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脸颊，抿着嘴不敢说话了。视线看向了侧方的穆芸晚，眸色怨毒狠历。陌缙云这时严肃的开口，“刘公公，把罪证都带上来。”

赃物！柳慧儿抬眸看去，就见刘公公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首饰。那些首饰是让菊红去置办的，就是为了给方小灵。陌缙云眸色锐利的看向秦润阳：“朕以前很欣赏你，医术精湛，不为名利很有傲骨。”

“不曾想为了一个女人，做有损医徳之事。”

秦润阳将头垂得更低了，最终伏在地上。声音微颤道：“小人有愧，愿意说出事情经过。”

“一日柳慧儿问小人，能不能配制一种发作慢又不致命的毒药。”

“小人没有答应，因为小人也不想她做傻事……”通过他的叙述，大家也知道了事情经过。在秦润阳拒绝后，柳慧儿也没有放弃，而是让菊红乔装后去外面寻来。寻到药以后，她就让秦润阳到时候配合。给陌连晟施针，让其昏迷不醒，将毒说严重些。随后再提出需要心头血做药引。秦润阳说完以后，珠帘后面的贤太妃都坐不住了。掀开珠帘走了出来，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哀家养了个白眼狼，再怎么算计，也不能伤害晟儿呀！”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参见太妃。”

陌连珏立马伸手去扶着，带着她坐了下来。“母妃别气，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您看清她的真面目就好。”

柳慧儿知道，姨母是比较容易信她之人，也是唯一能救她之人。只要不承认，就肯定有机会。她泪眼婆娑的磕头，“姨母，慧儿是冤枉的，这些事不是我做的……”陌连晟眸色一寒，冷声反问，“你确定不是你做的？母妃糊涂，不代表所有人都糊涂！”

这一嗓子，吼得她一个激灵，哆嗦着身子跪回原地。这时，穆芸晚神色淡然的开口，“我没猜错的话，那药是交给方小灵去做的。”

说话间，视线也看向了她。方小灵感觉如芒在背，紧张惶恐得不敢抬头。咽了咽口水，身子微颤道：“的……的确是奴婢去做的，不过奴婢是在王爷用茶后才撒在了杯中……”当时就是她在清雅院偷听偷看。见两人起争执，王爷还吐了血。在王爷和穆芸晚都离开后，她就悄悄进去，将药粉撒在王爷喝过的杯中。说到此处后，柳慧儿笑了。哈哈哈……“你都说了，是王爷离开后才撒的药，那王爷中毒与我自然无关。”

她的脸上又恢复淡定自信的笑容。菊红已死，无人在提供其他线索，没人知道王爷是如何中的毒。想到此处，背脊都挺拔了不少。眸色微眯道：“当初王爷和王妃起争执，王妃扔凳子让王爷吐血，那时候说不定就已经中毒了。”

“在那之前，民女可未与王爷接触。”

说着视线看了一眼身旁的方小灵，“说不定王妃现在已经把她收买，说的这些就是伪证。”

方小灵闻言，气愤的抬起头。现在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卸磨杀驴不说，还牵连到父母，让父母过得担惊受怕。心里早已恨极了她！“柳慧儿！你看见那些首饰了吗？”

“都是你让菊红给的，这些首饰原本的主人是谁，一查便知！”

“为了杀人灭口，我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派人刺杀，连我父母都不愿意放过！”

柳慧儿看了一眼首饰，脸上并没有惊慌之色。而是看向了一直沉着脸的贤太妃，“姨母，侄女有什么首饰，您也比较清楚吧？”

平日的首饰，大部分都是贤太妃赏赐。要么就是一起去选购的。因此她有自信说这些东西不属于她。贤太妃仔细翻看了一下，每一件都是没见过的。“这……”见她也哑口无言，柳慧儿就得意的看了一眼穆芸晚。本以为穆芸晚会着急，会发愁。不曾想并没有，反而一脸淡笑，平静无搏波。手指缓缓一紧，“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说？以为买通这些人就有用吗？”

穆芸晚闻言，嗤笑了一声。还挺会倒打一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继续，“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毒是我下的，多说无意。”

怎么下的毒，只有她与菊红知道。而菊红已死，真相就只有她自己知道。殿内顿时变得嘈杂起来，所有大臣议论纷纷。左相冷哼一声，沉声开口，“柳姑娘贤良淑德，温柔善良，还有制香本领。”

“老臣倒是相信她不会做如此恶毒之事，还望晟王不要糊涂才是。”

敌人的敌人既是朋友，他自然是巴不得穆芸晚是罪人。众人见证据断裂，柳慧儿又如此自信。纷纷对此事也有了怀疑态度。柳慧儿见有人替她说话，立马柔弱委屈起来，眼眶也盈盈闪烁着泪花。“这么柔弱的女子，的确不像能做出恶毒事之人。”

“若柳姑娘对王爷有意，怎么可能舍得伤害？”

“难不成真是王妃栽赃嫁祸？”

虽议论得很小声，但房间就这么大，不是没人听得见。就连端坐着的贤太妃都有些动摇了：难道真不是她做的？毕竟是十岁就养在身边的人。平日里都善良温柔，连小虫都不忍伤害之人。陌缙云揉了揉眉心，“安静！”

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二弟，现在看来，似乎证据不足，你有何想说的？”

陌连晟轻抿了一口茶水，唇角微微勾起。放下茶杯后，淡然道：“的确是证据不足。”

此话一出，柳慧儿露出一脸喜色。挑衅的看像穆芸晚，眸色微微眯起：哼，早就说过我不会输！让她奇怪的是，穆芸晚竟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与此事毫无关系一般。这让她的心又悬了起来。此刻高兴的不只是她一人，还有贤太妃。“哈哈哈……哀家就说，慧儿不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这么多年，哀家一直看着她长大，她是个好孩子。”

说着起身，一脸欣慰的走过去，想要将她亲手扶起来。还没有走几步，陌连晟清冷的声音就传来。“母妃急什么？”

“本王虽说了证据不足，可并未说没有准备足够的证据。”

众人：“……”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