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绑了那对男女，看看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

闰兴童起身提议，但乌如皓摇摇头。

“不行，贸然出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等等，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活动了。”

坐在床上的艾克斯同意了乌如皓的想法。

“好的好的，你们看着他们吧我先去养养精神。”

阿褚装出一副疲劳的模样，想要去睡觉，但乌如皓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他们一行人奔波了不少时间了。

“行吧，咱们轮着来，我和艾克斯看上半夜，你和闰兴童看下半夜。”

“行行行……”

闰兴童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眼罩戴上，趴到床上就睡了。

乌如皓听着阿褚与闰兴童酣然入睡，无奈地摇头。艾克斯把房门留了一条缝方便听外面的声音，然后她拉来了一个凳子坐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乌如皓走了过去。

两人无话坐了很长时间，乌如皓觉得有些尴尬，忽然他想到自己只知道他面前的女孩名叫艾克斯以及有些特殊的身份，其余一概不知，甚至连她的国籍都不清楚。

“呃请问你从哪里学的日语？”

“这个……有些时间了，大概就是小时候在日本的时候吧。”

艾克斯看了看想找话聊的乌如皓。

“小时候？你是日本的？”

“不是啊。”

“那你是哪里人？”

“哪里人？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艾克斯有些无奈地摊摊手。

“身份证件是哪个国家的不就是哪国人。”

“你问哪一个身份证？我有很多国家的身份证明。”

这回换乌如皓无奈了。

“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从哪里来吗？”

“他们说我出生在俄罗斯。”

艾克斯把眼睛瞥到别处。

“他们？”

“WMEC里面的人，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差不多吧，反正我又没见过。”

艾克斯叹口气，长长的睫毛搭在一边。

“能说说吗？你的故事？”

乌如皓坐的近了一点，艾克斯抿嘴笑了起来。

“我猜你听完了也不会说出什么讨人喜欢的话出来……从我记事的时候……”

……

从我记事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但黑暗只会存在几分钟，过几分钟就会有一盏大灯把这里照的透亮。

那是一间很大的……实验室？周围都是用很厚的铁做成的墙壁，每次灯亮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都是一把刀和一只凶残的怪物，有时是猛兽有时是不认识的怪兽。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打败怪物要么被怪物打败。

当我手里沾满怪物的鲜血之后，一群人就会出现，他们给我吃的，给我洗澡。

当他们离开时，我的意识就会消失，等到我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又是刀和怪物，就是这样的死循环。

我以为就是这样的，醒来，杀掉怪物，吃东西，睡去……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救了我，那是我第一次醒来之后眼前没有怪物和刀。他带我离开之后去了一座城市之中，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每天都有保姆和老师来教我东西。之后我学习了大量的知识，才了解到以前的日子……我好像被人当成实验对象了。

不过我没有抱怨放弃，在学习了魔法之后，又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他把我带到了WMEC，我当时还不知道WMEC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也就欣然同意了。

后来我发现我小时候那段黑暗的日子好像与WMEC有关，但去调查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这里了。虽然我没能找到当年的真相，但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日子不还是照样过。于是我就这样一点点在WMEC里成长，也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

乌如皓听完果然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讨人喜欢的话，但是艾克斯像是早就猜到情况那样对着乌如皓眨了眨眼。

乌如皓低头无言以对。这不就是每一个人藏在心里的秘密吗？如果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过往抛之于众，那么这个世界就仅剩下肮脏的事情了。

“那你决定了要一直待在WMEC？”

“如果有一天，WMEC突然宣布要了我的命，你会带着我一起逃吗？”

艾克斯没有回答乌如皓却问了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对于艾克斯来说，这的确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放心吧，一个队长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队员，所以当你被追杀的时候，我肯定会带你跑遍整个地球来躲避敌人的子弹。”

乌如皓过去轻轻抱住了艾克斯，她露出了小女生般欣喜的笑容但又迅速流下了眼泪。

这是一个孤独者绝命的依靠，而在艾克斯的背后，那是由千千万万个日夜累积起来的恐惧，乌如皓想要替他分担一些却也不知从何下手。

“谢谢……但这样的话我听了好多遍了呀，他们都没能遵守诺言……”

艾克斯漂亮的眼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声音小到连她自己都没怎么听见。

“带你离开那个实验室的是谁？WMEC里面的专员吗？”

“嗯，你好像见过他，就是罗马分部的执行长。”

艾克斯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乌如皓回想了一下，那个英俊的中年男子？没想到他和艾克斯还有这层关系。

“那带你去WMEC的人呢？”

“李寂寂……他已经死了……”

艾克斯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乌如皓在脑海里搜了搜这个名字……这不是WMEC的智慧人物吗？原来还有真人吗？

“真是不幸，那WMEC的智慧人物就是为了纪念他而起的名字吗？”

“什么WMEC的智慧人物？”

“嗯？你不知道吗？我以前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在耳机里面的一个能够帮助专员行动的……一个类似于AI的虚拟人物。”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艾克斯露出了有些恐惧的表情，看着她这副表情，乌如皓都怀疑起来WMEC是否真的有这个智慧人物了。

“不信你看。”

乌如皓想要进入WMEC的资料库查询李寂寂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艾克斯耳朵一动，贴到门上。

“不好，那两个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