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从日本时，已经不复往昔的少年模样，虽然只有两年多时间，仿佛在他身上经过了十年，只是他的笑面依旧不变。

小罗从医院，被派遣跟随他到日本，有时刹那恍惚，感觉小罗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但是又想到自己哪有立场，他只是跟着生活这条河，顺其自然地流罢了。

于秋城毕业后便在杂志社工作，他的消息很灵通，不久就打探到了王凌回上海的消息，他找上王凌时，王凌并不在王家，而是自己租了套房住。

王凌开门见到是于秋城，微微一惊，随机笑着问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他不知道于秋城上门的意图，但很显然不是来叙旧的，于秋城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哪里去了？”

王凌道，“海外深造，学校休了我的学，大四了毕不了业，多丢人。”

于秋城道，“去哪个国家，深造了什么。”

他有点微微压抑着声音。

王凌不想瞒，也没必要瞒，道，“日本的军校深造，为的什么就不用再问我了吧。”

于秋城笑得很失望，“哈哈，没想到王家的二少爷，进自家军队还要假模假样拿一纸文凭。还是你立志要发扬壮大王家军，做下一个王振啊！今日请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再帮我一个忙，跟我去一个地方。”

王凌问道，“去哪里。”

于秋城道，“我们的学校，春拾也在那里上大学。”

王凌不解，“去见你妹妹？做什么？”

于秋城道，“你救过她，那个楞头孩子一直为没有向你当面道谢耿耿于怀，她心里竟还把你当作英雄呢，你自己去让她看清楚，你是什么人吧。”

王凌想离那年四月才几个春秋啊，那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成为一个好人的时候。

他跟于秋城去了学校，迟早那一身令人唾弃的军装他都要穿上，迟早都会被那个小女孩发现，他并不是什么英雄。

孤身他国时，他有时候也会想，和这个小姑娘重逢会是怎样一个场景，他是无陆可依的人，所以不多也不刻骨，就像他腿上的旧伤，雨天就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