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收回思绪,继续往下看,拍卖会临近结束,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往外走,谭知羽走在前面,裴朗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作保护状。忽地,原本整齐有序的人群变得混乱,许多人不明觉厉地跟着其他人往后退,谭知羽一个猝不及防,便被一人撞到。她本就穿的高跟鞋,又被这么一撞,身子迅速地往后倒,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惧色。预想的疼痛没有发生,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胸膛,裴朗慌乱之下,把谭知羽抱在怀里,双手却悬空,没有和她接触。谭知羽回过神来,赶紧退出他的怀抱,“对不起,师兄,我是……”裴朗知道她最近和封宴相处融洽,且两人两情相悦,已经不是他能够插足的了,温柔的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没关系,我是师兄,理应要保护师妹的。”
这边一派祥和的场面,落在封宴的眼里,却是另一幅模样。女人弱不禁风地倒下,男人趁机把她抱进怀里,最后还含情脉脉地对视,简直一副恩恩爱爱的画面。云清还在火上浇油,声音里带着感慨,“知羽今天真好看!果然是美女,眼光也很好,男朋友也很帅啊。”
封宴心里嫉妒地发狂,谭知羽这么好看的模样,居然不是他来欣赏,她所有的笑容竟然都给了另一个男人!他顾不上其他人,怒气匆匆地夺门而出,不出片刻便钻过重重叠叠的人群,来到谭知羽的面前。忽然见到封宴,还是这幅怒气冲天的模样,谭知羽心里一抖,表面上却依旧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封宴。是他拒绝了她的陪伴,她只是在门外碰见的师兄,她心虚什么?封宴咬牙,眼神几乎要把裴朗给千刀万剐,捏住谭知羽的下巴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封宴就把她邀请他的事忘了?谭知羽嗤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说呢?现在是下班时间,封总无权过问吧?”
所以她的师兄,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就可以过问吗?封宴心里的怒火越滚越大,几乎到了不可磨灭的程度,不由分说地就把谭知羽拽进怀里,公主抱起她,往楼上走。裴朗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谭知羽打断,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裴朗的动作才堪堪止住。是啊,如今她已经为人妇,这也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吵小闹,他没有理由过问。看见封宴满脸怒容地把谭知羽公主抱回了包厢,云清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封总,这……”一路里为了躲避其他人探究的眼神,而把头埋进封宴怀里的谭知羽抬眸,就看到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云清在他的包厢里,桌上的水杯可以看出,两人刚刚一直共处一室。她不适合。所以云清适合是吗?本来心里还有些愧疚,想要来包厢里再给他解释清楚,没想到他自己都金屋藏娇,还来责问她?“滚出去。”
心里怒气正盛,封宴没有心思再搭理云清,直接将她赶了出去。砰。包厢是封宴私人的,甚至还有日常的起居室。包厢的大门被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谭知羽的头被封宴用力按在怀里,只知他动作匆匆,天旋地转之间,谭知羽便被封宴丢在了床上。男人滚烫的身体压着她的,让她动弹不得,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有些昏暗,谭知羽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的呼吸急促,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之间。“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和裴朗在一起,为什么?”
封宴捏住她的手,惩罚似的用力,直到看见她皱起的黛眉,“你已经结婚了,谭知羽。”
封宴微微支起身体,把谭知羽包里面手机拿出来,用指纹解了锁,找到她通讯录里裴朗的名字。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谭知羽躲闪不得,被他亲吻过的地方都泛起红晕。封宴动作粗暴,可语气却格外温柔,“知羽,打电话给他,当着我的面,跟他断绝来往,好吗?”
两人这段时间浓情蜜意,见过了封宴温柔的模样,这幅可怖的模样让谭知羽的意识又回到了婚前。封宴并没有因为婚姻而改变,他只是会装,把情绪全部都隐藏,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他。“我不。封宴,我和师兄清清白白,你少用你那丑陋的眼睛看待我们的关系!”
谭知羽身处这种境地之下,也没有认输,而是抬起头,正面地反抗。封宴却笑的更加温柔,手上的力气加大,谭知羽被他控制得没有半点动弹的余地。他能打开她的手机,不顾谭知羽的阻止,封宴找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名字,拨号。他等待接通之时的动作不停,依旧用力地亲吻着身下的女人,无视她的示弱和道歉,封宴的吻来的猛烈而又放肆,那猩红的双眼宛如饿狼扑食,硬生生地要把她拆吞入腹。电话的嘟嘟声仿佛在给谭知羽凌迟,谭知羽不知过了多久,在她的空气都稀薄起来时,电话被人接通,裴朗的声音传来,“喂?知羽?你怎么了?”
谭知羽咬紧牙关,眼角沁出丝丝晶莹的水珠,一只手抓住封宴的西装,“封宴,别,求你。”
封宴心里的暴虐总算得到了疏解,在谭知羽混乱中挂断电话,低头吻住她……——裴朗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心里的推断得到了印证,他站在封宴包厢的门外,却意外碰上了从里面出来的女人。他没有心思搭理其他人,但这是在封宴的地盘,任他有通天的本领,现在也无法把谭知羽带到自己身边。可恶。裴朗一拳打在包厢的门上。裴朗漠视着刚刚从包厢出来还楚楚可怜的女人瞬间变脸,脸上狠厉的神色不比他轻,那女人款款走到他的面前,一丝懊恼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继而向他伸出了手,“你也不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吗?不如我们合作,我们都能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