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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修长的细眉一挑,道:“它外号叫先锋。日行千里,实在是好脚程,只是跑起来太快,我和这女娃无法跟随。既然你这样说,便让你见识一下它的本事。”
几人停下脚步。女子洁白的大腿一闪,骑上虎背。让那姑娘挨着坐她身后。荆武坐到了最后。六足老虎身体略长,可是荆武屁股下面几乎坐在了虎尾巴上面,只好和前面的姑娘挨近,前胸完全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没等荆武坐稳,女子在前面一声唿哨。那虎猛然间纵开四蹄,飞驰而去。荆武险些被甩到地上,慌忙中,伸出双手抱住姑娘,无意间竟然触碰到两个馒头位置。对方身体触电似的颤抖。 荆武吃惊,立即挪开了双手。虎行如飞,只觉两旁树木花草飞也似得向后倒退。 荆武心道:“果然赛过了我那白马,如此看来,几百里的路程,十天半月就可到达。”
正寻思着,女子一声轻呵,花宝突然止步。荆武整个身体向前一糊,趴在了姑娘的背上。嘴巴贴在了她的耳边,只觉得她吐气如兰,鼻中闻到阵阵幽香,不觉心中一荡。 他纵身跳下虎背,姑娘脸露飞霞,也跳了下来。只见路旁有一个小酒店,门口旗杆上挂着一个黄色旗帜,上面用黑色丝线绣着“桃园酒庄”四个大字。 女子道:“中午了,先去这家酒馆打个尖,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说着牵着花宝进了酒馆在一个临窗的桌子旁坐了。
酒馆里没什么客人,伙计见有客人到来,忙迎过来擦抹桌子问道:“几位想吃……啊呀,老虎,救命。”大喊着一溜烟跑进了后堂,关上门,抓着门把手叫掌柜的。
掌柜的闻声从后堂出来,骂道:“你乱叫个什么,打扰了客人吃饭。”他推开门,看到三人一虎坐在桌旁,顿时目瞪口呆,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缩了回去,扒着门缝,颤声说道:“几位客官,姑奶奶,劳您的驾,本店小本生意,着实无法伺候这吃人的老虎,还请几位到别家吃些酒菜,小老儿感激不尽。”
女子哈哈大笑,道:“店家勿要吃惊,这大猫是老朽的萌宠,名叫花宝,它才三岁,平日里管教的甚严,偶尔我还会给它读一读《圣人言语》,可谓知书达礼,乖觉聪明,平日里只吃素食馒头,未经我允许,绝不吃肉。”
掌柜的更是惊讶,哪里敢信她这胡说八道,只得哀求道:“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小店维持,还望客官怜惜,饶了小的,赶快请吧。”
女子伸玉掌啪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怒道:“休要废话,好酒好菜赶快做来,再有一句闲话,让花宝放开了玩耍,将你这店铺捣烂,喘气的都进虎口,鸡犬不留。”
这小小酒家背山而建,只有一个前门,店内只有掌柜的和伙计两个人,都吓得腿肚子抽筋,几欲晕去。两人商量了几句,只得硬着头皮,做好饭菜,伙计战战兢兢地端到桌上。那老虎稳稳坐在地上,身子竖起,两只前爪搭在条凳上,一口一个吞吃白面馒头,吃的津津有味,活像条超大号的哈巴狗,二人见了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 女子独自酌了三小杯酒,吃了几块精致糕点。花宝吃了六十个馒头,又喝了十七碗汤。荆武与那姑娘也吃饱了。 被荆武派回鹰城的玄鸟回来了,落在荆武肩头。 荆武取下它脚上的字条,打开小婷送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姗妃已回家。勿虑。”
一抖手,玄鸟飞离肩膀。 几人算了账目,起身继续赶路。 仍然是按照老样子,三人上了虎背,荆武有了上次的经验。向前面挪了挪身子,和姑娘离得更近了,只觉得胸口处温热柔软,两手捏住了她的腰带。 也不知是花宝吃饱了犯困,还是女子故意拖延。这段路却走得缓慢如牛,摇摇摆摆,三个人在虎背上晃来荡去。 行了一里路,前面出现一个向阳的山坡。此处风平气暖,午后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美滋滋的甚是舒服。花宝走到一处大石头上,伏石而卧,懒洋洋地晒太阳,女子盘膝坐在青石上,眯着眼盘膝而坐。 荆武和姑娘走在一旁在另一块大石上坐下。荆武开口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会跟她在一起?”
那姑娘用手轻轻搓着头发梢,缓缓说道:“我叫香儿,父母亲人都没了,危急时刻,是二娘救了我的性命,救命大恩,理当图报,所以跟着她。”
荆武满脸不信,撇了撇嘴,轻声道:“她如此凶蛮,竟然也能救人行善。”
香儿转过头,用一双清澈明净的妙目看了他一眼,把眼光转向远处草地上的一片蒲公英,缓缓说道:“就在上个月,父母带着我回山南大河边的老家祭祖。我们一家三口乘坐一辆马车,行到一个荒僻的山脚下。突然闯出几个蒙面强盗,他们夺了钱财车马,爹和娘拦住不放,被那几个恶人抓住,据说送到秘密黑矿做苦工去了。还要捉我上山做压寨夫人。带我回山的路上,遇到二娘,是她救了我。”
荆武听到此处心中后悔,想要引开话题谈点别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看来令尊大人没有习过武吧,我倒是学过几招拳脚,你想学么,教给你,以后防身用,你看好吗?”
香儿微微点头,道:“你猜的对,爹和娘都是读书人,平日里爹爹开私塾维持生计。那日眼见着恶人伸手抓我上山,我只能呼喊求救。二娘和花宝刚好路过,便出手救了我。”
荆武见她也没有太难过的样子,想必是已经走出了阴影,于是说道:“这些强盗,真是可恶至极,让花宝出马,一个个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香儿转过头看着他,道:“对,那天花宝就是这么做的。她和我说,这花宝虽然听她的话,平时吃素。但是为了维持它的体力,每个月必须吃一次活人或是马匹之类的大兽,这样才能虎威凛凛。否则就会毛发尽脱,衰竭而毙,从前花宝的伴儿就是这么没的。”
荆武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答应她,跟着她,随时准备做花宝的猎物?”
香儿轻轻点头,道:“二娘和花宝替我报了血海深仇。又救了我的性命,恩情不小。爹爹常讲,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这般大恩大德,作它的猎物,也是好的。”
这番话她说的语气真诚,没有半点为难的神色。
荆武见她是发自真心的想要报恩,心中甚是钦佩,心下寻思:“香儿是个好姑娘,得想个办法救她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老虎吃掉。”荆武暗暗算来,还有二十九天才到下一次,当务之急是要劝这姑娘独自逃出虎口。 于是说道:“知恩图报,本是好事。但是圣人尚且讲变通,不应该拘泥于一种方法。你以自己的金枝玉体去顶替牛马,自入虎口,岂不是枉费了上天和父母授予的身子吗?”
香儿说道:“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怎能说变通就变通。何况,我看二娘是个善良的人,不会那么做的。”
她这几句话语气轻柔和缓,但斩钉截铁,大义凛然。
荆武道:“和二娘商量商量,换成数只马匹牛羊,可以多喂几个月,岂不是两全其美?”香儿道:“若是二娘主动提出来商量,我倒是可以答应。若是要我自己提出,就算我失信,万万不成。”
荆武当下默然。 眼见香儿心如铁石,无法劝通。荆武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杀掉花宝。要么找到一个野兽充足的地方让花宝居住。 各人休息了半个时辰,继续赶路。三个人在虎背上说着闲话。又行了数里,面前是一座山岭,岭上郁郁葱葱,尽是松树,中间只一条窄路。荆武向树丛望去,见树下隐隐有人在向这边张望。 只听得一声锣响,左右冲出十几条大汉,手持钢刀长矛,拦在路中央。为首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大个子,膀宽体阔,腰围数尺,晃动手中鬼头刀叫道:“留下钱财、马匹、女人,剩下的快滚。”
二娘微微一笑,翻身跳下虎背。她的姿容美丽。一举一动,自带风度。看得众山匪都呆了。几个家伙口水流了一地。 香儿又见到土匪,心中恼恨,脸上冷若冰霜,轻咬银牙。 荆武昂首傲然而立,静观其变。 女子奸笑着道:“几位大王,小女子带着儿子和儿媳妇赶路,路途遥远,身上银子都花完了,还请大王放过我们几个,愿意拱手献上这匹大猫坐骑。”
大个子哈哈大笑,道:“这头口确是少见,先牵过来让大爷骑一骑。”
女子拱手道:“这大猫哪里都好,只有一点,它每三个月只能更换一次主人,三个月内换了骑者,它就会把后来的骑者吃掉。”
大个子目露贼光,微微点头。 女子抚摸着花宝的脖子,在它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通,牵着它来到大个子面前。 大个子抓着刀把,围着老虎转了两圈,见它形貌亲和,甚是温柔。他回身吩咐一个小喽啰:“你先去骑一下,好或不好,一骑便知。”
小喽啰心中害怕,颤颤巍巍地上了虎背。骑了几圈,平安无事,心中惧意渐消。 大个子让他下来,又吩咐另一小喽啰骑几圈。小喽啰直吓得面无人色,颤抖着上了虎背骑行。 如此接连换了七八个骑者,都是活蹦乱跳地跳下虎背。 大个子心中的疑虑终于被打消了,骂道:“小美人儿,竟用鬼话骗老子。等回山上再收拾你。”
他接过丝带,骑上虎背,双腿一夹,叫了声“驾”,花宝依言迈步前行,在地上兜了几个圈子,大个子更觉喜出望外。
旁边一个小喽啰鉴貌辨色,赶紧奉承:“恭喜大王,今天这个大猫头上有一个王字,您得了这个坐骑,真可谓是王上之王,尊贵无比啊。”另一个小喽啰赶紧跟着拍马屁道:“贺喜大王,大王骑上它更显神威凛凛,前程万里,兄弟们跟着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