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的位置，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手机上。到地方的时候。凌霄又扫了一眼李泽。李泽注意到他的视线，问：“怎么了？”

凌霄：“看你脸色不太好，身体感觉怎么样？”

“就闷闷的，从吐了东西之后就一直这样，”李泽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喃道，“脸色很难看么？”

裴瑾退出聊天软件，听他们说话，看了李泽一眼，淡淡道：“还行吧，年轻人，回头多喝点热水。”

万金油的回答。裴瑾心道，真是废话。李泽看裴瑾年纪跟自己也差不多，笑了笑：“你们做道士的，一定很注重养生吧。”

裴瑾心虚地嘿嘿：“还好。”

他可是夜猫子，玩游戏闲聊天，总要做点什么，不撑到最后都是不睡觉的。一旁的凌霄知道他的德性，还好并不拆穿他。李泽租的房子是房东自建房，是三楼靠路口的一个小房间，有厨房卫生间卧室，地方很小，但功能俱全。小阳台的空间统共就一平米多，下面是些装满土的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种着些葱姜蒜还有西红柿，虽然这西红柿只有枝叶，尚未开花结果。还有多肉，水仙花等。看到水仙花，裴瑾心里就发慌。这棵水仙花看着跟陈梦家那棵状态差不多，恹恹的，没什么水分跟精神。李泽原本想给他种的这些小东西浇点水的，看到水仙花时，他神情一愣：“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焉儿吧唧的……”裴瑾挑眉，看向凌霄，但凌霄表情如故，裴瑾只好岔开话题：“你种这么些东西，房间会不会长虫子？”

李泽心不在焉地点头：“蚊虫是有的，所以会固定喷喷杀虫剂。”

自进了李泽这房子，齐淮就一直在留意环境，李泽显然是独居，单人床，东西都很简单，收纳倒是收的很好，并不会乱。他厨房也有用过的痕迹，洗碗台的抹布还是湿的。小阳台就在房间里，离单人床不过几十公分距离，下面是种植，上面则晾着半干的衣服，晾杆两边垂下来的瓶子长着吊兰，吊兰生吊兰，长出来的吊兰往下挂，绿意盎然的。最近都是时不时地下雨，要不就是阴天，出太阳的时候少。所以李泽这整个房子怎么说呢，有种湿润润的感觉，有淡淡发霉的气味。齐淮也留意到那棵水仙花了，他说：“这花看着要不行了啊……”“不是，它以前长得挺好的，”毕竟是自己的花，李泽还是开口替它说点好话。看凌霄点头，齐淮闲话道：“你说挺好，现在却是这样，这花哪里买的，得给老板说道说道，别不是施肥比例不对。”

“我没怎么施肥，这花是我从垃圾桶边上捡的，我都没管过。”

李泽也有点疑惑。如今这棵黯淡的水仙花，在生机勃勃的小阳台倒是格格不入了。李泽拿起旁边的喷壶，往水仙花喷了点水。不洒水还好，这水一下去，水仙花又塌了三分。李泽都看愣了。边上的裴瑾禁不住笑起来：“它看着真的不行了，要不让我们拿去道观算了，说不定能救回来。”

道观？李泽看他们三人中两个都是道士，不禁想到：“你们还是玄清观的道士吗？”

“诶，我是，他们不是，我这个道友是暂居。”

裴瑾指了指边上的凌霄。李泽逛过玄清观，这个道观不需要门票：“你们要是方便看得上的话，不妨将这棵水仙花带走，养着，行吗？”

“当然，可以。”

裴瑾点头，正要动手去拿那棵水仙花，但想到什么，于是示意一旁的凌霄。水仙花种在一个矿泉水瓶子里，凌霄一手就拿起来。李泽想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之前问过我有没有种东西，又说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不会就是这棵水仙吧？”

真是大聪明。裴瑾点头。凌霄望着手中的水仙，不过一会儿，它就伸展着枝叶，一支花眼看就要从中钻出来了。李泽原本以为他们在开玩笑，现在看着那棵水仙，突然有种荒诞感，觉得眼前所见就像变戏法一样。一支白色的花朵很快钻了出来，摇曳多姿，纯白可人。李泽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它以前也开花的……但，开的不这样。”

裴瑾好奇：“以前开花是怎么样？”

“之前的花都是紫色，现在看着跟变了种类一样，更大更漂亮了。”

李泽说。照这么说，陈梦那棵水仙花，也不一定是纯白色了。裴瑾想了想，笑道：“大抵吃的东西不一样。”

水仙花能吃什么，不是吃土，就是喝水。原先这水仙花在他这里，还挺正常的，今天这三个人来找他，他不止身体不舒服，水仙花也变了……现在整个房子四个人，三个都是陌生人，李泽想着一对三，心里打鼓，面上强笑：“时间不早了，你们看的怎么样了？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还约了朋友吃饭的，得提前过去，不然他得着急找我了。”

注意到他放在身侧有些发颤的手，裴瑾觉得好笑：“也是，你们两个看的怎么样了，叶警员那边我们还要过去看一下吧？”

看着凌霄手里的水仙花，齐淮的表情凝重：“行，那我们回去，先把东西拿去测验。”

李泽很热情地将他们送到楼下，上车走了一段路，裴瑾终于忍不住笑了：“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李泽的表情，一副我们不对劲的样子。”

齐淮在开车，说：“我们看着确实不对劲，有防备心是好的。”

做这一行的，齐淮见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有时候齐淮都会自我怀疑。裴瑾收回了笑：“希望拿走这棵水仙花，李泽能好好的吧。”

看凌霄还捧着那棵水仙花不言不语，裴瑾问：“这花到底有什么用处？我看你拿着挺好的，之前还能给陈梦种进去。”

凌霄抬眼看他：“你自己不都说了，这花吃的东西不一样。”

裴瑾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他想到：“这些水仙花，难道之前都是吃的宿主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