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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伯,吕。。。。。。吕姑娘死了!出怪事了!”
我刚打开这大门,哈驴子就已蹦进了屋子里,
他本想和我打个招呼,却忍住,转身,直接走到师傅跟前。 “哈大伯,有亮光。。。。。。石榴树软了。。。。。。吕姑娘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哈驴子是结结巴巴的继续大声说到。 师傅好奇的扬起了眉,但他突然闻到哈驴子身上浓烈的酒味,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没喝醉,不是。。。。。。在说酒话。”
哈驴子一把就推开了师傅递给他醒酒的白开水。
师傅和善的笑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刚才吕姑娘他们几个,一起在这晒谷场。。。。。。闲扯, 中午吃饭,他们正准备想打道回家,忽然。。。。。。一片奇怪的亮光啊!”哈驴子拿起了刚才那碗用来醒酒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灌下肚子, 然后拍了一下脑袋,继续自顾自的说醉话: “晒谷场后面的那块荒地。。。。。。就是堆满乱七八糟小石块的那几亩荒地,忽然竟亮了起来, 就好像天上是有一只特别大的灯泡,正在照着这块地一样,亮的几乎有点刺眼,天上当然什么也没有, 吕姑娘她们几个原本要回家了,就一起凑过去看稀奇,可又不敢靠的很近。”
我看到师傅的表情,知道他对哈驴子的胡言乱语完全不感兴趣,可是他却依旧很有礼貌,认真听着。 我暗自觉得哈驴子应该早点回家去,好好睡觉休息一下。 “大家都很不安,”哈驴子继续说, “过了好一会儿,什么事都没有,大家这才又放心了些, 可是我家的那个四小子注意到,亮光里的石榴树竟出现了神奇的变化。”
哈驴子叹了口气,他的表情似乎越说越紧张,师傅转过头,开始有点认真地看着哈驴子。 “那几亩荒地上原本就只有几棵野生的石榴树,瘦瘦小小的, 大家忽然发觉,那些野生石榴树,树干依旧还是直的,树干上的枝条却都已变得软软的,像柳条一样垂下来, 而且那些石榴树的枝条和树叶,全部都慢慢的变成了血红色,非常鲜艳的血红色,红得让人心里发毛。 看到这么荒唐的事情,大家伙儿议论纷纷, 村里见识最多,威望最高的太爷爷说,这种大红色其实是祥瑞,预示着今年无病,无灾,粮食丰收。 大家喜上眉梢,就在这时,吕姑娘发出一声惨叫,手指着那几棵石榴树上方的天空,嘴巴张的简直比碗口还大, 可天空上却什么都没有,吕姑娘看来有一点大惊小怪,然后她就猛地一头栽倒,栽倒在地,死了过去。 吕姑娘的鼻子里,嘴里,没了一点气息,心脏,脉搏也全没了跳动,一下子就死得透透的。我们都。。。。。。”
“龙儿,把背包带上,跟我走。”
还没等那哈驴子把话全部说完,师傅突然打断了他,转头对我说道。
就算迟钝,我也已经意识到哈驴子绝不是在说醉话。 师傅的活儿已来了。 我从木床上拿起一件由麻袋片改做的褂子,刚穿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师傅,吕姑娘她们家。。。”我支支吾吾的说,“上一次咱们去她家叫魂。。。。。。”
上一次师傅给吕姑娘家的小伢子叫魂,完事后吕姑娘她们家为了赖掉师傅和我的辛苦钱,居然偷偷去向生产队举报了。 那几年全社会正在搞反对封建迷信的运动,我们这个村天高皇帝远,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师傅和我因为这个事情,还是被抓起来关了好多天,确切的说,关了好几个月。 说起来,师傅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对师傅来说,过去的事儿就算过去了,不会放在心上, 吕姑娘家举报的事情,师傅也已经忘掉了, 然而我看到,师傅那股一心助人的劲头松了下来,脸上有了悲伤的神情。 我猜得到师傅的心思,他是担心这一次接活儿,吕姑娘一家最终又会去举报, 她们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恩将仇报的事情,干了不少,村里人都知道。 哈驴子在一旁,也看出了苗头,他等了很长一会儿,又等了一段时间,近乎喃喃自语的说: “其实,吕姑娘已经被她男人背回了家,反正已经彻底死了,您去不去的,关系也不大。 那几亩荒地上的亮光对其他人也没什么影响,而且那些亮光也已经慢慢消失了,基本没事了。。。。。。实在不行,就这样吧。”
师傅轻轻哎了一声,点一点头:“好。”
哈驴子转身向屋外走,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一只脚刚跨出那门槛,师傅忽然说道: “哈驴子,你等一等。”
师傅想了一会儿,望着我说:“龙儿,就算吕姑娘她家最后又会去举报,咱们再关进去几个月,咱们也得跑这一趟, 扶危助困,铁肩担道义,这本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 咱们必须去看看,和那个死人打打交道,咱们必须对得起自己学到的那手艺。 穿上你的褂子,来吧。”
我后来才知道,师傅这一次出门,竟然带着我走上了一条邪恶血腥,杀机重重,受尽折磨的不归路。 ************ 吕姑娘有一双会发电的大眼睛,圆圆的娃娃脸,笑起来给人一个春天来了的感觉。 她的身材是咱们村女人里面最高挑的,一方面腰儿细细的,一方面屁股却大大的,荡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迷死人儿。 吕姑娘唯一的缺点,是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 吕姑娘每天也会花大把的时间,用来修饰自己的脸, 虽然都已到了做奶奶的岁数,但吕姑娘嘴里总是“本姑娘”“本姑娘”的, 哈驴子的远房小侄子四小子,有一次当着面叫她吕奶奶,居然被她瞪着眼睛一脚踹断了小胳膊。 恰好当时师傅有一笔小的收入,靠着哈驴子和师傅的接济,贫穷的四小子一家才渡过难关。 所以村里人平时都小心翼翼的,顺着这个半老徐娘,叫她做吕姑娘。 吕姑娘临死,用手指着那些石榴树上方的天空, 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怎么就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还有,那些石榴树的枝叶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血红色? 那些亮光到底是什么?是谁发出来的? 为什么咱们村的村民刚看到这些亮光,都不由自主的感到非常害怕? 太多的问题,需要让吕姑娘去回答, 虽然吕姑娘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但是师傅这一辈子,都是在和各种死人打交道。 师傅的本事,就是能搞定死得不一般的人,搞定各种各样死得不一般的人。 由于这一次情况看来实在有点诡异,我估计师傅这一次出马,要花费不少精力, 然而当我们跨进哈大户的屋子时,我们吓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