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徐修成把秀秀的情况给玄大师讲了一遍,沉默个几分钟后,玄大师讲道:“我了解了,这阴毒法子也只有他们做的出来,给下了秘术的人封进棺材,我且问你,那地方被阳火一把烧了,寻常法子进不去,你们想捞人,有办法进去?”
“实不相瞒我是有个主意。”
徐修成也一脸认真:“玄大师您可曾知道,还有人是和陈录有相同经历的。”
徐修成说的是谁我自然不知道,玄大师却一脸若有所思,低头看向我,一双浑浊的眼睛这时变得锋利了不少:“陈录,你小子真不论什么代价都想救秀秀这妮子?”
这问得不是废话吗,“非救不可。”
我沉声一字一顿。玄大师深深呼了一口气:“秀秀中的什么秘术我有所了解,解开那秘术的法子我也知道,只是这法子轻则伤身,重则伤命,一不小心,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玄大师你不用多说什么话了,就把办法告诉我吧。”
我忍不住催促道。“……解开这秘术的方法需要你的五滴心头血,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心头血也是最伤身的,一滴就很伤身,就不要说五滴了,但心头血是引子。”
我极为认真的听着,这对我倒是无所谓,但现在关键是:“我这样子要怎么取心头血?”
“有个人可办到这件事。”
玄大师目光往一处看了看,那里有个生着炊烟的屋子。徐修成似乎明白了什么,招呼我离开,像是已经知道要去找谁了。先前就说过冥寿路是孤魂野鬼的地方,其次也是活人做死人生意的地方,跟鬼街差不多,只有一点不同,这里的煞气罡风要比鬼街浓烈太多。“玄大师在这里有个朋友。”
走了一阵徐修成才突然开口像是解释了一句,之后一声不吭,直到停在先前看到的升着垂眼的小屋跟前,敲了敲门。开了门,那人就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耷拉着眉目看着我和徐修成。徐修成一眼扫过去,语气有几分熟稔:“黄柯,还没睡醒?我有件事拜托你帮忙。”
看来是认识的,我抬眼打量了打量,那人也正好看到我,挑眉毛,挥挥手:“有什么事进来说话,身上还有伤,这里可不缺鼻子好的,生怕别人闻不出你身上的味儿是不是。”
徐修成抬脚跟在后面,如果说玄大师的屋子是小桥流水人家,那这人就是狂放如西北了。一路上什么花草东倒西歪,椅子桌子就散乱摆着,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黄柯带我们到一廊下的竹榻前,自己一屁股坐下:“说吧,有什么事?”
徐修成将我松开,往前送了送,黄柯一手拉住我的尾巴。“这是什么……里面有生魂?”
徐修成扯了扯嘴角,点点头:“他去了和你一样的地方,现在身体进不去了,找你帮……”话还没说完黄柯就嗤笑一声:“你找错了人,我要是有办法,现在还至于做个孤魂野鬼?你不会以为这么些年我就能找出办法?说我没睡醒,这怕是你没睡醒,问我也没法子。”
“我不是来问你这个的。”
徐修成叹了口气:“那地方被一把阳火烧了,现在进不去,你上次不也是毁的一干二净后来又进去了一趟,是怎就么做到的?”
我忍不住出了声:“我必须要进去一趟,我要救人,如果你知道办法,就告诉我。”
黄柯哼哼两声,带着墨香的手指重重往灵狐头一点,点得我一个趔趄坐倒在地:“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说你要救人,心上人?”
接着眼睛一瞪,脸色有些兴奋:“还真是心上人,阳火肆虐过的地方还敢再进去,就不怕这次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话言外之意似乎是有戏?我一听来了精神:“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进去就行。”
“你等一会儿。”
一瞬间黄柯脸上的兴奋消失殆尽,他叹了一口气,进了旁边的屋子,几分钟后双手拿着长方形的盒子出来,看起来有些重量,手臂都在颤抖,接着放在膝上打开外面的一层软布,只见一块反着白光的青色带着裂纹的石枕出现在眼前。我去到边上摸了摸,入手冰凉,黄柯如同怀念一般摸着枕头:“这石枕是我曾经用过的,它救了我一命,也让我大彻大悟,现在我把它借给你,黄粱一梦,你应该听过。”
黄柯将它包好递给徐修成:“总归试试看。”
死人的东西是冥器,石枕自然不例外,不同的是上面还有一串经文,固魂用的《楞严经》。没有多说,拿了东西徐修成就带我离开了,不是回玄大师那里,而是回了宾馆。石枕是什么用处我并不清楚,徐修成琢磨了一会儿让我躺在上面,诡异的是我刚躺上去,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把我往外吸,硬生生的把我从灵狐的身体里吸了出来。我一缕生魂飘在空中,但范围却在石枕的上方几乎动弹不得,徐修成也愣住了,我们几个都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突然,一阵眩晕感传来。先前那股力量又在把我往下扯,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么的被扯进了石枕里面。路上还是空空荡荡的见不到什么人,本以为就这样一路无事,直到我看见前方站了三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徐修成身形一顿,声音冷冽开口道:“麻烦让让。”
这三人倒是没遮面,为首的脸上长着虎斑,目光灼灼的盯着徐修成的怀里,目露垂涎之色,搓着手一点点靠近:“大兄弟,你怀里这个,是不是灵狐。”
果然,被认出来了,我心里一紧,就听徐修成轻笑一声,否认道:“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狐狸,至于你说的灵狐,那是什么,从未听说过。”
虎斑男脸色一变,冷笑道:“少装傻,当我是傻子,识相的,就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
说着,虎斑男贪婪的看着我这边,瞬间一股冷意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