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的,童颜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她的指尖轻触眼皮,可惜依旧没什么作用。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这种左右眼皮轮流跳动是几个意思?只见童颜从左手边抽出一张纸巾,撕下两块小角顺手贴在眼皮上。池宴年余光瞥见,有些狐疑:“你在做什么?”
童颜回应的一本正经:“白纸贴着跳动的眼皮,用某地方的方言简称:白(别)跳。”
池宴年:“……”这个女人,会的还挺多?刚巧此时接到了童子阳的来电。童颜心思微微一动,这次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眼皮跳动了。她摁下接听,没说话就听到了里面求救的声音——“姐,救命啊!快救命!爸不知道为什么,说要杀了我妈,还要跟我断绝关系!”
“姐,咱们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接筋,你可不能不管我!”
现在遇到危险,童子阳无助所求,知道一口一个‘姐姐’,喊的十分甜蜜。可之前是怎么喊的?小贱人,贱女人,不都是他的口吻么?按照童颜的性子,没上前补一刀都不错了。不过……接下来应该也到收尾的功夫了,她必须要走这一趟。“等着吧,我待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童颜看向池宴年:“还记得我之前的房子怎么走么?”
池宴年完全被充当成了司机。不多时,童颜手里拿着一个U盘和打印出来的某些资料重新坐回车子里。从一开始,池宴年就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关于童颜,护妹狂魔一个,跟父亲关系很差。手中掌握了之前母亲被害,以及此时确凿的与父亲有关的证明。他像是猜测到童颜要做什么,却并未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童家,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是可有可无。从头到尾,他感兴趣的就只有童颜一人而已。“出发?”
池宴年轻声道。童颜将安全带系好,将那些东西随手放在一旁的空位上:“嗯,走吧。”
医院。童建国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将杨彩兰狠狠的暴打了一顿。等到童子阳接到消息过来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本想发挥自己贴心的能力,将二人的关系拉拢缓和,结果童子阳也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童建国还用一种十分厌恶的眼神盯着童子阳:“谁知道你到底是谁的种,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童子阳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处于特别懵逼的状态。杨彩兰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如今也是彻底撕破了脸。“童建国,你还是人吗?”
“你住院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心心念念的照顾你,寸步不离,结果你清醒后居然要跟我离婚,还打我?”
童建国纹丝不动,只是因为刚刚清醒,又经历了这样的剧烈运动。此时的他身体并不怎么好,甚至脑袋也在嗡嗡鸣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昏睡。他对杨彩兰依旧是不待见的:“滚!带着你的蠢货儿子,赶紧滚!”
“公司是老子的,谁也别想跟老子抢,否则……就同归于尽吧!”
等到童颜二人来到这里时,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说没有触动那肯定不可能。看童颜嘴角淡淡的笑意就能明白一切了。随着她的身影出现,童建国顿时也被吸引了目光。只是那神情却怎么看怎么冷漠与防备,同时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心悸。尤其是在看到池宴年的身影时,童建国口中的咒骂也是瞬间烟消云散。哪怕那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但那种强势到让人感到十分恐惧的气息,还是无孔不入的涌入童建国的身边,让他望尘莫及。“池少……”童建国刚喊了一声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很明显是被气的差点儿内伤。池宴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童建国也顿时噤声,心虚的闪烁眼神。童颜对着门口敲了敲。幸好此时并没有太多人在这儿,不然恐怕就更丢人现眼了。“你们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看童颜这毫无波澜的模样,就好像在问“你们吃饭了吗”那么简单。可越是这样,童建国就越是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每一次遇到童颜的时候……要么是被气的笨死,要么就是被打的半死,终究是没有一点好处发生。尤其是这一次。他竟然意外发现自己的老婆出了轨,之前还与别人生了个孩子。最后他竟然被当成小丑一样的被人骗了这么多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童建国看着杨彩兰与童子阳便气就不打一处来,可他对童颜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碍于池宴年在的缘故,恐怕会当场发飙吧。“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的吗?”
童建国语气依旧不善的说。童颜。竟然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随后拿着自己之前特地准备好的U盘和A4纸。她示意池宴年在一旁坐着等等,自己则是来到了童建国的病床边。杨彩兰与童子阳站在一处,脸色都不算好看。童子阳欲言又止:“姐……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要让你来帮我的吗?”
童颜淡淡的暼他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轻佻:“你的事不着急。”
她把那A4纸全部拍在童建国身上。又自顾自的拉了张椅子,整个人随性慵懒又野性十足的坐过去。童建国下意识的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低着头,刚好也看到了这些纸张上的内容。顿时忍不住的心惊胆战。如果说一开始,他对童颜的防备只是碍于他那异于常人的实力,就好像是个怪物一样。那么现在,他就单纯是因为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感到了心虚和恐慌。童建国身子都忍不住猛的打了个冷战,却还在维持冷静的问:“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童颜强忍着没有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童建国瞳孔缩了缩,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又青又苍白。“欣欣……”他还不知道池宴年已经知道童颜真实身份的事,依旧在伪装着。“这些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啊。”
“爸爸是最疼爱子女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童颜真的差点就要吐了,她一把揪住童建国的病号服衣领:“装什么装?我叫童颜。”
童建国:“……”话语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阻止。本以为池宴年冷不丁听到这话,可能会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