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你是人是鬼？“什么？”
洛清渊脸色一变，尽管压低了惊呼声，也惊醒了牢房里睡觉的琴姑。见琴姑翻身，洛清渊连忙离开。压低声音问蔺拂雪，“你说真的假的？你没看错吧？那不是个钱袋吗？”
“我用香囊装钱有什么奇怪？青.楼女子常用的法子罢了，每个人用的香都是各不相同的，只为了加深对方的记忆。”
闻言，洛清渊不禁撑住了墙壁，眉头紧锁，“那秦丰的钱，是你给他的？是你救了他？”
蔺拂雪想了想，“隐隐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但我记不清了，姑奶奶我救过的，帮助过的人多了去了。”
洛清渊震惊，“若是这样，那琴姑就是冒用了你的身份，利用了秦丰？”
“你这个人啊，四处留情！”
想那丧葬铺子里还有个范大叔对蔺拂雪念念不忘呢。蔺拂雪轻笑一声：“这只能证明我的魅力大，姑奶奶我一辈子都只热衷于跳舞，对男人可半点兴趣没有。”
“若不是无处施展我的才华，我又怎会屈身于青.楼。”
洛清渊蹙眉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宫去？”
“进宫？进宫那就只能是当.乐坊舞姬，可若被皇帝看上，那就要成为后妃，便只能跳给皇帝一个人看。”
“岂有跳给天下人看来的痛快？”
洛清渊这么一想，点了点头，“有道理。”
“就是可怜了这秦丰，被利用，或许到死也不会知道真相。”
蔺拂雪却轻笑一声：“那让他知道真相不就好了！”
洛清渊一怔，“你想……”蔺拂雪沉声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的死因。”
洛清渊难得听见蔺拂雪这么认真的声音，她明白蔺拂雪的意思，直接拿出了一张符贴在手臂，闭上眼。蔺拂雪立刻便上了她的身。琴姑一早听见动静便惊醒了，此刻正站在牢房门口往外望。奇怪，今晚这大牢里怎么一个人都没瞧见，狱卒呢？这诡异的安静让她感到些许不安。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吹得烛火跳跃，牢房里忽明忽暗。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犹如一击重锤落在琴姑心头，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诡异的气氛让琴姑紧攥住了牢门，心中紧张。是谁？她紧盯着外头，想看是何人走来。然而忽的一阵风袭来，扬起尘土，迷了琴姑的眼，她抬手抵挡。风平，她睁开眼。眼前的人影，却猛地让她尖叫出声。“啊！”
琴姑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恐惧的后退了几步，“你！你！”
琴姑吓得声音都在颤.抖。洛清渊轻笑出声，“怎么了荔香，连我都不认得了？”
然而此刻在琴姑那布满恐惧的眼里，却是蔺拂雪的模样。“你是人是鬼？！”
琴姑满面恐惧的紧盯着她。洛清渊笑着：“你瞧着我是人还是鬼呢？”
“这么多年，我从未怀疑过你，却没想到，是你害我性命。”
“想我风华正茂，却被你这小人害死，这几十年的仇，今日终于可以报了。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闻言，琴姑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惊恐的看着她。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不是我害你，我也是受人威胁！”
“你去找符万峥，是他收买我，让我给碧海阁人的香炉里下了药！”
“马车也全是他派人动的手脚！”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吧！”
琴姑苦苦恳求着，恐惧的止不住的颤.抖。洛清渊一惊，符万峥？符兆的爹，当朝兵部尚书。洛清渊冷笑：“符万峥这么大个官，我何曾得罪过他？他为何要置碧海阁于死地？”
“你编瞎话也不知道编的像样一些。”
琴姑急忙开口：“真的是他！真的！好像是为了一样东西，不是结仇。”
洛清渊皱起眉，“什么东西？”
琴姑急得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告诉我。”
“碧海阁的人死后，整个碧海阁的东西都被符万峥给弄走了。“洛清渊微眯起眼眸，“这么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琴姑点头，颤.抖着声音，“是。”
洛清渊心中诧异，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竟敢设计杀害碧海阁那么多人的性命。正这时，洛清渊听见了脚步声。秦丰虽然会武，但他受刑受了重伤，腿脚不便，这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洛清渊的耳中。她看着琴姑此刻已经失了心神，立即开口：“既然你交代的这么清楚，那不如就再交代清楚些。”
“你跟那个秦丰，是什么时候的事？”
琴姑一惊，攥紧了手心，猛地磕起了头，“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当年他跑来碧海阁寻找姑娘，见到我穿着姑娘当日的那身衣服，便错认成了我，那样的穷小子我怎么可能让他接近姑娘，所以我没有跟他解释。”
“我没有打着姑娘的旗号招摇撞骗啊！是他自己认错了的！”
听到这里，洛清渊才明白这来龙去脉。或许起初是嫌弃秦丰是个穷小子，不想让他接近蔺拂雪，所以未曾解释。但到后来，就是利用秦丰对蔺拂雪的感情，让他赴汤蹈火。“所以你就蒙骗利用了他几十年？”
洛清渊声音冰寒。“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琴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恐惧已经充斥她心间。靠在拐角处墙壁的秦丰听见了所有的谈话，那一瞬，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鲜血喷出。洛清渊假装惊讶，呵斥一声：“什么人！”
秦丰撑着墙壁按着胸口，缓缓走了出来。走到牢门处，秦丰目光凌厉的瞪着牢房里的琴姑，“你骗我？！”
“这一切都是假的？！”
秦丰震怒，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那个钱袋。琴姑惊住了，秦丰怎么会在这儿？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到了那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一个是秦丰。另一个……拂雪！她猛地心口一窒。不是蔺拂雪？洛清渊踩灭了地上的香，这一动作落在了秦丰和琴姑的眼里。两人方才明白，这是一个骗局。琴姑疯了，猛地扑上来，那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洛清渊撕碎一般。“贱人！你敢骗我！你敢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