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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开局即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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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隐初虽然是第三代了,已经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了;但论专业读书,照样还是不能和那些世家子弟们相比。

  至此,寒隐初似乎对他所提的那个问题失去了兴趣,也不再搭理关与君。

  他闲庭信步到香炉一侧,修长如竹的双手在捕捉若有似无的熏香。

  关与君周围,被锦衣卫扔下的惊疑不定的族人们,也在似信非信的瞟着她。

  上首的狗皇帝自言自语的说道:“嗯……还是这香味浓,血腥味都被冲淡不少……”

  末了才似想到下面还跪着一群人,食指支起下巴继续说道:

  “老匹夫,你还敢说你没有通敌叛国、夹带私货?你儿子都说了把两个刺客凑到一起的概率只有一万三千八百二十四分之一啊!”

  关与君:淦!狗皇帝这波是在大气层啊!这就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绯红朝服、须发皆白的老者转头望向关与君,眼中并无苛责,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感伤与无奈。

  关与君穿越前,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种岁数的老人家受罪,所以她的胸腔之中顿时满溢酸楚,不知怎么就义愤填膺了起来:

  “圣上,罪臣愿以关氏一族起誓,家父若有不臣之举,全族无后而终!”

  关与君支棱起三根手指,言之凿凿的指天誓日。

  说着说着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不是瓜6的台词吗?再想想瓜六的结局,算不算flag?……

  思及此处,还真看见原身的父亲身子抖了一抖,乖乖,约莫真是誓言太重了?古人可能很忌讳这一点……

  关与君急忙找补着:“额,那个罪臣的意思是,私通敌国、放进刺客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家父绝无胆量如此行事的!

  《唐律疏议》中有言‘五刑之中,十恶尤切,亏损名教,毁裂冠冕,特标篇首,以为明诫’!家父是读书人,是万万不敢犯下谋……吔?”

  关与君职业病有些犯了,“十恶不赦”十罪中的“谋反”是指“谋危社稷”,即图谋推翻封建王朝的统治;

  而谋叛是指“谓谋背国从伪”,明、清律改为“谓谋背本国,潜从他国”,即图谋背叛国家。

  听狗皇帝的意思,她老爹四部述职的时候没搞好,把两个刺客混一起去了?

  那他这属于谋反还是谋叛呢?后者概率大一些吧?要不就选B……

  寒隐初也惊呆了,这厮竟如此猖狂,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敢走神?

  然后没一会就看见这姓关的小孽畜信誓旦旦的拍着不甚结实的胸脯下定论:“圣上,‘谋叛罪’的!”

  “呵呵~”寒隐初都直接被气笑了。

  他忽然不想要关氏一族的命了,他倒想看看这姓关的老匹夫,究竟养出了个什么小奇葩;这小子,能否接住自己的第一招。

  “你——”寒隐初遥遥指着关与君:“方才说什么?”

  “罪臣说家父绝无胆量谋……叛的啊!”

  “上一句。”

  “额,若有不臣之举,全族无后而终?”

  寒隐初顿时笑了,宛如彩云相聚,霁月相逢,关与君霎时有些看呆了。

  “既如此,我就不追究你们关家的罪了;条件是——你一个人无后而终……”

  关与君眨巴着眼睛,有些没明白。

  等等,关与君才从点天灯的威胁中缓过神来,方才那昏君一直管自己叫做那老者的儿子?

  那自己是女穿男了?还没有从这番古怪的人生际遇之中缓过神来,眼前的狗皇帝就要噶自己还没见过的蛋?……

  一想到这个可能,关与君就非常的想晕过去,如果她不是已经被两个顶替锦衣卫的小太监架住的话。

  寒隐初遥遥的对着她一抬下巴,“黄宝,他交给你了,净了身后送到乾清宫来。”

  然后关与君看到狗皇帝身旁,一个低眉顺眼,矮胖的朱衣公公低声称是,想来便是那狗皇帝的心腹了。

  关与君又想到了她自己家,她送噶的一猫一狗四个蛋,莫非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几乎是一路被架着拖去内宫中净身之所的关与君,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着一些问题:

  衣制看着像是明朝,可是具体是哪个皇帝还没得对上号;

  叫黄宝的公公应该身居要职,司礼监必有其一席之地,说不定还是个东厂厂主;

  那个狗皇帝脑回路不正常,而且动不动喊打喊杀,不好惹,可是自己日后还要近身侍候他;

  她自己方才紧急之中摸了一把,没有多出来什么部件,也没有少了什么器官,她就是个女儿身。

  那她爹——刚才跪在殿上的老者知晓这件事吗?

  不过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她老爹知不知道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净身房很快都要知道了……

  关与君欲哭无泪,眼见越走越偏,都看见个小山头了,约莫离净身房不远了……

  却看见走在最前头的黄宝满面春风,正和前头挖水渠的一个督工说着话。

  那小山坡上有处泉眼,咕嘟咕嘟地冒着水;周围推着小车往外运土的工匠们来来往往,就跟天要下雨,蚂蚁搬家一般。

  那督工对他十分客气,一身锦绣绫罗仍对黄宝作着揖:“黄公公好~”

  黄宝摆摆手:

  “夏公子多礼了,不日即将太后娘娘四十寿诞,她惦记这处浇花的水渠子可是许久了,不知可否如期完工?”

  那位夏公子说:“公公放心,虽说这掘土量比预计的要多些,可即使要挖开将近三千斛的土,为了太后千岁的寿辰,也是值得的!”

  关与君听得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三千斛的土,然后就被架着加快了脚步,往一排背阴的小房子走去。

  黄宝一进门就自顾自的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给自己斟完茶之后猛灌一口:“呼,还是这凉茶最好喝啊!”

  进屋之后关与君也感到阵阵热浪袭来,原来是屋角还架着一只火盆。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怪不得净身房也叫“蚕室”;

  原来内宫之中还挺注意这门“净身”的学问的,阉割也就是腐刑,容易中风,所以要打造成暖烘烘的密室,就跟养蚕宝宝一样……

  黄宝享受完之后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嘿——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回事,还等着我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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