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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守成心里有没有坎,王红英是不在乎的,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杳和她抢闫守成的家产。
“苏杳啊!这件事终究是我们闫家理亏,你要是觉得委屈,想要离婚,我们闫家也不拦着。我们农村人思想老,这男人就得有香火。你不能让守成断了香火啊,到时候死了连个摔碗的都没有,可怎么办?”苏杳看王红英是打定了主意,额角抽了抽:“娘,这过继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且俩个家庭的问题。眼下我和守成挺好的,以后不敢保证,至少这几年是没有分开的打算。”
“您要是觉得非得过继一个,我也有我的要求,这孩子来了我家,就是我崽,和生父母家,就不能走得近了。你确定其他兄弟们想要这个结果?”
现在就老大老四家有孩子,两家媳妇儿都是疼孩子的,正要把孩子要出来,苏杳决定不大可能。 王红英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 “那有时间了,再商议商议。”
王红英最后还是走了,不过,第二天,闫守成不能生育,想过继一个孩子的消息就传的满村都是。 闫守成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的表示,面上看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在乎,苏杳却总觉得过意不去。 同样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的还有闫拾云。 闫守成走之前,看病的事情只告诉了他一个人,他还做了保证,不会出去乱说的。 谁知道,人还没回来,村里就人尽皆知。 思量了一个晚上,闫拾云第二天中午一下工就去了苏杳家里。 苏杳刚回来,还没有休整好,就没有去上工。 闫拾云来的时候,苏杳刚做完四菜一汤,等着闫守成吃饭。 “坐下来吃啊。”
苏杳见人进门,就让闫拾云坐。 “不了不了,家里也做了饭,我回去吃就行”,闫拾云可不觉得自己有理由留下。 “添双筷子的事”,闫守成加了一份碗筷放在桌上。 “那啥!你们的事情不是我说出去的”,闫拾云搓了搓手,低声说道。 “我知道”,闫守成怕他还有担忧,回道:“我妈昨天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是海城打电话回来确认的时候,被听去了。”
闫拾云来了,闫守成拿出了酒,给闫拾云倒了一杯后,继续说道:“你不用有顾虑,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治不好了?”
闫拾云还是为自己的好兄弟可惜的。
闫守成顿了顿,话没有说死:“现在医学发展挺快的,可能过几年就有结果了。”不想再为自己的事情讨论下去,闫守成问起了村里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村里的工作都上手了吧,镇上那边的人都混熟了吗?”
闫拾云有心当村长,但如果没有闫守成在背后推着,可能现在还没个音信。 上次被闫福生摆了一道之后,闫守成也把镇上的几个旧识介绍给了闫拾云。 闫守成的这份恩情,闫拾云记着:“都熟了,上次我们还说着,等今年集体评优结果出来后,大家好好吃一顿。到时候你也来,热闹热闹。”
说完,闫拾云想起闫守成上学的事情。 往年的这个时候,闫守成可都是不在家的,这一次回来,都已经两天了,还没有走的迹象,一时间摸不准什么情况。 试探的问了一句:“不知道到时候你有没有时间。”
停课的事情,闫守成自己都没有准确的时间,但是依着陆珊依的意思,是要闫守成低头认错了,才能勉强松松口。 闫守成这一次腰杆子硬了,不可能按着陆珊依的意思走,这件事就这么耗着。 闫守成以前只想着毕业之后分配,就能有个好工作,但是忘记了,工作后的事情,还是需要人脉的。 陆珊依这一次的做事,给他敲了警钟。 既然短期内没有回学校的打算,闫守成也有心把家里这边的关系走走。 闫守成沉默一会儿,想清楚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说道:“时间定了和我说一声就行,我这半年都不回学校。”
“行” 看闫守成还愿意和自己吃饭,闫拾云确定没有因为现在的事情有芥蒂,跟闫守成走了一个后,看着天叹了一口气。 “去年冬天就没下什么雪,今年就下了两次毛毛雨。这两天开地的时候,地硬的都下不了锄,估摸着今年要旱啊。”
下合村在的位置是中原地带,但是水资源并不丰富,村里人吃水靠着村里的一口井,一年到头也是勉强够用,这要是今年真的有旱灾,村里人保不了受苦。 苏杳恍惚记起来,原书中,确实是有过天灾的,两年旱灾,一年水灾,村里死了不少人,就连房子也塌了几个。 好巧不巧,今年就是第一年。 苏杳自己有空间,扛过去没有问题,但是身处于大集体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自己也落不了好的。 相比于苏杳的担忧,闫守成在下合村生活了这么久,干旱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了。 “这才刚开春,保不准夏天的时候,雨水就多了。”
靠天吃饭就是这个样子,一切都说不准,一切都是靠运气。 “嗯,不管怎么说,先把种撒下去,剩下的就靠天了。”
闫拾云嘴上说着,但是心里有些坠坠的。 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那个夏知青找我了,说是今年可能跟以前不一样,不仅仅是天旱了一点,可能有大旱灾。”
苏杳听到这信儿,猛地醒悟。 原书中夏雨露是村里的福星,给村里做了不少的贡献。所以到了这一年的年头,就靠着做梦警示的说法,和当时候的村子说了天大旱的事情。 之后更是靠着自己的好人形象,说动全村人打井,帮着村里渡过了第一年的灾。 而如今,因为之前孩子的事情,夏雨露在村里的口碑不怎么样,苏杳以为她会记仇,闷不吭声,没想到还是跳了出来。 不过看闫拾云的样子,不好像不是特别的相信。 苏杳开口询问道:“她还说什么了吗?”
闫拾云喝了一口小酒:“嗯,她说不仅今年旱,明年也不是什么好年头。到时候收成打折,保不好会饿死人的。”
“夏知青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你有问她是怎么得来这个消息吗?”
闫守成虽然和夏雨露有旧怨,但是人品上还不至于诋毁。 夏雨露说有这事,可能真的有她的信息渠道,毕竟她家也是有点关系的。 闫拾云脸色有些难看:“她说梦里梦到的。”
苏杳手指摩擦着碗壁,托梦确实是个好说辞,但是也不太令人信服。 闫守成注意到苏杳的神情,顺口问道:“苏杳,你跟夏知青之前相处的时间长,你觉得怎么样?”
苏杳接了话头,说起了自己的思量:“夏知青可能说得不假,咱村的确实雨水不丰,就算没有大旱,也要做点准备,雨水多了,到时候收成也能好些。”
闫拾云有些头疼:“夏知青说了,要想解决这次的干旱问题,就要在地里打井,把地下水用起来,到时候雨水不足,就靠地下水灌溉。”
“可是打一口井不是小事,不太好做啊。”
打井要选地,选地得请专人来看。 这个年代,很多人不太喜欢蹚这个浑水。 “守成,我没读过书,这些道理不太懂,你说管用吗?”
闫守成自己也不学地理的,但是灌溉系统的道理还是听过的。 “有用,咱这边收成不好,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雨水不多,靠水井进行灌溉,就能保证庄稼地生长。”
苏杳既然说了有用,闫守成就按着她的想法走:“请人看地的事情,我这边想办法,我大学有认识的人,是学地质学的,我找他们来玩,顺便帮我们选选打井的位置。”
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用人的问题,就是闫拾云的事情了。 很快,话题就扯远了。 送走了闫拾云,闫守成才问了起来:“刚刚不好问,这干旱的事情,会是真的吗?”
闫守成现在只知道苏杳来路不寻常,至于其他的,也不太清楚。现在这么问,倒也不是打听苏杳的来路,而是对夏雨露有些好奇,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苏杳抬头看着闫守成,墨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低头沉默片刻,心里反复思考后,回道:“这事是真的,今年只是开端,明天更旱,一年可能都不下一场雨。但是到了后年,可能又会有水灾。”
“水灾?”
下合村这地方,四面环山,村里偶尔雨水多的时候,会有一块绕山的小溪,这水灾,闫守成有些不太懂。 “雨水太多,又是在播种的时候,种子全烂在地里了,苗都没起来,秋天颗粒无收。因为连天的大雨,好多老房子撑不住,塌了。后山……” 说是天灾,其实也是人祸,因为旱灾,村里人大肆地掠夺后山,导致雨水多了之后,引发了后山地泥石流。 “后山大面积塌方,压了村里好多地,还有人。”
涉及到人,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闫守成重视这事情,多问了几句。 “这打井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有其他的办法吗?”
“旱灾就是雨水少,只要地下水充足,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地下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说着,把闫守成带到了院子里,这个时候,树才抽芽,草才生根,但是在角落里,闫守成竟然看到了几根小腿高的玉米苗。 “我有灵泉,这个玉米的种子,是我用灵泉泡过的,相比于普通的种子,泡过灵泉的种子更实行生存。”
长的葱绿的玉米苗不远处,也有几根干坏了的草,就是普通种子种起来的。苏杳在家的时候,天天浇水养护,长的也不差,这一个月没见,就焉巴了。 “如果我们把所有的种子都泡过灵泉,就可以了?”
闫守成看到了希望,有些激动。 苏杳摇头:“太扎眼了,泡种不是一天一夜就好,少则五天,多则半月,时间越长,灵气越足,效果越好。这个时间消耗下来,到时候调查起来,你我都跑不了。”
苏杳做这个对比的目的,不是为了旱灾,而且为了研究有灵气的种子,能不能在外界存活,长出同样有灵气的粮食。 眼下还没有到结果的时候,苏杳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却误打误撞的验证了另外一件事。 现在苏杳和霍二爷达成了合作,原料供应作为大头,仅靠空间的买点儿产量远远不够。 苏杳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在确认灵种有用后,大面积推广种植。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的顺序可能变一下。 苏杳想着自己的事情,闫守成在另一边也是有些犯愁。 苏杳的考虑没错,种子从县里分发下来的时间,基本就要下种了,大批量的泡种却是很扎眼。 想到这些问题,闫守成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面对陆珊依为难的无力,面对明知道后果却不能插手的无力。 苏杳察觉到了闫守成的沮丧:“粮食种子我们不能明目张胆插手,但是其他方面我们可以努努力。”
闫守成抬头,定定的看着苏杳。 “我说了,旱灾之后会有水灾,旱灾可以勒紧裤腰带,少吃点忍忍过去,但是水灾来了,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想提前预防,我们得种树,树扎根深,吸水多。如果种果树,也能算是收成,作为公粮上交。”
因为下合村这边没有果树的指标,所有果树的种子不在管辖范围内,如果果子长成了,后续也能解释是山里移植出来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合村这种地方,也没人会在意。 想通了这一切,闫守成脸上的郁气一扫而光:“我应该在家会待几个月,这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不能把自己拖进去。”
苏杳把闫守成成功拉上了自己的船,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嗯,不着急,你这几天下地挺辛苦的,回去歇晌吧,有时间了我们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