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带着自己亲妈回了屋。严红把东西一扔,就骂起来了:“什么玩意!我都上门道歉了,他还要怎么样。”
屋子里,杨红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张一鸣和严红本就不耐烦,看到杨红叶拖着东西要走,面色铁青。严红更是迁怒地指着杨红叶骂道:“杨红叶,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搁这给我装。你是不是非要让人真的以为是我把你孩子打掉的。你想要让我被人戳脊梁骨。”
说着,她转头朝着张一鸣说道:“你看看你媳妇,她这是给我下马威吧!自己怀不住孩子,还想要我被人戳脊梁骨。哪个女人不怀孕,怎么就偏偏她怀不住,踢一脚就没了孩子。”
张一鸣也因为刚刚叶建国的语气心里头烦躁。他原本想要讨好了张大亮,等他提干了,自己在他那边有条出路。现在他妈都和张大亮媳妇打起来了,谁不知道张大亮耙耳朵,最怕媳妇,他在张大亮这边的路算是断了。就是因为这,他才拉着自己亲妈和叶建国道歉的。可叶建国显然是认定了他妈造谣,对他们不耐烦得很。他的前途只怕是毁了!他想到这,扬手朝杨红叶一巴掌:“杨红叶,你差不多得了!你自己怀不住孩子怪谁!你算算你嫁给我几年了,一直没孩子,要不是我厚道,我早就和你离婚了。你要走,走哪里去?你走了谁照顾我大哥,谁给我妈做饭,你别太过分了。”
杨红叶被张一鸣一巴掌打得脑子嗡嗡地响。她本就昨天流产人虚弱得很,一巴掌直接就跌在地上,后背撞在了茶几上。她疼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严红此时也上前撺掇自己儿子,和自己儿子说:“儿子,女人就是得打,打服了就没脾气了。我家都没嫌弃她生不出儿子,她倒是还敢和我们蹬鼻子上脸了。这几年,她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一鸣,我就和你说了,老婆就得打,她要是敢有脾气,打一顿就好了。”
张一鸣原本心中气恼,心里头怨自己亲妈和张大亮的媳妇打架,然后杨红叶又流产了。这会儿杨红叶还整幺蛾子,要走。这会儿又被严红撺掇。他不敢和严红闹脾气,只敢和杨红叶动手。谁然杨红叶是家里头最好欺负的呢。所以他一瞬间火气上涌,一把揪住了杨红叶的头发就往墙上撞:“贱人,我妈说你外头偷人,你是不是真的外头搞破鞋了!不然你为什么要走。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劳资是不是给你脸了,贱人,我打死你。”
杨红叶只要一出门,严红就会在张一鸣耳边说她媳妇肯定在外头搞破鞋。哪怕是她出门买菜晚了几分钟,都会被严红指着鼻子骂不检点。这长年累月的,就连张一鸣也觉得杨红叶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他揪着杨红叶往后拉,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嘴里骂着污言秽语。屋子里,他大哥张大成嘴里支支吾吾地哀嚎着,想要阻止却没法子。这些年,在杨红叶没来之前,严红根本不怎么管他,他身上都烂得发臭了,是杨红叶嫁过来之后,不顾男女之防的照顾,他身上的褥疮才慢慢地好了。在这个家里头,只有张大成是真的感激杨红的。其他人没人真的把杨红叶当人。严红此时兴奋的拍手,嘴里还在嚷着:“儿子打的好,这种女人就得教训,打得重一点,把她打怕了,以后你说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杨红叶抱着头一声都没吭。张一鸣打累了,看到杨红叶满脸的血,指着她骂道:“恶心死了,把脸上的血擦干净,看着晦气。这几天净是这些污糟事。”
他说完就进了房间把门砸上了。严红看着缩在地上的杨红叶,用脚踹了一下:“杨红叶,看你还作妖不作妖!以后你要再敢有什么幺蛾子,我让我儿子打死你。”
说着,也转身出门了。杨红叶等人都走了之后,缩在客厅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她哭了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拿着一个袋子走出了门。这三年,她受够了,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呆。走出家门,她敲开了叶建国家的门。高雯雯开的门,看到她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杨红叶?”
随即,高雯雯满脸怒气的把人拉进屋:“张一鸣又打你了。”
她这话是无意识说的。因为前一世,张一鸣就没少打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典型的逆来顺受,不管怎么打就是不吱声。杨红叶没有注意到高雯雯说的那个又,她只朝她挤出一抹笑,然后与高雯雯说:“高雯雯同志,我要走了!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张一鸣和我那婆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我觉得我忍忍,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我现在不想忍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要提醒叶师长,张一鸣不是啥好东西,别重用他。就是他让严红去找张大亮家媳妇的,他们撺掇了张大亮举报的。他这人没本事,又贪。”
高雯雯想起面前这个女人前世的结局,沉默了一下问杨红叶:“你就这样走了吗?你的孩子没有了,你不想给这对母子一点教训吗?”
杨红叶听到这话,有些呆滞:“我一个女人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以前在乡下就不要脸。我斗不过他们的。”
她终归是怕张一鸣母子的。她如今只想远离躲开。昨天没有孩子时候,她就想过了:她就算去别人家里头当保姆,去码头上扛大包,只要有力气,肯吃苦,她也总能养活自己的。她再也不想在张一鸣家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她说着再次摇头:“我只想远离他们,不想和这一家人有什么瓜葛。”
这三年,她被婆婆严红造谣搞破鞋,出去买菜晚一分钟都说她勾搭野男人去了,他被张一鸣动辄打骂,就连照顾大伯爷都说她不要脸。可他们又没人照顾张大成,一家子的人只会使唤她去。她去给他欢喜之后,张一鸣只要看见回来就会打她一顿,说她不要脸。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过了。“我帮你!你愿意陪我吗?”
高雯雯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