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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回家了。
苏杳生产发动的比较着急,闫守成都没有来得及安排工作。 偏巧这段时间闫守成比较忙,陪苏杳生产后的第二天,就跟着上司下乡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天。 苏杳身边只剩下赵小凤,她也不敢轻视,日夜在医院陪床,一直都没回过家。 苏杳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赵小凤特地买了一条纯羊毛的毛巾,让苏杳裹的严严实实的。 苏杳抱着孩子回大院时候,好些人还没认出来。 和左邻右舍简单的打过招呼,苏杳出现在了自家的门口。 赵小凤拿钥匙开门。 门一推,屋里的情形让母女两个有些傻眼了。 那天本就因为人多,有些杂乱的客厅,现在更是一团糟,柜子里的东西都被拉了出来,散落一地。 住在对门的栾素红刚巧上楼,往里面瞥了一眼,咂舌道:“这是遭贼了啊!不过没听其他人说过,这贼只偷了你们一家啊!”苏杳心里清楚这是谁干的,压下心底的怒气,抬脚进屋,关上门,隔绝了栾素红幸灾乐祸的视线。 赵小凤走得快,一进卧室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被子,还有两床被人用剪刀剪成了几块,那可都是赵小凤的心血。 气得咬紧了后槽牙,赵小凤说道:“遭贼了!还是家贼!”
苏杳推开杂物,留出个地方,自己抱着孩子坐定,眼里的神色变幻。 许久后,苏杳下了决心:“报警吧,就说家里遭贼了。”
赵小凤生气归生气,心里还是有些顾及的:“这事闹大了不好吧,会不会影响女婿的前程。”
报不报警,不是苏杳一时之间冲动做出的决定,她心里思量过。 “不报警,她们还以为我们怕她,以后隔三差五来闹一顿,我可受不了。”
“至于守成那里,更是一件好事。爹娘不慈,儿女不孝。眼下我们是受害者,提出来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要是压着不管,到时候被他们抓着闹去了守成单位,吃亏的时候就是我们了。”
闫家的人小心思不少,以为这能给苏杳和闫守成长长教训,却不想是把把柄送到了他们手里。 赵小凤听到这儿,也明白了。揉搓了揉搓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惨些后,才出门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只出生三天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躺在母亲的怀抱里,睡得香。 苏杳看着怀里温软的孩子,更加坚定了这次要闫家人长点记性的想法。 赵小凤带着公安上门的时候,苏杳刚给孩子喂完奶,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哄他入睡。 简单的现场取证后,公安要求做份笔录。 赵小凤的笔录已经在派出所做过了,苏杳把孩子交给了赵小凤后,跟着公安到了一边。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情况嗯嗯?”
苏杳:“今天回家之后。”
“听你母亲说,你婆家人的嫌疑最大,你有什么想法?”
“三天前,我婆家人来我家做客,期间发生意外,我提前生产,一直没有回家,临走之前,我婆家人还在家中,回来之后,已经不见人影。是不是她们做的,我倒不清楚,我也没有证据。”
苏杳脸色有些为难:“不管关系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相信一家人做事能狠绝到这个地步,一点都不顾念感情。”
苏杳自顾自的说着,做笔录的警察对视了一眼。 简单的问过情况之后,一行人才离开。 送走了公安,苏杳恢复了之前的神情,不悲不喜,却是让赵小凤有些担忧:“这事情先放着,你别伤神,等守成回来之后处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
苏杳叹了一口气,和赵小凤一起收拾家里的残局:“别看这些东西小,可花了我不少心思踅摸,也花了不少钱呢!”
苏杳心疼自己的小玩意儿,赵小凤也心疼自己的被褥:“可不是嘛,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做这被子的时候,我可是找了好几个地方,挑的是最好的布,用的是最贵的花。日夜挑灯才做好的,结果两剪刀下去,啥都没了,白瞎了我的私房钱,白费了我那么多功夫。”
嘴上说着,赵小凤还是把能用的部分捡起来叠好,准备改成孩子用的小被子。 人善被人欺,以前自己和王红英针锋相对的时候,王红英话都说不硬气。 后来自己看开了,也有了村干部的自觉,做事的态度软和下来,才让王红英变神气起来。 这一次打着“暖房”旗号上门,先是把自己气的早产,还把家里打劫一空,苏杳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着了。 “这次我得让她拿多少,就吐多少。”
苏杳说话的时候,掩下了眸里的狠厉。 苏杳的坏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孩子哭起来,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断案是公安的事情,苏杳不参与,但是最后定论的时候,苏杳还是有一点点权利的。 或许是因为住在政府家属院里的威信,这件事没有拖太久。 隔了五天,苏杳一大早就看到了闫拾云。 闫守成已经出差回来了,闫拾云上门的时候,他正准备上班。 自己没时间,让苏杳招待。 闫拾云是带着任务来的,看苏杳心情不错,也就不绕弯子了:“你公爹一家被公安带走了,说是什么偷别人东西了。一家子大人都进去了,只留下庄小丽看孩子,她一个人把持不了家里,让我来找你问问情况。”
苏杳脸色如常,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才开口:“报警是我做的,被抢的也是我,至于最后结论得由公安做主。”
闫拾云到底是一个村里,简单的村里人纠纷,闫拾云可以做到公事公办,遇上现在这件事,难免胳膊肘往自家村里人拐。 闫拾云有这个想法,也就开口给闫家人求起了情:“八九岁的孩子,本就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庄小丽带着确实难为她了,你看要不要放他们一马,也算是给自己做点好事。”
苏杳收回了笑脸:“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做的每个行为负责。是他们先霍乱我家的,既然做了那事,就要做好被抓的思想准备。”
“到底守成还是他们养大的,你们也得顾及一下彼此的脸面。”
苏杳轻笑一声:“脸面,是他们先不顾脸面的,我何必顾及。”
苏杳的态度坚定,闫拾云说不动她,怒然起身,离开了苏杳家。 闫守成现在的身份不是之前那个村里的放羊少年了。苏杳的态度,某些时候也代表着闫守成的态度。 闫拾云可以试探苏杳,因为她无关紧要,但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引闫守成的厌恶。 闫拾云不说,但苏杳会说。 晚上闫守成回家,第一时间去屋里看她的儿子。 看着孩子睡着,才到厨房吃饭。 苏杳坐在闫守成的对面,说起了今天闫拾云来家里的事情:“闫拾云今天来过了,还留下了五块钱,说是给孩子的,我就收了。”
正是特殊时期,闫守成不打算给孩子办酒席,甚至连有孩子这件事情,也只有关系好的人才知道。 闫拾云这五块钱就是给孩子的满月礼钱了。 闫守成说道:“你收着就好,等过年的时候,给他家孩子的压岁钱多点就好。”
苏杳记下这件事,继续说道:“他今天来还有一件事,给闫家人求情。”
闫守成出差是临时决定的,临走之前都没来得及回家,后来又因为意外,在乡下多待了两天,回来的时候,苏杳已经把家里收拾好了,没有之前乱糟糟的引子。 但是很多损毁的东西,没有办法修复,苏杳只能选择扔掉。那些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装饰品,苏杳没再重新购买。 家里少了很多明面上的东西,闫守成还是能看见的。 顺口问了一句,也就知道了闫家人的所作所为。 对于苏杳的做法,闫守成是赞成的,现在听说闫拾云上门所求,闫守成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他怎么说?”
苏杳如实说道:“他觉得现在的闫家人有些可怜,希望我们能放他们一马。”
在闫守成开口之前,苏杳先表态:“这件事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所以这件事情,我绝对要他们付出代价。”
闫守成微微一笑:“我懂你,我也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够让他们长点教训。”
“不过,拾云到底是村长,这件事情发生在村里,对村里的影响比较大,不管是同族的情谊,还是村长的职责,他都不会置之不理的。你不用因为他的态度生气。”
道理,苏杳都懂,但是私心里,苏杳还是对闫拾云有些微词,觉得他这个人有些不明事理。 闫守成自然也是今天才知道闫家人都被拘留的事情,主动的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处理就好。”
王红英对苏杳的态度,是见面就骂的不喜,苏杳没有受虐倾向,闫守成愿意做,这件事她就不插手了。 苏杳岔开了话题:“团团还没有大名呢,户口也得尽快落下来,你什么想法?”
苏杳生产完,睁眼看到的是包着孩子的被子团,便给孩子起了名字叫团团。 这几天,孩子身上的胎脂慢慢褪下,露出来的小脸白白嫩嫩的,越看越像个面团子,团团这个名字是名副其实了。 闫守成也一直跟着叫团团。 苏杳这么一提醒,闫守成才想起来。 孩子的名字,他早就准备着了:“闫禹航,禹意仁爱,航喻梦想,我希望儿子日后能做个宽厚善良,志向远大的人,也希望他日后健康顺遂。”
苏杳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满意的:“就用这个名字。”
话音落下,传来了一声婴儿的笑声。 苏杳和闫守成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闫守成说了要解决闫家人的事情,就没有拖沓。 第二天先去给儿子上好户口,转头就搭车去了镇上。 在镇上派出所的拘留所里,闫守成看到了闫家人。 被拘留两天了,闫家人精神都有些萎靡,看到闫守成,王红英最先开口:“守成啊,你可总算来了,我早就知道苏杳那个小蹄子不是什么好人,你还不信。现在你看到了吧,趁着你走,那小蹄子就对我们做了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拿我们当家里人,这种女人,就应该被休了。”
闫守成说道:“她没拿你们当一家人,你们拿我们当一家人了吗?谁家家里人会像个盗贼一样,能用的带走,不能用的毁坏掉。”
那东西是王红英的主意,破坏却是闫明成干的。 王红英有些恼恨,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闫守成争辩的时候:“我们也没拿多少东西,你现在是有铁饭碗的人了,哪里还用得着在乎这些东西,没必要计较。”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次被你们拿走的,破坏的东西我都算了一下,加起来也就一百二,我两个月的工资了,也不算少吧。”
王红英讪讪的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算账。”
“就是一家人,才得算账。”
闫守成坐在对面,脸色平静,却是让王红英察觉到了不高兴。 “你想怎么办。”
闫守成说道:“家里的存款,应该有个两百块钱吧。”
王红英立马提高了警惕,哭穷道:“卖了我都没有两百,这些年又是盖新房子,又是给你们兄弟几个娶媳妇,早就没钱了。”
闫守成没有搭理王红英话里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入室偷盗,是反法的。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你们把钱补给我,我和公安说不计较,放你们出去。二是你们在这里待够日子再回家。”
闫福生是要脸面的人,脸色一沉,冲着王红英吼道:“把钱给他。都说了让你们安生些,总想占人便宜。现在好了吧,一家子都被抓进来,是不怕人家笑话吗?”
闫福生:“你要是争气些,我还用的着抠吧吗?”
两人就这么吵起来,引得外面看守的公安都进来维持秩序了。 这一次,闫守成和闫家人是彻底的反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