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没想到兰宁珍没卸妆的缘故是因为脸上有黑色的胎记,宁州军营里有一名将士脸上也长黑色的胎记,因胎记没少受嘲笑。男子尚如此,若生在少女脸上,定是灾难性的,难怪兰宁珍会有这么浓艳的妆。
“我不信!”谢珏淡淡说,盯着她的右脸,神色莫辨。
兰宁珍手指抚上右脸的胎记处,有些伤感,膳后,她打湿了毛巾,擦拭着颧骨上方那一块皮肤,渐渐里露出了淡淡黑色的痕迹,”赫连先生,如今信了吧?”
谢珏看过去,果真看到她颧骨上方的黑色印记,兰宁珍似是羞愧,又似难受,很快又掏出一个粉盒补了妆,掩盖那点黑色印记。
谢珏没想到她还真长了黑色的胎记,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兰宁珍看起来虽伤感,却不像是燕阳少女,若脸上长了一个黑色胎记怕是要羞愧难当,她很乐观,“幸好我自幼在天神山长大,无拘无束,也不必管旁人的目光,下了天神山就要在意旁人的审视,我也不想旁人对我的容颜指指点点,只好用脂粉遮盖,赫连先生,你不会嫌弃我吧?”
她眨巴着眼睛,纯情又无辜,“我知道赫连先生不是这种肤浅之人。”
“我很肤浅!”谢珏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怼她的事,虽然又觉得攻击一個少女的容貌显得特别不君子,可他看着兰宁珍那张脸就忍不住,“我喜欢美人。”
虽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什么嫌弃,兰宁珍掩嘴笑,媚眼如丝地问,“难道我不美吗?”
有了脂粉的遮挡,兰宁珍就是国色天香。
谢珏,“……”
算了,他也不打算针对一个少女的容颜攻击,长了胎记也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她也承受了足够的歧视,况且也不能真的让兰宁珍厌恶了他,他还要与兰宁珍做戏,演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北蛮的冬天,黑夜过于漫长,室内就点了一盏油灯,且不是他们的房间,没有书籍,也无事可做,除了大眼瞪小眼就是歇息。
炕床倒是很暖和,两人头朝外躺在,谢珏原本想要把茶几拿出来放在中间,楚河汉界分明,可只有一床被子,隔开了怎么休息,他可以非常君子地把棉被给兰宁珍。炕床也暖和,可久了以后,仍是有点冷,兰宁珍笑嘻嘻地勾着他,“赫连先生,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睡一个被窝吗?你的脸本来就冻坏了,可不要感染风寒,狐狸城冬天因风寒而死的人不在少数,你这么年轻,好看,染了风寒死就太不值当了。”
谢珏抱着胳膊假装听不到,兰宁珍却舒舒服服地盖着被子,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蜷缩成煮熟的虾,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等着他自投罗网。
谢珏可太倔强了,忍着阵阵冷风与不适,兰宁珍抱着被子往他那边移了移,单手托着茶几放下去,趴在谢珏身边,黑暗中少女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带着温暖的笑,手指还故意地戳他的脸,谢珏拍开她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
“咦,这话……”兰宁珍困惑地看着他,谢珏也反应过来,这话在北蛮不常说,词句虽是有却是很罕见的组合,他一时语塞,干脆默不作声,兰宁珍看着他双手抱在胸前,蠢蠢欲动地勾上去,“迟早都是我的人,我想早一点行使我的权力了。”
谢珏蹙眉,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扑过来,鼻尖闻到了一股香气,就见兰宁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狠狠地亲了过来。八壹中文網
谢珏,“……”
他又被兰宁珍强吻了,这一次是居高临下把他按在床上。
真是岂有此理!
谢珏抬脚就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