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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桑找了家餐厅,一个人进去吃饭。
饭吃到最后时,听到了争执声。 “你瞎呀,直接撞上来,是不是想占我女朋友便宜!”阮桑桑循声看过去,骂人的是位身形健硕的男人,他正拽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训斥。 是时景明,看起来脚步踉跄,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阮桑桑立马走过去,扶着时景明,跟愤怒男交流,“抱歉,他喝醉了。”
愤怒男看了看阮桑桑,骂人的话忽然哽在了喉间,声音变软,“那就不要让他乱跑嘛。”
时景明望着阮桑桑,一头栽在她肩头,“你怎么来了?”
阮桑桑推起时景明的头,让他站直。 “我送你回去。”
阮桑桑招呼着时景明往外走。
扶时景明上车后,阮桑桑问他,“你住哪个小区啊?”只知道离她住的地方很近,但具体是哪个小区,她就不知道了。 “月见山。”
哦,原来是月见山啊,阮桑桑上下班都会经过那片小区。 阮桑桑从后视镜看看时景明,他酒品不错,即便醉了也不吭不闹。 到了月见山后,阮桑桑再去看时景明,但他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 “景明,到了。”
阮桑桑喊他。
时景明惊醒后,推门下车,然后双腿打摆地来回转圈,像是在找大门入口。 她看不过去,下车扶他往门口走,门卫认得他,主动给开了门。 “你住哪栋啊?”阮桑桑问时景明。
“左手边第二栋,18层。”还能记这么清,要不是他走不好路,阮桑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醉。 扶时景明上到18层后,找到了房门。 “密码?”
阮桑桑问时景明。
“你的生日。”阮桑桑看着时景明,像不认识他一样,“什么?”
“0724。”
阮桑桑还处在震惊中,“你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
时景明一定是在说疯话,阮桑桑快速走到电梯口,快速摁了几次下行键。 “你别走。”
时景明过来扯阮桑桑。
“时景明,你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时景明不管不顾地抱她到怀里,“我真的很喜欢你。”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张艾绒就站在里面。 张艾绒看着眼前的俩人,一脸不可思议。 见阮桑桑推倒了时景明,张艾绒赶紧从电梯里走出来,去扶他。 阮桑桑就赶紧乘电梯离开了。 张艾绒扶着时景明,锤了他好几下,“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忽然不想订婚,就是因为阮桑桑吗?你知不知道,老太太已经把她收到自己名下了,就差给她上族谱了!”
张艾绒说着就哭出声来,冷静下来后,开始自言自语,“对,给她上族谱,我去求老太太给她上族谱,大不了以后给她分家产,我宁愿她以后跟你争家产,也不愿看到你现在为她犯糊涂!”
“上什么族谱,你能不能别再折腾了!”
张艾绒想到刚才那一幕都觉得心惊胆战,“给她上族谱,挂在我名下,以后你跟时盛晨谁要再敢对她有本分逾举,都算乱lun!”
听完母亲的话,时景明就像被推进了冰窟里,浑身凉透。 张艾绒等不了了,连夜去了老宅。 老太太都要睡下了,又被贵姨喊了起来,“老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景少爷的母亲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念念叨叨的,不肯走。”
老太太一听,赶紧起了床,心里想着八成是因为跟鹿怀玉订婚的事。 张艾绒一见老太太打楼上来了,就赶紧跑上去迎她。 “妈,我……”张艾绒看眼贵姨,贵姨识趣地走开了。 等贵姨走远后,张艾绒接着说,“您把阮桑桑挂到我的名下吧,她认不认我都无所谓,等以后我肯定会给她留一份家产的。”
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啊?”
“给阮桑桑上族谱啊,以后给她分家产。”
张艾绒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这个主意。
上了族谱,记为二房的闺女,那就真真正正是时家的人了,那阮桑桑跟时盛晨就再无可能了。 老太太本意是保护阮桑桑,并没有想把事情做绝。 所以,老太太打着哈哈,试图绕开这么话题,“她一个外姓,怎么上族谱,你是不是太累了,趁早回去休息吧!”“妈,我真是没办法了,她跟景明已经……”张艾绒比划了个搂搂抱抱的姿势。 老太太大惊,“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就刚刚,在景明的家门口,我要是没及时赶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说阮桑桑长那么漂亮,景明又年轻气盛的,就算景明对她没想法,她主动往上凑,景明也会把持不住的啊。”
“你说什么?”
一个满怀怒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张艾绒循声看去,是时盛晨。 老太太赶紧解释,“是你婶婶看花眼了!”
“我没有看花眼,难道非要堵到床上才算吗!”
张艾绒一着急,声音飚得很高。
时盛晨滑着轮椅就往外走,老太太看着他那种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很是着急。 一着急,老太太血压就上来了,一阵头昏眼花,朝后倒了下去。 “妈!”张艾绒扶着老太太惊叫,引来了贵姨和耿叔。
时盛晨听到后,也赶紧滑到老太太身边去,“奶奶!”一时之间,老宅的人手忙脚乱的,耿叔赶紧拨通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 家庭医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给老太太检查完,又用了降压药。 忙活了一夜,老太太的血压才稳定下来。 老爷子气到不行,看着张艾绒和时盛晨,当着老太太的面,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老爷子让贵姨和医生守在老太太身边,喊张艾绒和时盛晨去书房聊。 到书房后,门一关,老爷子开始拍桌子,大发脾气。 “怎么回事!”
老爷子问俩人。
张艾绒本就怵老爷子,他一发火,她就更不敢再提半个字。 时盛晨就一句话,“我想出去一趟。”老爷子问时盛晨,“你坐个轮椅,想要去干嘛?”
“公司有事。”
时盛晨说不出要找时景明算账这种话,因为老爷子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
老爷子指指门外,“那你奶奶是怎么回事,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跟你俩说了几句话,她就被气躺下了!”“她……”时盛晨说不出口。 “说啊!”
老爷子抬手就想打,但没敢落下,上次就因为打了他,他很久都没再登门,他现在坐个轮椅,再打他一顿,让他到哪儿去呢。
就在这时,耿叔站在门外说,“老爷,老夫人醒了。”老爷子也顾不上训斥俩人了,赶回卧室看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醒了之后,眼睛四处找人,看到时盛晨后,喊他,“上前来。”
耿叔推时盛晨到床边上去,老太太又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连我都不能听吗?”
老爷子不肯出去。
老太太笑笑,“你那脾气,一点就爆,就别听了,不然净跟着生气。”其他人都出去了,老爷子也走出了卧室,给祖孙俩关上了门。 卧室里是剩下祖孙俩后,老太太才问时盛晨,“你说让桑桑等你两年,你就那么有把握,两年后一切都能如愿好起来吗?”
时盛晨也没有百分百把握。 “要是不能的话,那她等你还有什么意义,留着跟你吃苦啊?”
老太太握着时盛晨的手说,“你们兄弟俩,眼光真像,可是你俩对外公开的对象都不是桑桑,要是哪天事发,她该如何自处,你有想过吗?”
“我……” “你先别说,听我说,我给她手链,我知道你生我气,可是我要是不给她的话,那些认得她的人,该怎么奚落她啊,她心气儿又高,肯定听不得那些话,现在景明又闹这么一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老太太说着就抽泣起来,“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孙子了。”
时云鹤,时盛晨的父亲,出家了,因为时盛晨的母亲。 “她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强加阻拦的。”
时盛晨妥协了。
第二日,老太太精神好了不少,就喊阮桑桑来老宅一趟。 阮桑桑猜到是跟时景明的事有关,但老太太只说自己病了,她又不能不前去探望。 到了老宅后,只看到时向祖、张艾绒都围在床前尽孝,未见时盛晨。 卧室里,老太太躺在床上,精神尚可,就是看着有点虚。 “奶奶。”阮桑桑凑上去去。
老太太摸摸她的脸,笑着说,“瘦了。”“没有,我过得很好。”
阮桑桑说。
老太太就支走了时向祖夫妇,独留阮桑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