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觉得自己下凡拆散战神跟魔尊的任务肯定是稳了。杀母之仇。剐心之仇。废掉武功之仇。这么多深仇大恨加在一起。司道觉得凤曦跟席北慕要是咋还能在一起,这二人指不定都是有脑子有问题的。周言服下心头血以后,身体果然开始好转,至少没有在吐血了。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十分过不去:“静宁,我病得这么严重,你到底是为我寻了什么药来,你有没有事啊,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不是。”
陆静宁穿着黑色的王袍,坐在周言的软榻前,关切地握住周言的手。“你不要多想。”
“你难道忘记了,我是帝王,这整个凤临朝都是我的,好了。”
“周夫子,我这么厉害,怎么会寻不到医你的方法,你就不要再给自己施加这么大的压力了。”
陆静宁说着扯着周言的袖子,跟他眨眨眼睛。“周言。”
“你可要快要养好身子。”
“等你好了,我们就重新举办大婚,等你成了朕光明正大的帝夫,这天下,你我二人同享。”
“静宁。”
“我何德何能,能让我对你这么好,我不过就是小倌出身。”
“若是再举行一次仪式的话,那些大臣肯定又不会同意,定然会上奏折来为难你的。”
陆静宁摆摆手。“这有什么,周言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你知道,我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拘小节的。”
“再说了这些大臣有什么资格议论你的出身,他们不过就会投个好胎,说不定私下的举动怕是龌龊得连他们自己都不敢让外人告知。”
陆静宁很清楚,纵然她已经是女帝,却依旧没有能力阻止人心的黑暗。她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国家的子民人人都过上平平凡凡的日子,不用再卖儿卖女,也不用逃难。“好。”
周言一把将猝不及防的陆静宁搂进他怀里。“其实静宁,我在意并不是帝夫的名分。”
陆静宁颔首。“我知道。”
“可是周言,我在意,我想给你名正言顺的名分,要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真的。”
周言的眸光浮现了一丝诧异。像他这样的人,在风月场上见惯了女人的无情,还有左右逢迎。喜欢上陆静宁时,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将来陪在陆静宁身边不止他一个男人的准备。毕竟他这样低贱的出身,本就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要求陆静宁对他一心一意。“肯定啊!”
陆静宁蹙眉:“周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的心特别小,身边只要一个你就好啦。”
“怎么,难道在你的心里一直当我是花心滥情的人。”
“不,怎么可能!”
周言迫切地坐了起来:“静宁,我可以保证的,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他的眸子迅速低落下来:“就是你太好了。”
“我越发自己配不上你,本来你可以寻另外一个最好的他。”
陆静宁有些无奈。“周言,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的,我既然觉得跟你携手共度一生,就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
“你不要老是想这么多,做人嘛,当然要开心点。”
“嗯。”
周言双眸又重新恢复光芒。这让刚好想来看周言的年嫣然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她站在珠帘外,指甲忍不住深深掐进肉里,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周言跟女皇陛下是一对壁人,那她呢!她对周言的对待岂不是就成了一场笑话。年嫣然不甘心。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陆静宁的对手。-一处偏僻的渔村。云望月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此刻的他不再是大皇子,也不再是鬼谷的主人。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可悲的过街老鼠,留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唯一目的就是杀了陆静宁。他躲在这个一直被村子里人视为鬼屋的地方,活得如同个废人一样。“阿财。”
“我都跟你说了,你没事的时候要出去看看太阳,这样人也亮堂一点。”
进来的少女穿粗布裙子,可给人样貌还有印象都是极其利索的。“阿财,我跟你说话呢。”
“不对,可惜了,你是个哑巴。”
云望月看了眼少女,这个救他的村里叫桃花。为人粗俗,云望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自己往常最瞧不起的村里所救。鬼谷毁了。就凭他现在这样废人的躯体根本报不了仇。云望月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涌现一股绝望。若是此生他不能找陆静宁,那么他现在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你别难过了。”
桃花拿出食盒,里面只有一点榨菜跟馒头。吃食虽然简陋,但已经是她家能拿出最好的东西了。云望月看见这一幕,更加绝望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这些地步。就这种吃食,以前就是他府里的一条狗都不会吃的。桃花见不得人这个蔫劲:“阿财,你别老是这样,我阿娘常说,人活一世。”
“无论遇到了什么难事,都不能这么不利落。”
“是要有一条命在,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抗过去的。”
桃花见她劝阿财都劝到份上,这人还是不搭理她,顿时有些无趣。阿财这个名字还是她给他取的。那天还真是赶巧,她正在海边求财神,结果老天爷就把受伤的男人给她送来了。桃花觉得,这一定海神给她送来招财的,所以就给这个男人取名为阿财。云望月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黑了。“不,不要再叫我阿财。”
“阿财,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这个发现让桃花觉得十分惊喜,同时她也十分佩服阿财。原来真的可以有人这么多天都不说一句话的。简直是太厉害了。云望月嘴角抽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过不要叫我阿财,不要叫我阿财。”
桃花微微有些委屈:“不叫阿财,那我叫你什么?”
云望月愤怒之下,本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可现在这种局面,他又怎么能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眼前这个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