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一张绝美的容颜,正魅惑十足的面对着她。见到她睁眼,夜九歌眸色涌动,低哑的嗓音,略带着几分慵懒,“醒了?”
“醒了!”
花轻舞伸了个懒腰,甜美一笑。似乎已经把昨日之前的那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待起床吃了早点,见到那抹娇弱的身影出现在眼际,她的眉尖,才轻蹙了一下。倏然想起,灵灵一整晚没有回来,墨玉的气息也仿佛离得很远。叶香薰拜见了她之后,朱唇轻启,问道,“怎么不见王爷的身影?王妃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
花轻舞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她。凝目,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心底的小情绪,又有些滋长了。此女,生得太美,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只需看你一眼,便能引起人无端的怜爱。这样的女子,落在任何一个男人的眼底,都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吧?也难怪当初皇后有意把她赐给夜九歌时,他没有拒绝。花轻舞挑了挑眉,笑道,“叶小姐,你找王爷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他,可曾抓住昨晚那歹人?”
叶香薰敛目垂首,一抹泪光,在眼底若隐若现,好一副娇娇怯怯的小模样。看得花轻舞都忍不住心尖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许怜惜之心!哎,只要她不和自己抢夜九歌,就不与她计较了!“王爷办事,叶小姐尽可放心!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随意安慰了她一句,花轻舞站起来,往对面的客栈而去。她还记着言凌寒住在那里,自己这般无故离开,总是不礼貌的。可当她到了楼上,才发现言凌寒已走,店小二递给她一封信,上面也只有寥寥几笔,“我有要事处理,他日再见!”
字迹很潦草,一看就是匆忙中所留,但是,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那股潇洒之意,却是和他的气质有几分相似。花轻舞捏着那封信,呆呆地坐了一阵,这才往回折返。一团白影,很快地掠了过来,钻入了她的怀里。小家伙终于回来了?花轻舞亲昵地拍了它一下,悄悄询问,“昨晚可有发现?”
“当然有!而且,还是重大发现!”
回了房间后,灵灵打了个滚,有些讨好地道,“姐姐,我说了后,是不是有鸡腿啊?”
“可以管够!”
“真的吗?”
灵灵两眼放光,吧嗒着小嘴,立刻说开了,“我跟踪那个黑衣人,一直到了他们的藏身之所,不仅发现了贞娘的尸身,我还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花轻舞微眯着双眸,来了兴趣。“死去的那个贞娘,并不是王爷的乳娘,而是被人易容而成,他们现在正准备毁尸灭迹,被墨玉把尸首给偷了。”
“墨玉也在?”
“对啊!”
灵灵忽然压低了嗓音道,“墨玉怀疑叶香薰有问题,他让灵灵转告姐姐,一定要小心她!”
闻言,花轻舞眸色微动,冷笑了一声,“早就觉得此女出现得太过突兀,如今看来,这一切倒像是早就预谋好的。”
不过,他们费尽心机地设下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花轻舞颦眉想了一阵,不得其解,索性抛开了此事,问灵灵,“墨玉准备如何处置那尸身?”
“已经藏起来了,墨玉说,等他找到了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再把它交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吧?”
花轻舞眉尖微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灵灵,如果我现在去逼问她,会不会有人说我是醋意大发,连一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也不放过?”
“我觉得完全有可能!”
花轻舞面色一僵,犹豫了片刻。然后毅然决然起身,咬着牙道,“对付坏人,绝不能妇人之仁!灵灵,我们上!”
“可是,我的鸡腿呢?”
“早就准备好了,给你!”
花轻舞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了一个油光光的鸡腿,扔到了它怀里。两人到了叶香薰的门外,还未及敲门,就听见里面有哭声隐隐传来。紧接着,夜九歌和长青,忽然从楼下走了上来。乍然见到她站在叶香薰的门外,夜九歌唇瓣微掀,笑道,“舞儿,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见到你,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来了这里啊?”
花轻舞随口答了一句,银牙暗咬,知道今天逼问叶香薰的事,注定无法完成了。彼时,叶香薰的门忽然开了,她红着眼圈,盈盈福身,“叶香薰拜见王爷王妃!”
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夜九歌眉心微蹙,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太过伤怀,待回了京,我会为你择个良人,好好安顿下来吧!”
闻言,叶香薰面色大惊,忙跪了下来,“王爷,香薰的母亲刚刚过世,香薰想为她守孝三年,不想嫁人!”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也罢,随了你吧!”
夜九歌命她起身,然后牵着花轻舞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离别几日,两人这才得了机会坐下来慢慢闲谈。花轻舞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勾着唇角道,“小九,叶香薰的心思,你不会是没有看出来吧?人家是想跟在你身边,你却要让人家嫁人!”
夜九歌轻咳了一声,同样还她一个似笑非笑,“所以,舞儿一直都在吃醋,担心有人抢了你相公?”
“哼!她抢得去吗?”
花轻舞柳眉倒竖,忽然点着夜九歌的鼻尖道,“夜九歌,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男人的立场是最重要的,我问你,回京之后,你准备如何安置她?”
“王府里那么多空房,让她先呆着吧。”
那岂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了?花轻舞正要反对,忽而想到了灵灵的那些话,脑子里千回百转,最终拿定了一个主意。与其让她在视线不及的地方做坏事,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她倒是要瞧瞧,这个叶香薰,究竟想玩什么花样。遂莞尔一笑,答应了下来。夜九歌捧起她的小脸,动情一笑,“舞儿放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对叶香薰,只是看在从小的情义上,并无任何男女之情!”
“好吧,暂时信你了!”
花轻舞趴在他的怀里躺了一阵,忽然戳了他一下,问道,“刚才你和长青去哪里了?”
夜九歌把玩着她的如云发丝,淡然一笑,“修理了几个人而已,顺便把损失的那些银票拿了回来,再捐给了贫困的老百姓。”
“啊?你已经找到他们了?”
花轻舞倏然一震,“那墨玉呢?你可曾见到他?”
“不曾见到!”
花轻舞默。如此说来,贞娘的事情,他还被蒙在鼓里?花轻舞抬起眼眸,正要告诉他贞娘的事,忽然,长青在外面敲门,说当地的官员听说九王爷在此,纷纷前来拜见。夜九歌的眉头,倏然紧皱。他喜欢不羁的生活,懒于应酬,没想到今日的善举,倒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小九,你出去应付一下吧,我们早些离开此地便是!”
“嗯!明日一早就动身!”
夜九歌不舍地松开她,出去接见那些官员去了,花轻舞则跑到厨房,借了场地为他做些精美的小菜。第二日,大家起身回京。还未进京,便感觉到空气中有股不寻常的味道。一层浓雾,笼罩在京城的上空,遮住了阳光,远远看去,便如同一座幽暗之城。仿佛有铃铛的声音,忽远忽近,飘渺难辨。听到这个声音,花轻舞面色一变,道,“散魂童子到了!”
“散魂童子?”
夜九歌的一双明眸倏尔一眯,溢出了一抹戾光,“他怎么来了京城?”
花轻舞眯着眼睛,把那日遇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避重就轻,并没有说出自己险些遇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