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的财阀继承人——祁野,这个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站在顶峰上的男人,在这天晚上,世界观遭到了巨大的冲击。他站在一片泡沫的海洋里,衬衫湿了一大片,布料黏糊糊贴在皮肤上;他挽起昂贵的西装裤,赤着脚站在泡沫里,造型像个下地插秧的。他抬头看向阮灵,表情茫然中带有一丝狼狈。阮灵对他的承诺没有半句虚言,她立刻让祁野感受到了“妻子”独特的魅力:河东狮吼。“你搞什么啊?泡沫从厨房都漫到客厅来了,你家地板不花钱买的?”
阮灵脱掉拖鞋,挽起裤腿,赤着脚走进泡沫里,张开双手保持平衡:“我的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我往洗碗机里放了洗洁精?”
“什么?!”
阮灵抓狂:“你没常识的吗?”
祁野也挺无语的。他哪知道洗碗的东西,比沐浴露还强力,可以起这么多泡?洗碗机工作时,会使用70多度的热水,好几个高速喷头将热水喷在脏盘子上,以达到清洗的目的。这样的工作原理,导致洗洁精高效起泡,泡沫从洗碗机里大量溢出。“家里没有洗碗机专用洗碗块。”
“你不放洗碗块都比现在这样好!”
阮灵小心翼翼走过去,地上全是泡沫,她生怕自己滑倒,走了两三步,朝祁野伸出手:“拉我一下啦!”
两人牵住了对方的手,一起小心翼翼地在泡沫的海洋里“跋山涉水”。他们彼此扶持着走到了洗碗机旁边,阮灵眼疾手快关掉了开关,随后手脚利落地打开了橱柜,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随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搞湿电源,否则你花大价钱买来的洗碗机就要报废了。”
阮灵说着,正要直起身,却没想到,此时身后的祁野也正想要探身往橱柜里看一眼。阮灵的后脑勺撞在了祁野的下巴上,两人都吓了一跳,阮灵脚下一滑,下意识抓住祁野的衣服,随后她一屁股跌在了泡沫里。“……”“地上好滑。”
她说着,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一抬头,一眼看见祁野暴露在空气里的八块腹肌……泡沫溅在祁野腹肌上,正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下滑,潮湿的白衬衫半遮半掩,男人漂亮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阮灵手里捏着祁野的衬衫衣角,而祁野衬衫上,几乎所有的扣子,都崩了下来。她微张着嘴,眼睛盯着祁野的腹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有理由怀疑,你刚才是故意的。”
祁野朝阮灵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阮灵老脸一红,赶紧丢开祁野的衬衫衣角:“别瞎说,我很正经的。”
她说着,又没忍住看了眼祁野的胸肌——哦呀,祁先生的小点点是粉红色的!祁野默默地,把自己的衬衫合拢,想了想,顺手摘下厨房里挂着的粉围裙,穿在了身上。阮灵站直,清了清嗓子:“虽然这糟心事是你惹出来的,但是作为一个贴心的妻子,我决定与你共同分担。”
祁野自知理亏,但他对着这些泡沫毫无头绪:“该怎么清理?”
“我去拿抹布,”阮灵说着,一点点小心挪到厨房的另一端:“抹布放地下吸饱水,拿到洗碗池里拧干净,再继续吸……”两人埋头擦着地上的水,水吸干后,地上仍旧残留了大量泡沫。直到十二点多,两人才把所有的泡沫全部清理干净。再一看地板,啧啧,厨房和客厅的地板被他们擦得锃光瓦亮,比舌头舔的还干净。“澡白洗了,”阮灵揉了揉腰:“洗碗机你先别打开,等泡沫消一消再说。”
祁野同意,两人腰酸背疼地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阮灵认命地打算再冲一下,刚对着镜子解开扎头绳,就听见隔壁莲蓬头出水的声音。房子隔音很好,但架不住两人的浴室正好挨着,阮灵听着隔壁的流水声有些心猿意马,脑子里浮现出祁野腹肌的形状。“咳咳。”
阮灵赶紧甩了甩头,决定晚上伴着清心咒入眠。***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阮灵收到了赵樱的微信。“你哥回来了,晚上回家吃顿饭吧。”
阮灵瘪了瘪嘴,心想这些男的怎么都一个毛病,回家不知道提前说一声的?她刚想打电话问问哥哥,赵樱又发来一条微信。“你家那位来不来?”
“不知道,我一会问问。”
阮灵回复完嫂子,又发信息给祁野。“今晚不回家吃饭,我哥回国了。”
祁野回复信息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好的。”
阮灵想了想:“你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回趟家。”
这一次,祁野没有立刻回复她,阮灵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上次她已经麻烦祁野一次了,时间没过多久,又让他陪着自己演戏,是不是有点过分?“如果没时间就算了,我自己回家也可以的。”
祁野自从经常不能及时回复阮灵被她说过几回以后,开始把那支专门联系她的手机放在手边。他下了电梯,信号恢复后,两条微信几乎同时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回复道:“好。”
下了班,阮灵直接坐公交回了家,门一开,屋里却没有哥哥的身影。几个陌生男人,坐在家里为数不多的椅子上,妈妈面色发白地站在角落里,表情很是不安,嫂子赵樱也在桌边站着,朝着为首的一个男人赔笑。那男人一抬头,阮灵心脏猛的一揪——那是胡莽。“哟,回来了?”
胡莽邪笑着站起身,朝阮灵走了过来:“这么多天不见,想没想我?”
阮灵转身就要往外跑,胡莽在她身后提高了音量:“还跑?不管你家里人的死活了?”
阮灵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越过胡莽,看向嫂子赵樱。赵樱不敢与阮灵对视,她移开眼睛,偏过头去。阮灵没想到,嫂子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把她骗回来。屋里三四个大汉跟着胡莽一起站了起来,狭窄的客厅顿时被挤满,压迫感扑面而来。妈妈脸色难看,但为了女儿,仍旧鼓起勇气赔笑着开口:“几位喝茶,喝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女儿已经嫁人了,缘分的事情,实在是强求不来。”
赵樱趁着没人注意她,一溜烟躲回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