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一模一样的题。别跟我说,你连书都没有翻过。”
“好歹咱两也做过一年多的同学,这都还不了解我啊?”
庄明月伸着手想要戳他的脑袋,对上他的眼神,她没有再说什么,目光里有些别样的情绪。江野缓了缓柔和的神色,伸出左手的食指,指尖跟她碰了下,“还有时间,来得及,你来教,我尽量记住。”
那几年,对他来说,除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之外,其余开心的片段,好像模糊有些记不起来了。他低着头,掩饰了眼底的情绪,现在翻旧账不是时候。等到毕业的那天,估计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联系了。庄明月淡淡的开口:“哪有这么容易,你以为你是谁啊!连这点都做不出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考上来的,你能顺利毕业就不错了。”
为了给他补习,私教班的课,她都没来得急去上。要是被庄海生知道,又要挨骂了。今年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过年,他已经连续好久没有在家过。只有在大年初二,初三的时候,将奶奶接回来一次。除非家里还没有装修好,说不定还会逃过一劫。“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你说呢?”
相信他才有鬼。庄明月重新拿了一支晶蓝色的笔,“我一边给你做,你一边听着,我现在给你讲一遍,回去以后全都给我记在肚子里,还有你的练习册,不许在给我空着了,记得按时把作业做了,写完以后拍照发我检查。”
江野向来都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每天还要汇报,‘啧’了声,只觉得牙疼。庄明月:“江野,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我这是在对你负责!”
“负责?明月要对他负什么责?”
一道冰冷而又凌冽的声音,在图书馆里响起,语气不疾不徐,可是每个字都在判她的死刑。展宴突然的到来,还有身后跟着的应月瑶,让庄明月一个措手不及,她站起身来,气势矮了面前这个男人大半截。庄明月是最熟悉了解他的人,现在展宴脸上的风平浪静,就是他生气的预兆。那一丝丝飘来的寒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应月瑶不屑的瞧了眼江野:“不是说给她补习,现在你们是哪门子的补习,我看着你们倒像是在谈恋爱。明月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这个野种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气的差点没有跺脚。她一眼又看见了,桌上那张试卷,正是嘲讽的一笑:“二十分?无能就是无能,不管在江家,还是在学院,江野…你注定这辈子都会被我哥踩在脚下,当垫脚石,也不会有半点出息。”
江野双手插兜,摸着口袋里的打火机,笑着说:“起码,我不会上赶舔人家的脸,给人倒贴。”
“放肆!”
应月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起手落。一阵清脆的声响。‘啪——’在图书馆里回响。现在图书馆里,还有几个人,听见声音,视线全都看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敢这样跟我说话。区区一个戏子生的下贱东西。”
应月瑶眼神凶狠,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高高在上。“他不是什么东西,他只是他自己!”
这一刻,她几乎没有多想,庄明月皱起眉头,将江野拉到了身后。“这里是图书馆,你们已经不仅影响到了我,也影响到了其他人,请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应月瑶:“你就这么喜欢他?非要护着!江野…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就要护着!”
庄明月手还抓着江野的袖子,紧张的手还有些在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硬气站出来保护一个人。应月瑶:“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仅得罪了我,还得罪了整个江家!就你们那个庄家,要不是展宴,早就已经垮了。你大小姐的位置,还能坐得稳嘛!”
“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庄明月语气很平静的说:“…我被逼得去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这个理由够不够?”
应月瑶很明显蓦然怔了下…庄明月波澜不惊,继续描述那些可怕记忆,一字一句当着这么多人揭开。“…那时候下着大雨,十几个人在海边,只有他不要命的将我捞了回来,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下去,可能不会再也上不来。应月瑶!你厌恶江野,那是你的事,你为什么一定非要连同带着我,去按照你们想要的方式去做!”
“你没有权利去控制一个人思想,哪怕你在有钱在有势!”
“还有…哥哥!”
庄明月朝着展宴露出微笑:“你是最清楚,当初我为什么要逃离这个家的人,我知道你当时明明在场,你不是…什么也都没做?!”
“我的死,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最后一刻,我都想着你会来救我,那时候…哥哥,你在做什么?”
“静静地看着我差点被人玷污,还是想着亲眼看着我死。”
“我现在活着,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自己的哥哥都对我不管不问,一个外人却对我舍身相救,我凭什么不护着他!”
展宴一句话,都没说!是的!他确实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有什么资格辩解,哪一件事不都是板子上钉钉的事。她冤枉他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