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强悍的心理,才能在他们面前三年都不露马脚?成天疯疯癫癫的作天作地,还能守住这么大的秘密不说。她藏的可真深啊!陆南风的脑袋嗡嗡作响,捶在身体两侧的手骤然收紧。他突然发现,他对自己这个同床七年的老婆没有丝毫了解,老四每个月往家里寄三十块钱,落到她手里的就是五百多块,但他就没看过她大手大脚的花过,她花的就是些零碎。她既然不花,那她为啥要偷那老四寄的笔钱?!老四的钱都是血汗换来的,她偷了不知道用在哪里,居然还表现的像是没那回事!是不是那天她把他杀了还能表现的这么平淡,洗洗手上的血就能当做啥也没发生过?陆南风突然觉得遍体生寒,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这事儿必须解决。家里人已经被她欺负够了,他不能再继续拖着。“爸,妈,我想清楚了,我觉得我还是跟她分开最好,等她爸妈来我会提这事。”
他不会再受她的威胁。因为若是不分开,他的家人就还是会受她的欺负,与其这样还不如他直接捅破这层膜,把话都摊开了来说。她若是敢发疯。那他就陪她发疯好了,反正他这几年活的都不像人了。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齐莲花带着她爸妈弟弟来了,还有叔叔伯伯,坐了半个堂屋,都凶神恶煞的板着脸。陆红军提着烧好的茶,笑着挨个给他们倒。“今儿个天热,喝点儿茶,好好凉快凉快咱们再说事。”
“喝啥喝?”
“谁稀罕你们家的臭茶?”
齐莲花蛮不讲理的吼道:“陆南风那个狗杂种呢?他敢打我现在不敢露面了?”
“你让他滚出来见我!”
她边说边摇晃杨翠茹,“妈,他们家就没有啥好东西,他爸妈偏心根本就不喜欢我们,他自己是窝囊废还打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气,我就跳河,让你没有姑娘。”
“好好好,妈在呢!有妈在绝对不会让你白白被欺负的。”
杨翠茹拉着齐莲花的手保证。她就齐莲花这么一个姑娘,看见齐莲花哭哭啼啼回家,还有高高肿起来的脸以后她就炸了,急吼吼的把家里人从地里叫回来就风风火火的来陆家给齐莲花讨公道了。陆红军气的脸色铁青,正想开口说话呢陆北野和陆南风兄弟仨带着温酒从门口进来了,他们刚把梁翠送到他三叔家里,周梅和陆青青她们在哪里陪着,免得她再被气到。“你个小杂种!”
“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啊!”
杨翠茹看见陆南风,抄起桌上滚烫的茶水就直接朝他扔过去——“砰——”陆北野伸手替陆南风挡了,搪瓷缸子掉在地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温酒低声问:“烫到了吗?”
她看见茶水溅到了陆北野的裤脚。陆北野摇摇头,“没事。”
他说完坐到了陆红军旁边,温酒和陆南风他们也跟着坐下,虽然他们人少但气势很足,丝毫没比对方的十几个人差。杨翠茹满脸横肉,看陆南风的眼神恨不得扑过来撕了他,她恶狠狠的开口,“姓陆的,你家这小杂种打了我闺女,你说说,这笔账我们应该咋算?”
陆红军正要张嘴说话,温酒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张腔,随后看着杨翠茹道:“婶儿,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杨翠茹对她也没啥好脸色,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你有啥资格跟我说话?你能代表陆家的意思吗?你妈呢?把她喊出来,我倒要好好问问,这杂种她到底是咋教的,我闺女我都舍不得碰,他居然敢打。”
杂种是骂人的话。陆红军听的脸色很难看,对梁翠茹也没有啥好态度。“他妈被气病了,起不来,都是你的好闺女做的孽,你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话都说清楚,别张嘴闭嘴就是杂种,我们陆家这么多年对你闺女够不错了,你到村里四处打听打听,像你闺女这样的儿媳妇谁能忍?”
“我儿子是打了她没错,但你问过我儿子为啥要打她?你来是想给你闺女讨公道,我刚好也想把这事儿解决掉。”
“咱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说,摆事实,讲道理,我这人嘴笨,也不会说话,我四儿媳妇的话就代表陆家的意思。”
“她能被气病?”
“那老不死的身体好得很,咋可能被我气病?”
齐莲花信誓旦旦的嚷嚷,“她肯定是理亏,所以躲起来不敢见人。”
温酒怒道:“谁老不死的?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儿口德?你们齐家这么教自己家姑娘,还不懂她为啥会挨打吗?”
“你们既然不说咋解决,那就让我们来说。”
“我二哥决定跟她离婚!”
“她好吃懒做,不敬公婆,把陆家搅得鸡犬不宁,和他弟弟合谋偷我男人寄回来的血汗钱,还经常虐待我二哥。”
“你胡说八道!”
“谁偷你男人钱了?”
齐莲花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被捅出来了,顿时表情就变得有些慌乱。“离婚不可能!”
“我绝对不会同意!”
齐莲花边说边恶狠狠的威胁陆南风,“你敢离婚我砍死你们全家!”
“放你她妈的狗屁呢!”
她弟弟齐鸣也跟着嚷嚷,“你家做了亏心事欺负我姐,还敢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你真当我家是软柿子任你欺负?”
“还想离婚?我姐都被你们给挫磨成黄脸婆了,离婚你让她后半辈子咋活?”
陆南风气的红了眼眶,掐着齐莲花的胳膊吼道:“你敢动我家里人试试?”
“你个疯狗!”
“你欺负我还没欺负够?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觉得舒坦?”
“每次都说要杀我全家,我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要杀就杀我!”
“跟我家里人有什么关系?”
“砰——”齐鸣抄起板凳狠狠砸向陆南风。“狗杂种!”
“你放开我姐!”
陆南风的头被砸破了。场面瞬间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