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爱享受,又有点散漫的性子,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在京都风府时最爱睡懒觉,家中宠爱,从来不逼着她做女红,读书,知道她身体孱弱,更不会逼着她锻炼,吃苦受累,所以当年谢珣知道逼不了她,干脆魂穿凤妤锻炼。
凤妤来西州时,有一段时间也是日日都起来锻炼身体,可到了秋冬,懒虫就犯了。凤妤主理西州往北三洲庶务,公务繁忙,且偶尔还要到周边去巡视。又要统管十二州所有的商贸,换一个人定是分身乏术,她却知人善用,提拔身边许多人为她决断,分担,春露和文掌柜在生意上几乎可以代替她做所有的决断,只有拿不定主意时,才会问一问她。
张大和原来的悍匪张虎,张猛兄弟的巡防把控也不需要她来操心,府中事务有秋香一一处理妥帖。
南宫衡能主理西州境内所有的大小事,凤妤每日都有五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她本来就爱睡懒觉,可自谢珣来了,就觉得她太过懒散,每日就允许她睡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就抓着凤妤操练。天不亮就起来跑步,练剑。
午膳后歇半个时辰就带凤妤去跑马,徒步爬山,偶尔还负重,他怕凤妤觉得无聊,隔一日还换一座山来爬。西州附近所有的山峦凤妤如今都非常熟悉,这两年凤妤身体拔高许多,西州饮食多米面,她被秋香和春露养得比京都时圆润,原本瘦削的脸蛋养出了一点肉感,谢珣来了四日,凤妤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可气色却变得更好!
凤妤坚持五日就有点受不了,谢珣却是一个持之以恒的人,凤妤锻炼,他是三倍的量,凤妤做不到,他就来受罚。
凤妤抗议无效后,捏着鼻子跟着他训练,但也没给谢珣什么好脸色。
这点小脾气,谢珣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这么训练阿妤?”谢珏拿着一块干净的手绢交如意,让他擦嘴擦手,如意却拿着手绢呼呼地吹,一边吹一边摇,谢珏说,“你这是当她是新兵在练吗?”
“她身体不好!”谢珣看着凤妤红润的脸颊,睁眼说瞎话,“每日吃了就睡,也不爱动,大夫都说气血不通。”
凤妤在谢珏面前素来要面子,觉得自己风评被害,忍不住反驳,“你自己把的脉,不要冒充大夫。”
“我跟着军医学的脉象,如今都能给人看病了。”谢珣有点理解为什么春露都有点医术在身上,凤妤久病,身边的人就成医了。
小七暗忖,姐姐回西州后,明明身体就挺好的,大夫也说日常调养就好,但是不可否认,谢珣来了后,她变得更加康健。
谢珏见凤妤气色挺好,不像是身体不好的,当年在京都见时,倒是觉得凤妤病弱,风一吹就倒了,看起来不像是长寿之相。如今虽也纤瘦,却不病弱,目光清澈,脸颊红润,看起来比寻常闺阁少女康健,也不知道谢珣这身体不好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谢珏话家常时虽过问了,却也不插手他们的事情,凤妤若真不高兴,早就和谢珣翻脸,多半是两人闹的小情趣,他才懒得多管。
他莫名就想起多年前的一些往事,脸色微怔,偏偏有人不会看脸色,哪壶不开提哪壶,“二哥,我记得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方楚宁不也是天不亮就拉着你起来练剑跑马,为此你还和他打过一架,把他的牙齿打掉了。”
凤妤,“?”
二哥这么猛?能伤到方楚宁,君君说她大哥七岁就被大帅丢到山上和老虎搏斗。
谢珏面无表情地说,“不要以讹传讹,他那是换牙。”
“不是你打的?”谢珣见如意在玩手绢,还逗着如意,“他到处宣扬你把他牙齿打掉了。”
如意怕谢珣抢了他的手绢,双腿急得一直蹬,拿着小手绢就喜欢玩,谢珏看着那一大一小玩着本该擦手的手绢,凤妤暗忖,糟糕,如意要被训了,果真听到谢珏眯起眼睛,“如意,不要玩手绢。”
如意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乖巧地擦着手绢擦了手,又擦了擦嘴巴,然后咧嘴朝谢珏笑得眉眼弯弯,似是讨要奖赏。
“如意好乖啊!”凤妤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乖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