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松,张思怡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却也没有向他认输,“是么。”
李彦适时地为封宴呈上一块湿了水的手帕,封宴看了他一眼,接过用力擦干净自己的手,向上一抛,手帕顺着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的弧度丢出去。狗腿子。张思怡对上李彦的视线,冲他翻了个白眼。李彦的笑容不变,依旧是灿烂的标准微笑,张思怡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没再继续纠缠李彦。“不该你想的人就别想。”
封宴深深地看着她,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别让我发现你在背后的小动作。”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张思怡被他气到肝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张思怡做了几个鬼脸。“快给我她的电话。”
即使被这么一打岔,张思怡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李彦叫苦不迭,如果张思怡因此联系上了谭知羽,并且让封宴知道了,那自己可就是千古大罪人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老板,干嘛非得和假期工资过不去。李彦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
知道李彦这个狗腿子跟封宴一条心,在他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张思怡瞪了他一眼,踩着细高跟离开。“等等。”
李彦想起封宴和谭知羽闹矛盾的场景,谭知羽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伤心而失联,便走到张思怡的身旁,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投诚,张思怡瞬间被他收买,这个信息非同小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欣赏,“我就知道你是可塑之才,难怪能当封宴的助理!”
李彦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幸好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他只不过普普通通一个助理,他玩得过谁?!——张思怡回到房间,拨出一个不常联系的号码,“我需要你给我谭知羽的电话,我很着急,尽快。”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男声,“知道了,给我五分钟。”
没有辜负张思怡的期待,这个号码在五分钟之后发来一串数字。张思怡拨出号码,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不可能她打了这么多个电话,谭知羽还无动于衷,张思怡更加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冲出房门。封宴,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看是谁更能让谭知羽幸福。口口声声制止她不让她靠近谭知羽,自己却连谭知羽失踪了都不知道。这叫关心?张思怡嘲讽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酒店,踩下油门,车子奔驰而去。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张思怡抄小道开成了十分钟,小路多泥泞,以至于张思怡开到警局门口时,那锃亮的车已经被淤泥覆盖,简直惨不忍睹。一位警官从警局走出来,好笑地和张思怡击掌,带着她往里面走,“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你,谁敢在警局门口飙车啊,这不是找死吗?”
张思怡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却也应付地笑了笑,“这不是有人保吗,我现在很着急,我怀疑我的朋友失踪了,但不能声张立案,所以我想让你帮我。”
警官一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心口,“保护公民人生安全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更何况她还是你的朋友,你放心,我一定帮到底!”
按照李彦给的消息,张思怡找到了封宴和谭知羽分道扬镳的那条路的监控,监控显示封宴驱车离开,而谭知羽则是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了下去。持续地监控谭知羽的动向,张思怡只能知道谭知羽在最后被一个小女孩拉进了一条巷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巷子老旧,本就处于待拆除的状态,更不可能安装监控。“这里有问题。”
张思怡福至心灵,把整件事情串在一起,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谭知羽一定是被绑架了!绑匪一直都没有让人联系他们,他们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是人命?还是钱财?张思怡脑子里不自觉地想到最糟糕的局面,谭知羽被绑,生死未卜。她就算人脉广,也不能及时查到谭知羽的具体下落,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封宴。十分钟后,张思怡被封宴派来的车接走,风驰电掣,不出十分钟张思怡便被带到了封宴的面前。“什么意思?”
封宴对着张思怡的表情出现了破裂,封宴明显急促,“她在哪里?”
知道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张思怡不应该任性,可封宴这幅样子又让她止不住地嘲讽,“封总不是自以为最关心知羽么,怎么,她的下落还需要别人告知?”
封宴气场冷冽,眼眶猩红的可怕,却也没有反驳张思怡的话,“她……下车,我就再没有见到过了。”
该死!他一脚踹翻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价格不菲的瓷杯,此时也重重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碎的四分五裂。“快说!”
张思怡也被吓了一跳,心里吐槽了一句疯子,嘴上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经过告诉了他。李彦早在她开始讲话的时候就进来了,也完完整整的听完了整个故事,不禁咋舌,谭小姐摊上这么个人也是命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转眼看到自己老板那快要吃人的脸色,李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我现在立刻让人搜查周边所有的可疑之处,再让警局那边把视频监控拷贝一份,再细看一下有没有突破口。”
李彦不等封宴吩咐,自觉地拿出手机安排工作。封宴点点头,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张思怡自知这已经是自己能力的极限,不能给封宴帮不上什么忙,就自觉地退到一边,等着封宴这边传来消息再一起行动。一个小时后,她不得不佩服封宴手底下人的执行能力。李彦拿着一摞照片递给封宴,空了一张给张思怡,是谭知羽在工厂中和那群工人交谈的照片,一群男人围着一个狼狈的女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封宴的眼睛。真该死。封宴看着那些人。一定要把他们这些人的眼睛挖出来,再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