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陌连晟,与穆芸晚就像做你追我跑的游戏。他心里疑惑:明明发现她就是从这边来的,为何这么快就没了人?继续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开口道,“去其他城门口看看。”
“风影,你先留下来打听一下,看这里具体怎么回事?”
风影:“是!”
驾!陌连晟等人调转方向,快马加鞭的离开。在他离开一场茶的功夫后。马车帘布被打开,穆芸晚跳下了马车。妇人一脸紧张的望着她,迫切的问道:“怎么样了?他有救吗?现在醒了没有?”
穆芸晚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浅笑。“放心,他不会死,症状也会慢慢减轻。”
“天花的症状就是发烧,浑身乏力酸痛,之前他不想睁开眼,那是因为没力气。”
妇人闻言,喜极而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朝着她磕起了响头。边磕头边哽咽着说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您就是活菩萨呀……”说着颤抖的取下头上的银簪子,往她手里塞。“我……我现在身上就只有这个值钱,您先拿着,等……等回城后,我会挣钱付剩下的诊金。”
天花在这个朝代算是绝症。夫人心里就觉得诊金肯定不少,哪怕一根金簪子都不够。穆芸晚见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很好的料子,老妇人身上的衣服还有补丁。想必这根银簪子就是她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大姐,我没说要你的诊金,这银簪子还是留着吧。”
说着将银簪子插回她头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妇人还想说什么,刚张嘴就听见车内的儿子在叫她。“娘亲,你在哪儿?我一个人害怕……!”
“强强醒了?娘在这儿,别怕。”
妇人喜笑颜开,擦了擦眼泪就上了马车,“娘和祖母都在,一直会陪着你。”
穆芸晚没有继续待在此处。而是朝着喜儿搭建的帐篷走去,来到帐篷里面后,她想从空间取更多的药。可意识进入空间后,她看见所有店铺都变得模糊起来。这一次她有些慌了,拿不到药该怎么办?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血!拿出匕首就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手镯上。当手镯吸收后,所有店铺又恢复了正常,她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姐,你疯了!干嘛割破手指?”
穆芸晚半开玩笑道:“饿了,用血充饥。”
“快,再多搭一些帐篷,等会儿就让他们住进来,我好集中救治。”
“这一个帐篷我要用来堆东西,不能住人。”
随后她拿出四个更大的帐篷,开始和喜儿一起搭建。此刻,远去的陌连晟在半路突然拉住缰绳。驭……马儿停了下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又调转马头返回。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之前来过的城门外。翻身下马后就径直朝边上的马车走去。之所以返回,就是突然想起这辆马车有些像穆芸晚坐的那一辆。“穆芸晚,你以为你不出来就能躲过吗?”
说着就冷笑着掀开了帘布。当看见里面的人时,他的笑容也垮了下去。里面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哪里是穆芸晚?气愤的放下帘布,头疼得扶额。她究竟去哪儿了?这时,风影的身影跑了过来。“王……主子,小的打听清楚了。”
本想叫王爷,可想到这是在外面得低调,便改口叫主子。陌连晟:“说。”
风影恭敬的回禀,“在这里的人并不是难民,全部都是染上了天花之人。”
“棠香县的县令大人觉得天花是绝症,不可能治好,便将他们隔绝城外自生自灭。”
“到现在还时不时有人被扔出来,没人能进得去。”
说道此处,风影神色也凝重起来。冒着以下犯上的罪,拉着他就往外走。“主子不可再靠近,天花一直以来都没人能够治好,传染性又极强。”
“小的留在这里寻找王妃,您还是先回京城比较好。”
陌连晟是一个倔强的人。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没找到人就离开?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声道:“本王要亲自找到那该死的女人,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你快马加鞭回京城,将此禀报给皇上,天花非同小可,传染到其他地方事态会更严重。”
不给风影拒绝的机会。他说完,便翻身上了马扬长而去。每一座城都不止一个城门,都分东南西北。他决定去其他城门口看看。穆芸晚那么怕死又心狠的女人,肯定是看见这么多长天花的人后,就吓得弃车而逃了。两刻钟后,穆芸晚主仆两人将帐篷搭建完毕。喜儿返回城门外面,开始吆喝起来。众人一听,都是一脸狐疑的态度。不禁议论起来。“哪有这么好的事?被称父母官的县令大人都不管我们死活,其他人会管吗?”
“活了这么大,都不知道天花能够治好,一个女郎中哪会有这样的本事?”
“我看她或许是另有所图,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他们的议论声喜儿也听了去。有这样的疑惑和不信任,她也能理解。都是被压榨过的普通百姓,不相信毫不相干的外人能无偿帮助他们实属正常。无奈之下,她扯大了嗓门道:“你们相信的都过去,不相信的可以再等等。”
“说对你们有所企图,你们可以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企图的地方?”
有情况严重的人,难受得生不如死。虚弱的说,“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怕别人图什么?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就好了呢?”
这时,马车上的妇人抱着孩子下了马车。此刻她和老妇人的脸上都有了一丝笑容。妇人对众人道:“我都以为儿子没救了,要不是穆姑娘出手相救,可能我已经把孩子都埋土了。”
她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听进去,带着孩子和老人就朝帐篷走去。之前也有人看见过她孩子的情况,确实是奄奄一息的模样。而此刻,已经睁着眼四处看了。很快就有人跟着朝帐篷走去,也有人还处于观望状态。穆芸晚主仆两没有再管观望之人,而是投入到治病中,从严重的开始救治。此处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县令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