮桑桑睡眼惺忪地问,“登什么山,我还没睡好。”
“我打听过了,江白笔今天要去登山,我一个人过去害怕,你得陪我。”
又是江白笔,天啊,银桥是魔怔了吗。 阮桑桑很怀疑,“你跟谁打听啊,消息可靠吗?”
“肯定可靠。”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上银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与此同时呢,收到陈秘书消息的时盛晨也同样入睡困难。 时盛晨就打电话给银桥求证,看阮桑桑对江白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银桥一听时盛晨提到江白笔,顿时来了兴趣,一直追问江白笔的喜好,问着、问着就问出登山的事了。 “你打听江白笔做什么,是替谁打听吗?”
时盛晨问的很隐晦。
银桥想着都是自家哥哥,也没什么不好讲的,就羞羞答答地说了句,“我想追他。”“是你想追江白笔,也是你托桑桑向陈秘书打听的?”
“对啊。”
心里豁然开朗,时盛晨终于不用再听银桥唠叨了,直接挂了电话。 银桥对着电话“喂喂”了半天,气呼呼地说:下次你休想从我这里探听桑桑的消息。 阮桑桑被逼着起床后,一脸困顿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不知身在何处。 银桥就跟见到猎物的野狼似的,一遍遍催阮桑桑。 俩人终于在九点钟的时候,碰了面,然后出发去市外的景区。 “你真是太磨叽了,像你这样拖后腿,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江白笔。”
银桥嗷嗷一路。
阮桑桑又得当司机,又得听银桥嚎。 到山脚下时,太阳已经老高了。 银桥眯着眼看看四周,空荡荡的,根本没游客。 “江白笔在哪儿呢?”阮桑桑问。
“肯定是你来晚了,他说不定都爬到山顶上去了。”“……” 看样子,今天是非到山顶不可了。 俩人啥都没带,徒步就往上爬去了,途中也有遇到三两个游客。 这片山区是开凿过的,青石铺地,夹道花草。一路走上去,并不觉得荒芜,就是台阶有点多,登着费劲。 千把米高的山,跟没头儿似的。 “银桥小姐,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你那个线人?”
太阳当头照,不说热吧,还是挺晒的。
一路上都没停脚,不至于落下这么多吧。 银桥也有点犯嘀咕,“嗯,等我。”银桥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阮桑桑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过了五六分钟,银桥才搞清楚,然后愁眉苦脸地过来说,“江白笔还没来。”
“……” 那就等吧,坐在半山腰的坦地上,太阳那么一照,俩人很快就等得昏昏欲睡。 “早知道就该捎个帐篷来,扯开原地睡觉。”
银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阮桑桑支着头,嘟嘟囔囔地应了声。 梦里,特别大、特别大一朵百合,兜头朝阮桑桑砸了下来,她一下就吓醒了,然后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阮桑桑抬头,看着时盛晨,默了几秒,赶紧站了起来。 而银桥正在跟江白笔说着什么,江白笔笑的很欢畅。 见俩人热热闹闹的,阮桑桑也不好上前打扰,转而到一旁,又找了块更大的石头,坐了下来。 时盛晨跟到阮桑桑身边去,对她说,“累了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阮桑桑不答话。 银桥看了过来,对俩人喊道,“走啊,到山顶去,等到晚上看星星。”
阮桑桑躲开时盛晨,到银桥身边去。 往上登山时,阮桑桑跟银桥、江白笔并行,时盛晨断后。 后来就聊到了某场电影,然后江白笔就跟阮桑桑走到一块去了,俩人还各抒己见,聊的不亦乐乎。 银桥、时盛晨并排断后,双双失意。 “你不管管她?”
银桥怂恿时盛晨。
“我没资格管。”银桥不服气,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挤到了阮桑桑和江白笔的中间。 阮桑桑这才后知后觉,往后退了一步,跟时盛晨走成了并排。 银桥跟江白笔聊了起来,阮桑桑就盯着脚下的青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