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明月想了想，然后道：“后街新开一家串串，新店没什么人，去那边可以不？”

　　鹿呦呦点了头，欣然同意：“行。”

　　苏明月：“好，那你现在换衣服出来吧，我给你发位置。”

　　鹿呦呦有一点讶异：“现在吗？”

　　“那当然。”

苏明月已经跑习惯了，“等晚上你觉得那俩小气的男人还会放我们出来吗？”

　　鹿呦呦：“……”

　　很有道理。

　　鹿呦呦：“但是我们不是约的夜宵吗？”

　　苏明月挑眉：“夜宵一定要晚上吃吗？就像早餐难道是一定要早上吃吗？”

　　鹿呦呦：“……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

　　语文老师鹿呦呦就夜宵的定义与苏明月发生一番争论后，成功地让苏明月折服，然后她就果断地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

　　林惊渝在上班。

　　骆文先抽空给林惊渝发了条消息过来，「小心苏明月。」

　　林惊渝：“……”

　　这话莫名其妙的，林惊渝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给放下了。呵、骆文先说什么鬼话呢？他要小心骆文先的老婆干嘛？

　　工作工作。

　　林惊渝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给鹿呦呦发消息。

　　林深见鲸：「今天中午事有点多，我不一定能回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吧。」

　　对面没回。

　　林惊渝也不着急。

　　过了会，鹿呦呦的消息过来了。

　　呦呦鹿鸣：「不用了，我吃过了。」

　　林深见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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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文先提着红提回家的时候，推门进去最先入眼的是空空如也的沙发。

　　男人眉头微皱，又怀着一腔希望进去卧室里面。

　　好。

　　没人。

　　“！”

　　骆文先气死了，他老婆又双叒叕离家出走了。

　　呼。

　　骆文先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首先、不要慌。

　　这种事情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发现他老婆不见后就要第一时间打电话。之前又一次苏明月她手机没带，然后被骆文先狠狠地求了一顿。

　　姑奶奶，您爱离家出走享受这种刺激感就离，但是别不带手机啊。

　　要不然出了点事他想找人都联系不上。

　　电话“嘟”了两声，很快就接通了。

　　“喂？”

对面懒懒洋洋的声音。

　　苏明月分了个串串给鹿呦呦，红油锅里汤底咕噜咕噜的。

　　鹿呦呦太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了，一口牛肉下去，辣得她直掉眼泪。

　　小学生眼尾泛红。

　　她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泛红的眼角让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谁的电话啊。”

鹿呦呦问。

　　骆文先听见对面在说：“我老公的。”

　　然后苏明月又重新和骆文先说话：“喂？我在和呦呦吃饭呢。别催别催，吃完了就回去了。”

　　骆文先：“……”

　　这说的什么话？

　　听着苏明月很潇洒的话，骆文先就更生气了，她怎么能这么心大？

　　以前好歹还有鹿学姐能照顾着点，现在鹿学姐都变成孕妇了，这俩人凑一块，万一出点什么事，到时候怎么办？

　　骆文先：“你发个地址给我，我过来找你。”

　　苏明月：“才不要，”

　　骆文先：“……”

　　骆文先不能骂苏明月，但是他可以骂林惊渝。气死他了，林惊渝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防着苏明月的吗，怎么你老婆还是把我老婆拐走了？

　　苏明月还在吃。

　　“嬢嬢，再来二十串牛肉串！”

　　鹿呦呦辣得脸全是红的，她连忙喝了点牛奶压压。

　　“月月，这么辣合适吗？”

　　苏明月很潇洒，她连汗都流：“怕撒子？酸儿辣女没听说过？”

　　鹿呦呦：“……”

　　有道理。

　　锅里又熟了一批，苏明月又上手去捞，她很大方地全分给了鹿呦呦。

　　“可是……”小学生还有点迟疑。

　　苏明月：“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鹿呦呦：“……好吃。”

　　苏明月：“好吃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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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惊渝被骆文先骂了一顿。

　　“……”

　　然后过了会，一通电话就打到了鹿呦呦手头。

　　鹿呦呦：“……”

　　小学生嘴里还吊着串串，铃声一响起，她电话恐惧症就犯了。

　　“接啊。”

苏明月努下巴。

　　鹿呦呦：“……”

　　不敢接。

　　苏明月觉得好笑：“你怕他骂你啊。”

　　还没等鹿呦呦说话，苏明月就继续调侃她：“别怕，电话一通你就去给他当夹子。声音一软一可怜他就舍不得骂你了。”

　　鹿呦呦：“……”

　　这一点都不靠谱。

　　话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点了接通。没办法，这电话一直这么响着也不是这么个事。

　　“喂？”

电话那头竟然是林惊渝先说话。

　　鹿呦呦很心虚：“在。”

　　说不心虚是假的，林惊渝还说要给她点外卖呢，结果她偷偷摸摸地就跑出来了。

　　林惊渝：“你和苏学姐在一起吗？”

　　鹿呦呦：“……嗯。”

　　林惊渝：“在吃什么？”

　　鹿呦呦：“串串。”

　　林惊渝：“声音怎么哑了？哭过了？”

　　鹿呦呦：“……辣的。”

　　林惊渝：“今天没有想吐吗？”

　　鹿呦呦：“……还好。”

　　林惊渝：“你们是吃完了就回去吗？还是要在外面溜溜？”

　　鹿呦呦：“没想好。”

　　林惊渝：“好，你要是吃完了想在外面逛逛也行，注意安全。我这边还在上班，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就在苏学姐家里待会，等到了晚上我来接你。”

　　鹿呦呦：“……好。”

　　电话一直没挂。

　　林惊渝在那边又想了想，然后说道：“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吃火锅可以吗？”

　　“！”

　　鹿呦呦的眼睛当即就亮了，小学生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可以吗？”

　　她好久没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对面的林惊渝笑了笑，他知道问在鹿呦呦的心窝上了。

　　“我在问你。”

林惊渝说。

　　鹿呦呦舔了舔唇，她觉得林惊渝光是提到那两个字她就已经馋了。

　　“可以啊。”

　　“好，那就等明天下班我来接你。”

　　“好。”

　　一通电话结束。

　　苏明月问：“怎么说？”

　　“嘿。”

小学生开心了，挂完电话的她异常得意，“他说明天带我去吃火锅。”

　　苏明月：“……”

　　——

　　林惊渝还真没食言，第二天下完班后他就带着鹿呦呦去了在网上口碑还不错的一家火锅店子。

　　第三天吃了烤肉。

　　第四天吃了川菜。

　　第五天林惊渝带着她吃了烤鱼。

　　第六天吃了毛血旺。

　　第七天吃了辣子鸡。

　　总之各种辣的美食，林惊渝满渝城的带着她吃。

　　小学生不太能吃辣，每次吃的时候她都得喝一大杯的牛奶压压。

　　但是她偏又喜欢吃，越辣的越想动动筷子。

　　林惊渝就是看她吃这些东西吃的开心，孕吐也不太严重了，这才带着她满渝城的跑。

　　果然。

　　应该就是前段时候鹿呦呦吃的太正经了，而她又不太喜欢，所以孕吐才会那么强烈。

　　坐在车里，鹿呦呦还在吃林惊渝给她买的豆腐脑。

　　被渝城的辣椒养了几天，林惊渝发现鹿呦呦的气色好了很多。

　　鹿呦呦在吃豆腐脑：“你看我做什么？”

　　林惊渝伸手把鹿呦呦的鬓发撩拨至耳后，然后说：“我在想你是真的气色好了还是被辣的脸红。”

　　鹿呦呦伸手打了林惊渝一拳：“说什么呢？”

　　林惊渝笑笑：“看起来是真的气色好了，打人都有劲了。”

　　鹿呦呦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林惊渝这喜欢挨打的癖好怎么还没有变？

　　“对了，跟你商量个事呗。”

林惊渝道。

　　“什么？”

鹿呦呦悄悄竖起耳朵。

　　林惊渝便问：“我看你这段时间气色也好的差不多了，孕吐也没有那么严重了，所以要不要跟咱妈那边讲一声你怀孕了的事？”

　　之前不说是因为鹿呦呦那惨白的脸，要是被长辈看见了只能徒增担心。

　　现在小学生也被他养的差不多了。

　　而且怀孕这种大事，迟早是要跟父母们讲的。

　　他妈那边他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就是他丈母娘那边，林惊渝不确定鹿呦呦会不会愿意告诉。

　　鹿呦呦只把林惊渝的话听了一遍，然后就欣然点头。

　　“可以啊。”

　　告诉之后，她估计还得把客房给收拾出来。爸妈他们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来看她的。

　　林惊渝的眉头皱起来了，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讲：“那你妈那边……”

　　他话没问完，就迅速闭了嘴。

　　鹿呦呦也沉默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很麻木的吃着豆腐脑。

　　小学生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拧着眉头说了，“那边也说一声吧。”

　　“……”

　　又过了会，她道：“晚点我亲自跟她讲。”

　　林惊渝：“好。”

　　为了让周陌梅睡个好觉，林惊渝和周陌梅的电话选在了次日上午。

　　电话接通的时候，周陌梅还很随性。

　　也是。

　　现在他爸和他妈越来越不喜欢看见他了。前段时间林惊渝看到了他爹发在朋友圈的和他妈一起的在某地旅游的照片。林惊渝刚准备点开他许久没见的爹的聊天框给打算给他发消息问候几句，然后就很惊恐的发现他被他爹给拉黑了。

　　林惊渝：“……”

　　罢了。

　　好在他妈还是爱他的。

　　电话接通了一会，林惊渝听到了对面的麻将碰撞声。

　　“妈，我爸呢？”

　　被他爹拉黑了许久，林惊渝还是准备问问他爹的消息。

　　看，他多孝顺啊。

　　周陌梅没反应过来，一张麻将牌打出去，她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林惊渝说的话。

　　“哦，你爹找他朋友下象棋去了。”

　　林惊渝：“妈，我跟你说一件事。”

　　周陌梅：“没有钱。幺鸡，碰。”

　　林惊渝：“……你要当奶奶了。”

　　鹿呦呦也坐在林惊渝旁边，手心里捏了把汗的等着她妈的反应。

　　“哦，奶奶啊。”

周陌梅没反应过来。

　　林惊渝：“……”

　　鹿呦呦：“……”

　　又过了会。

　　麻将牌掉的声音从手机免提声音里漏出来，周陌梅难得磕绊了一下，“奶奶的意思……”

　　林惊渝：“嗯哼。”

　　周陌梅连麻将都不打了，急匆匆地找了刚刚下场的人替她，然后就跑到一旁很小声的打电话去了。

　　“呦呦呢，呦呦在旁边吗？”

　　手机不用递，林惊渝开的免提。

　　“妈。”

鹿呦呦喊了一声。

　　她本来以为周陌梅会问她怀孕的事，结果对方沉默半晌，也只问了一句，“身体难受吗？”

　　“还、还行。”

鹿呦呦突然觉得鼻尖有点泛酸。

　　周陌梅给鹿呦呦分享她那个时候的经验：“怀孕就是会比较难受，我那个时候怀林惊渝也是，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跟他爸吵架。”

　　“你呢就稍微注意一下自己身体，有什么想吃的就吃，别难为自己。钱要是不够了就跟妈说，还有，林惊渝要是欺负你也可以跟妈讲，我和你爸都在这给你撑腰呢。”

　　“嗯。”

　　鹿呦呦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被周陌梅这话说的想哭。

　　“诶。”

　　周陌梅的声音放得更温柔了，“我和你爸过几天来看你，乖啊。”

　　鹿呦呦：“好。”

　　她觉得周陌梅后面那句“乖啊”跟哄小孩一样的。

　　周陌梅又问：“宜城这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过几天我和你爸给你带过来。”

　　鹿呦呦把宜城的美食在脑子里想了一圈，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想吃我妈炖的鸡。”

　　周陌梅一愣，最后还是点了头。

　　“好。”

她说。

　　电话挂了之后，鹿呦呦就伏在林惊渝的脖子上哭了。

　　“哭什么？”

林惊渝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塞到小学生脸上。

　　鹿呦呦擦了擦鼻涕，然后动手锤了林惊渝一拳。

　　“你管我。”

　　她妈都说了孕妇就是喜欢哭。

　　就哭就哭。

　　她要哭一百遍。

　　“好嘛。”

　　林惊渝起身去给鹿呦呦倒了杯热水，怕她不接，他还特地塞到了小学生手里：“哭久了嗓子会哑，你喝点热水慢慢哭。”

　　哇——

　　然后鹿呦呦就哭得更大声了。

　　第一次哭是在想林惊渝的妈妈怎么能这么温柔。

　　第二次哭则是在想林惊渝怎么这么欠。

　　等周陌梅来了她就告状，说林惊渝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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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生哭完，然后鹿呦呦又抽了抽鼻子拿起手机准备给宴饮香打电话。

　　手机在通讯录的一串电话号码前停留。

　　这个电话，鹿呦呦不太想打。

　　林惊渝看出来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发一个微信消息也行。”

　　鹿呦呦仍然在犹豫。

　　让她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