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不结婚的小儿子,楚老太太就没什么好气,“谁知道他又跑到哪儿招猫弄狗去了,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娶媳妇,我感觉我闭眼之前是看不到了,到时我都没见去见你外公。”
闺女都姓楚,最后老来得子她想给丈夫留个香火,就让儿子跟着丈夫姓谢。但谁能想到,谢天纵根本对结婚这事儿没兴趣。可把她气的够呛。温酒安抚道:“外婆你这么好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别着急,我小舅舅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没准儿那天他突然就带人回来了,结婚生子,水到渠成,到时候看孙子你都看不过来。”
楚老太太被逗笑了,“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顺利就好喽!”
“你给外婆做的衣服呢?快拿出来叫外婆看看。”
自从温酒给她量了尺寸,说要给她做衣服以后,她就每天都在盼着温酒来呢!衣服她不缺。但孙女亲手做的她很稀罕,图的是那份儿心意。“我拿给您试试。”
温酒把旗袍从包里拿出来,扶着楚老太太到房间换衣服,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气质依旧很好,举手投足非常优雅,高门闺女的教养刻进了骨子里。蓝色暗纹团花布料的旗袍,温酒做的是改良后的款式,加上袖子和披肩,刚入秋也可以穿。楚老太太很满意,站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臭美了很长时间,甚至为了配这身旗袍,还特意把头上的银簪换成了玉簪。“我家阿酒的手真巧,这身旗袍做到外婆的心坎儿里去了,外婆特别喜欢。”
看见楚老太太喜欢,温酒也发自内心的笑了。“外婆喜欢就好。”
“阿酒以后还给您做。”
楚老太太笑道:“别做了,太辛苦了,外婆衣服够穿。”
她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个盒子,把它递到温酒的手里。“这是外婆年轻时的首饰,虽然说款式有点儿老了,但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你妈跟你姨妈她们都有,剩下的我准备都给你们三姊妹,我老了也用不上这些,你芳华姐的我已经给了,这是你的。”
她拎的清,也不偏心眼儿,该有的都有。这些首饰算是添妆的,原本温酒结婚时她就该给了,但当时那种情形,温酒不着调了两年,还做出用自杀逼人娶她的事儿,楚老太太觉得自己就算给了,也会被温酒败掉所以就没有给。看温酒懂事了她才拿出来。温酒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两只点翠的银簪,还有对耳环,两只镶着宝石的手钏,很华丽,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外婆……这太贵重了……”她拿着也没办法戴出去。楚老太太笑了笑,“再贵重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你放好别弄丢了,要是有什么急事,还能卖了应应急。”
这些东西都很值钱,拿出去作为传家宝都可以。温酒推脱不过,只能收了,陪着楚老太太出门遛弯,跟她的老姐妹炫耀自己的新旗袍。——哗——冷水泼到了陈耀祖脸上,他被早晨冰冷的水冻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周围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男女。“啧啧啧!你们看这男的,绝对是偷情被人抓住了,才会被打成这个狗熊样。”
“你胡说呢吧?”
“我咋胡说了?你长那么大俩眼睛没看见他旁边的花?正经男人谁采那玩意儿?”
“而且连衣服都给扒了,这要不是偷情是啥?”
“呸!贱男人!真不要脸!”
“可不是嘛?谁家姑娘要是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滚滚滚——”“别脏了我们得地方,裸着身子是想勾搭谁啊?”
“我们啥没见过,能稀罕你胯下那二两肉?”
众人骂骂咧咧,有啥拿啥,扑上来冲陈耀祖拳打脚踢。陈耀祖被打的抱头鼠窜,“别打了别打了,我没有。”
“你没有个球啊!平白无故的谁会把你打成这样?你要不是勾搭了人家老婆能有这下场?”
他再解释也没人听,反而还挨了不少的打,只能赶紧跑。此时天已经亮了。路上的行人很多。看见他赤身裸体,鼻青脸肿的模样纷纷投来了鄙夷的表情,陈耀祖想解释也没人愿意听,他只能抱头捂脸四处逃窜。钱没有,想捡衣服捡不到,他最终只能走回学校,走了整整三个小时受尽了白眼。他终于明白被人污蔑,听着那些不想听的话是什么感觉。既恶心又厌烦。还无能为力,就像是掉进了湖中央被水包裹在期间,逃不了也没办法挣脱。陈耀祖感觉自己苦苦维持的尊严被人踩在了脚底,而且是谁路过都能踩上两脚的那种。他恨的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这就是温酒想要的效果,她要让陈耀祖明白,被人指指点点像苍蝇似的绕着飞是什么感觉。这次就是给他个小教训。再有下回她就真不客气了,家人是她不能碰的底线。温酒在楚宅陪楚老太太玩到快晚上谢天纵也没回来,她只好把给他做的衣服给了楚老太太,看时间到温谨言放学的时间了,她就没搭车直接坐在路边等着。想回大院必须走这条路,她准备坐温谨言的顺风自行车回,培养培养姐弟“感情”。好久不见。她还挺想念他的毒舌。温谨言骑自行车回家,看见路边停着辆车牌号很熟悉的车,直接掉头将自行车靠在墙边,抠起地上的砖拿起来过去就砸。把车砸的稀巴烂他才停手,拍拍手上的灰大摇大摆的走了。温酒等的都快放弃了,才看见温谨言晃晃悠悠的从远处来。“温谨言——”“温小酒?”
温谨言把车停在温酒面前,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家啊!”
“姓陆的欺负你了?上车,我去帮你收拾他!”
敢欺负他姐?真是不怕死!温酒跳上自行车后座,搂着温谨言的腰道:“没有,我就是回家看看爸妈,有你这么凶残的弟弟谁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