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童颜愣是一声不吭,根本没有暴露自己任何的软弱。池宴年却能清晰看见,她的手臂在剧烈的颤抖着,她一定很疼吧?池宴年再也忍不住,冷着脸便出了门。可就在这时,季青的身影堵在门口,脸色有些焦急。“池少,有人在我们酒店闹事,很有可能也是玄门中人,将我们的不少人都给打伤了。”
池宴年闻言,深知这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虽说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应该受他庇护,但……眼下还是童颜的安危更要紧。池宴年一丝不苟的安排着:“先把这儿的人全部驱散,不需要硬碰硬,我待会过去。”
季青闻言,虽然疑惑池少为何会如此,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见池宴年对着隔壁的房间大门,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他的力度很大,若踹在人的身上,必然会直接要了人的老命。在这一刻。童颜与秦时再次同时打中了对方。童颜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只是被她强行咽了下去。而秦时脸色也是白了几分,不知为何,本来能躲开的他并没有躲。反而硬生生的被踹了一脚,他没忍着,把淤血瞬间吐了出去。听到身后的动静,秦时犹如毒蝎的眸子瞬间朝门口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张十分普通的男人的脸,但看他的气势和那熟悉的气息,自然是池宴年无疑。秦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脸上的鲜血又将他衬托的犹如地狱使者一样。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好人,反而是一个实打实的恶人。“好歹我也已经将近60,不想竟然会被你们两个小辈给耍了!”
“不过,你们以为看得到我,就一定能够将我抓起来吗?”
童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时冷哼一声,语气更是说不出的嘲讽:“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被你实打实踹了一脚?”
童颜眉心突了突,心跳突然有些加速。秦时继续说,“同为玄门中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吧?”
童颜愣了一下,紧接着二话不说便给自己把了把脉。结果发现,这个秦时真是个狠人,宁可让自己受伤,也要趁机给她下毒。“地狱的诅咒”,是一个听起来比较文雅的名字。可实际上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毒素,中毒的人一般都逃不过必死的命运。因为这毒,几乎是无解的。并不是没有解法,只是因为根本不可能集齐所有的“解药”。童颜此时手心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从手掌心的位置,一点点蔓延到她手腕的动脉处。她咬了咬牙拿出银针,对着身上的很多穴位,连看都不看的就刺了下去。解毒是不可能解毒的,但起码能够稍微缓和一下。童颜输就输在了没那么卑鄙,这个老不死的。可尽管如此,童颜的身体也变得越发的虚弱,甚至就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池宴年见状,虽不是玄门中人,却也有着独特的能力。只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了傅南凌的那把折扇。不愧是超高的智商,稍微摸索一下就知道折扇该如何使用。“伤了我的人,以为你能善终?”
池宴年气势逼人,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随后,猛地朝着秦时身上划去!明明是纸质的折扇,却比刀子还要锋利。他的气息强而霸道,几乎全部笼罩在秦时的身上。折扇一下就在秦时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血液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看起来痛着就行。秦时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竟然忘了这小子的实力也不低!亏的是他并不是玄门中人,如果他也是,恐怕今天自己就真的要栽了。如今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如果硬碰硬肯定只能认栽。秦时看准时机,眼珠子快速的转动着。知道他们二人心中有着彼此,便故意对池宴年说——“你小子真有种,一个普通人也能伤得了我,果然厉害。”
“不过……童颜已经中了我的毒,就算压制着最多也活不过一周。”
“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我让她当场死在这里!”
随着这话一出,池宴年果然有所迟疑,可他眼底的猩红却是显而易见。他一字一顿,却也来到了童颜的身边,搀扶着她:“解药,否则我也会让你当场死在这里。”
童颜拽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弱弱的,估计是头一回变成如此。“池宴年,把他抓起来,他不会给我解药的。”
童颜很笃定,因为根本没有解药。可是,池宴年还是想要试一试。他眉头紧蹙,看向童颜的眸色充满心疼,那种后悔的情绪盘踞脑海,甚至让他有了自责的感受。“我不会让你有事。”
池宴年这话就像是一种保证一般。童颜双眸有些虚弱地闭了闭,终究是不堪重负的朝后栽倒过去。只是在昏迷前还不忘叮嘱:“抓……住……他。”
池宴年慌了,就连声音之中也带着无尽的颤抖。“童颜,童颜?”
不同于上一次,童颜至少能够有条不紊的帮自己解毒,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可这一次,按照秦时所说,恐怕会非常棘手。“童颜!”
池宴年越发急迫的声音不断涌现,内心的杀意与冷冽也完全的暴露了出去。然而——秦时要的就是如此,他本就打算趁乱逃离。在池宴年关心则乱的时刻,他又用了一张符箓,瞬间迷惑了池宴年的眼。下一秒,秦时捂着自己小腹的伤口,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池宴年,童颜,今日你们二人敢让我受这样的侮辱,明天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池宴年抱着童颜,看着她手腕的黑线还在一点点的蔓延着。向来稳操胜券的池宴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季青可能是安排好一切,也已经回来了。结果一眼就看到自家夫人,竟然脸色铁青又惨白的倒在池少怀中。这分明是受伤和中毒的现象。季青张了张嘴:“池少……夫人她……还好吗?”
无穷无尽的暴怒和杀戮将池宴年整个人所笼罩,他下达命令。“去把老孙叫过来。”
“还有,立刻封锁整个川市,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找到秦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时,是这么多年以来,极少数能够将池宴年逼怒到这个份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