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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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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远次日醒来,并没有去饭店找云昊天,而是直接去了绍兴。俞海洋当天离开云水谣,打电话准备约王海涛一起吃饭,王海涛出差去了西安,他正在想自己怎么解决晚饭的事情,欧阳青打来电话。上次俞海洋给她介绍了几个汽车品牌,让她节目做得很成功,主编还专门开会对她做出表扬和鼓励。俞海洋收到欧阳青发来的地址信息,直接把车开到城西一家商城的地下车库,径直上了电梯,奔一家叫“渔家小驻”的饭店而去。欧阳青点好了菜,选好了位子在等他,见到俞海洋走进来,老远就站起来冲他招了招手。俞海洋笑嘻嘻地问:“今天刮什么风?”

欧阳青说:“今天是特意感谢大师兄你的,我的节目做得很成功。”

俞海洋笑笑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欧阳青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俞海洋笑了笑说:“我还能忙什么,无业游民一个,瞎晃荡呗。”

欧阳青不屑地说:“你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还不至于混日子,不会让日子把你给混了。”

俞海洋得意地说:“我现在还真的有个计划,天哥帮我找了一条出路,我准备自己开公司,做的和原来的产品差不多,只是有点区别。”

他把去云水谣的情景,和把未来的规划等等描述了一番。欧阳青听完,举起杯有模有样地说:“那我就先预祝俞总:一帆风顺;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七星报喜;八仙过海;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她像说顺口溜一样地说着祝词。俞海洋听完哈哈大笑,举起杯兴奋地说:“多谢欧阳小姐的祝福。”

欧阳青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我的事儿有没有帮我问?”

俞海洋故作惊讶地问:“你什么事儿?”

欧阳青突然板起小脸,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要做个人物专访,想采访你那个神一样的天哥,这么快就忘了。”

俞海洋看着欧阳青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说:“记得,帮你问过了。”

欧阳青急不可耐地问:“快说,快说,什么情况?”

俞海洋沉吟着说:“问是问过了,可结果,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天哥的原话是:我一个乡野村夫,她一个媒体记者,没什么好聊的。”

他知道云昊天这么低调的人,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提采访的事。欧阳青急得险些跳起来:“他想这么就把我打发了?我还就不信了,他就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想出名的人多的是。”

她显然有些失态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恼火还是失望,一心的只是想靠近他,却不想先吃了个闭门羹。要做专访也确有其事,台里早就给了她这个任务,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所以就搁置了,自从俞海洋讲了云昊天的事,她就动了这心思。凭她敏锐的职业嗅觉与素养,她可以肯定,他不是个一般的人,背后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经历。除了想通过专访去了解他之外,更多的,则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驱使,竟让她鬼使神差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俞海洋安慰说:“干嘛生这么大气?天哥为人一向低调,他是不会接受你采访的。可以采访的人那么多,干嘛非要找他呢?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名企业家,让你好好做个采访,你看怎么样?”

欧阳青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自己生着闷气,一言不发。餐桌上的美味已经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她没有先前刚见到俞海洋时那种兴奋,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满的失落。再听俞海洋说什么,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心思完全不在饭桌上。两人吃完饭,俞海洋把她送回了家。欧阳青躺在床上,越想越气。让她气的是,云昊天对她这么冷漠。从第一次见他,他对俞海洋使的那个眼色,再到拒绝的她的专访,竟让她有一种少有的不安与焦虑。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会对这个男人如此在意。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去想他,可越是刻意地不想,就越想,云昊天的身影,就如同镶嵌在她脑子一样,抹也抹不掉,挥也回不去。她的下意识告诉她:她对这个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第二天,她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朝云水谣方向去。云昊天正召集饭店里的员工开早会。他让每个员工都自发地谈一谈,自己近来的工作感受以及各自的需求,他要充分了解店里每个员工的心态与生活需要。只有让员工感觉到他的关爱,他的真诚,他的存在,才能让他们有安全感、使命感,才能让他们踏踏实实的上班,安安心心地生活。他仔细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认真地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多数员工积极的心态与热情,让他深感欣慰。有几个刚刚来自农村的员工,由于上班时间不长,或多或少的自卑感,让她们不敢多言。他听完每个人的陈述后,并没有做总结发言。而是对所有人深鞠一躬,双手抱拳,谦逊地说道:“感谢大家的真诚与信任,饭店能有今天,靠的是大家的维持与努力,谢谢你们,谢谢。”

他连连说了几个谢谢,让在场的员工们感动不已,自发地拍起手掌。随后他把赵大海叫过来,交代了几句话,最主要的是:从本月起给店里所有的员工薪水上调10%。他和赵大海交代完,转身准备上楼。突然,饭店门口闯进来一个女子,对他喊道:“云昊天,你为什么拒绝我的专访?”

云昊天猛然一愣。他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随后用平静的目光对欧阳青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展现出一丝微笑,说:“欧阳小姐,你好。”

欧阳青大声地说:“谁是小姐?我叫欧阳青!”

本来她贸然地闯进来,已经招的店里的员工都对她另眼相看,她一声大喊,让更多的人都不禁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云昊天反而平和地对她说:“欧阳青小姐,请楼上说话。”

他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邀请,乖乖地跟着云昊天上楼。云昊天并没有邀请她坐下,而是旁若无人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沏着茶。欧阳青用微微涨红的眼睛盯着他。直到他把茶沏好,才委屈地说:“你就不请我坐下?”

云昊天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邀请你坐下,并没有说你不可以坐,你坐与不坐,椅子就在那里。”

欧阳青突然扑哧一笑,说:“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是被云昊天后面一句给逗笑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竟能说出这种话。她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说道:“嗯,好茶。”

云昊天问:“欧阳青小姐不会这么有雅兴,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喝茶的吧。请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专访是怎么回事?”

欧阳青一愣,用质疑的口吻反问道:“你不知道吗?俞海洋没有对你说吗?”

云昊天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不解地问:“我找俞海洋,让他转告你,我要做一期人物专访。听说你曾经也是商界的精英,所以特意请他帮忙找你,他没说吗?”

云昊天回忆着说:“他好像是说过,说你想找我聊聊,我已拒绝。”

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欧阳青一大早气冲冲地跑来,为什么俞海洋没有直接告诉他专访的事。欧阳青稍稍平复了心情,不安地问:“那你愿意接受我的专访吗?”

云昊天说:“欧阳小姐,我想我说得很清楚,昨天我就拒绝。而且,我想你是找错对象了,我也不是什么商界精英。”

欧阳青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不接受呢?现在有多少人都想要在电视上崭露头角,名扬……”她话还没说完,云昊天用手势制止了她。他冷冷地说:“欧阳小姐,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她涨红着脸,双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想说什么又止住,嘴里连连蹦出几个:“你,你,你……”云昊天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还是冷冷地对她说:“不送,请便。”

欧阳青猛地站起身扭头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说:“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下楼走了。欧阳青气呼呼地走到单位,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她气愤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把包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旁边的小倩,关切地问:“欧阳怎么了?是谁一大早把你气成这样?”

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碰壁的事儿,随口答道:“没事,遇到个疯子。”

欧阳青越想越气,他没想到云昊天会这样对她,他辜负了她对他的憧憬与向往,他辜负了她对他的崇拜,还辜负了她对他的意乱情迷。直到晚上下班,她都没从失落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机械地工作着,甚至连主编交给她的新任务,也没有用心听进去。她稀里糊涂地回到家。什么心思都没有,什么欲望都没有,连晚饭都不想去吃。自己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床头的照片。那么漂亮的脸蛋,婀娜的身材,有多少人对她垂涎欲滴,她都不为所动。自从第一次听俞海洋讲起云昊天,第一次见到他,她对他充满着接近的欲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无法解释所以然。她突然有股想喝酒的冲动,她猛地起身,奔厨房拿了一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坐回沙发上,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她不知不觉,头有些发晕了,粉嫩的脸庞泛起了红晕。她鬼使神差地,拨打了俞海洋的电话。“师兄你在哪里?你干嘛要告诉我他的事情,你干嘛要让我认识他。你说话……”“欧阳你怎么了?我在北京呢。今天一早就坐飞机过来了,我过来谈合作的事情,你出什么事了?”

“我去找他了……他拒绝做我的专访……他不理我……他把我赶出来了。”

她无伦次地对着电话发着牢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回去以后再找天哥说说,好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俞海洋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猜到她喝酒了,只好安慰地说道。“我等你回来。你答应我的,我等你……拜拜。”

此时的欧阳青,已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醉了,她连手机都没挂,就歪在了沙发上,睡着了。那边的俞海洋,正在和北京海纳公司的王永祥等几个工程师吃着饭,听着她没了反应,想到她可能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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