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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砸了公主的墙
荆武当即转移话题,和秋奇讨论起剑法。秋奇也学了些福虎帮的剑术。两人谈谈说说,挥舞长剑,比比划划。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 房门呀的一声开了。只见丁美玉身着粉色长裙,头戴一顶大圆帽,薄纱罩脸。手上戴了七个戒指,腕上、脖子、耳朵上金光闪闪。身上香气扑鼻,不知用了几斤香粉。 她走到树旁边立住了脚,道:“呀,瞧瞧,你在这站了一会功夫,树叶都被吓掉了。啧啧啧。”荆武见她语音愉悦,哈哈一笑,当即向小树躬身施礼,道:“小树,向你赔罪了,是我不好,弄得你一叶不挂,光溜溜的,天冷,请进屋吧。”
丁美玉噗嗤一笑:“你呀,太坏,走,咱们出发。”
抬脚就走。
旁边的秋奇道:“大小姐,你俩去哪?带上我吧。”丁美玉见秋奇说话的时候拉着荆武的手,心中觉得甚为不妥。又恼他不喜欢自己的美貌,遂射出一个眼神将他的手弹开,道:“走开,今天没你什么事儿?”
秋奇撅着嘴怏怏不快地走开了。 此时街上正是人头攒动,商贩在马路旁边设摊,大多是些吃的玩的。丁美玉在里面东瞧瞧,西看看,见到卖冰糖葫芦的,买了两根,递给荆武一根,自己吃一根,两人边吃边走。 两人穿过一条小街,见右手边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卖艺的。凑过去看时,只见人群围着一张简易木桌,上面放着三张弓。 旁边立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金发碧眼,两条腿中间弯成椭圆形。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手里抓着一个箭壶,里面装着几十支箭。 只见他高声说道:“诸位,小弟今天来到贵宝地,久闻这清柏是武术名城,人杰地灵,特地设了这场比赛,权当游戏。”
说完掏出一定十两的银子放着桌上,伸右手向三十步外的墙壁一指,道:“哪位能射中铜钱,而且用箭将铜钱钉在木板上,这十两银子就归他了。若是失手没有射中,那对不起,您就输给我一两银子。”
人群立刻闹哄哄起来,只见刀疤男高声道:“我先演示一下。”
说完从箭壶里抓出一支雕翎羽箭,抓起弓搭上箭。只听嘭的一声,箭尖将那悬挂着的小小铜钱钉在木板上。那铜钱上油光溜滑,显是已经抹过了猪油。
众人见了一起喝一声彩。 刀疤男重新挂好铜钱,立在桌边。 射不中输一两,射中了赢十两。这赔率是一赔十,围攻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人群中抢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把一块五两银子扔在桌上,伸出大手抓起弓高声说道:“我先来。”他手臂厚实,出箭沉稳,飕飕飕飕,五支箭都钉在了木板上。
人群中有人说道:“可惜可惜,偏了偏了。”小伙子锐气大减,脸涨得通红。长啸一声,又摸出五两银子抛在桌上。又在木板上钉上五支箭。 人群中有人劝道:“小伙子,别射了,回去练练,明天再来吧。”
他恼羞成怒,又摸出五两银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道:“我就偏偏不信邪。”
刀疤男嘿嘿一笑,道:“听人劝,吃饱饭,赶快拿着银子回家吧,练上几年再来比试。”
小伙子道:“我乐意,管得着吗?快拿箭来。”
刀疤男抽出六支箭,道:“多送你一支,祝你好运。”
一转眼,六支箭射完了。那铜钱纹丝未动。小伙子二目圆睁,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抛下弓,挤出人群走了。 丁美玉格格一笑,向荆武道:“这小子不知是谁家的弟子,箭法普普通通还非要来逞强。丢人现眼,真是好笑。”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个人道:“这铜钱孔太小了。”
旁边的一个人接口道:“十两雪花银,比我俩月的工钱还多。”
另一个人道:“这个铜钱莫非被施了法术,只有他一个人能射中。”
几个跃跃欲试的人,心中也打起了鼓,手摸着口袋里的银子,始终不敢上前。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汉子走进来,把十两银子往桌上一顿,抬手就是一箭。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箭头推着铜钱孔撞到木板,随即被弹开。铜钱倏地荡开了。 待铜钱稳住,光头男子再发箭,铜钱又荡了开去。光头男子大怒,道:“这个铜钱有猫腻。”
刀疤男子道:“我再射一箭给你看看。”
抬手一箭,那铜钱正在荡来荡去,却被箭尖一挑,稳稳地钉在木板上。
光头男子正要再骂,口角已经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待刀疤男整顿铜钱端正光头男子稳住心神,瞧得准了只顾放箭,均被木板弹回。十箭很快射完了。 光头男子扔下弓,气鼓鼓地走了。 丁美玉轻声道:“这木板好像不太对劲。”荆武压低了声音道:“木板中有夹层,内附一层薄铁板,箭头的力道需得豁开铜钱,穿透铁板方可钉住。”
丁美玉一脸惊讶,想不到荆武的见识胜过了自己。不由自主地脸上一红,道:“原来如此,此人多半是蛮族人的探子,可惜大师哥没来,否则定会给清柏武人争回面子。”
荆武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英雄气概,寻思:“探子并未行凶作恶,无法抓他。如果就这么放他离开,蛮族人会轻视我清柏武林。”
他朗声说道:“区区小事,这有何难。”
荆武迈开大步来到桌边,扔下五两银子。抓起弓箭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弓背断为两截。 众人大吃一惊,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刀疤男子眉头一紧,呆立一旁。 这张百年榆木制作的弓,普通人甚至无法拉一个满。手上没有二百斤力量别想把箭射出去。这少年至少有千斤力量,才能把弓拉断。强大的威慑力,镇住了全场。 刀疤男的气势减了三分,默默递过备用弓箭。 只听咔咔几响,刀疤男子带来的三张弓全成了一堆碎木头。 刀疤男子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口中只是说道:“你,你……你是来砸场子的?”
。
荆武哈哈一笑,道:“这些弓都是纸片做的,一拉就坏,只好用我自己的了。”说完从背上取下灵宝弓,搭上箭,拉开弓,只听“当—轰隆”两响,后面的墙壁倒塌一片。 人群鼎沸,叫好声不断。一个人跑过去捡起木板,高高举过头顶,叫道:“中了,中了。”
刀疤男子面如土色,一时目瞪口呆。 忽然传来刀剑铠甲碰撞的声音,一群军士手持长矛大刀冲了过来,为首的叫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此撒野。”
人群做鸟兽状,一哄而散。刀疤男子目露贼光。转身冲进人群,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美玉穿着裙子,跑得缓慢。荆武跟在她身边保护,二人被冲过来的军士堵个正着。 丁美玉自小生在名门,见多识广。她多年随着父亲行走江湖,诸派江湖豪客,达官贵人看在福虎帮的面子上,对她均是礼敬有加。 此刻她自重身份,又不愿意在新来的师弟面前丢脸,只得故作镇定,淡淡的问道:“众位军士,有什么事吗?”
众军士见人群都跑光了,只剩下两个年轻人。立即把他俩围住。为首的军士喝道:“你俩是什么人?可曾看见,是谁捣坏了我家主公府上的围墙?”
丁美玉道:“我二人是清柏居民。闲来无事,出来逛街。见到蛮族贼人在此设局行骗,所以折断了他的弓箭。毁了他的局,灭了他的威风,打得他落荒而逃。”
军官脸上神色微变,看了看墙上的洞,一脸惊奇地说道:“这墙洞是怎么凿出来的?”
荆武捡起地上的残箭木板,道:“刚才比试箭法,用劲大了,毁坏了墙壁。我们负责找个好手匠人修补一新。”
军官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扫过荆武背着的弓箭几趟,瞳孔微微一缩。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寒光。 他朗声说道:“二位勇斗奸细,精神可嘉。可是我奉王爷命令,带兵保护公主安全,你用弓箭毁坏了围墙。王爷怪罪下来,我罪责难逃。说不得,这件事需得有个说法。这小子需得留下抵罪,待我上报王爷,再行处置。”
军中武将难免上阵与人交手,若有一件神兵利器在手,胜算便多了三成。所以,精品兵器对于军士比金银财宝更重要。 丁美玉见对方目光贪婪地盯着灵宝弓不放。便知对方是见弓心喜。自己思前想后,一时没有了主意,只得向荆武走近两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随时准备拉着他,离开是非之地。 荆武哈哈大笑,道:“将军言重了,古人讲,‘唇亡则齿寒’,若是蛮族贼人的奸计得逞,公主的宅院围墙修得再高、再厚也是无用。”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个窟窿嘛,我马上找人修补。明天我们备一份礼物,专程向公主谢罪。公主尊贵,自然不会跟我们江湖草莽斤斤计较。 另外,众位将军辛苦,这里有一千两银子,权且请各位去吃酒。”
说着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军官。
丁美玉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头头是道,当真是油嘴滑舌。”军官见对方给足了台阶和好处,心中迟疑,沉默不语。低着头缓缓地踱来踱去。旁边众军士见钱眼开,悄悄的嘀咕起来。 几个士兵凑过来,道:“队长,反正公主不在家,几天后才回来,弟兄们觉得此计可行。”
那为首军官正自心中纠结,见手下人来管他的事情,心中恼了,大喝道:“行个屁,你当队长还是我当队长?将贼人拿下。”
官兵见长官抽风了,倒也不敢怠慢。刀枪并举,围住二人。只是在府上值班甚是悠闲,平日里懈怠习惯了,突然动刀舞枪的与江湖人士拼斗。心中胆怯,只是口中大声呼喝不止,两只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都在等旁人先上。 正乱之间,自路西来了一队军士。中间簇拥着一辆马车,黄金打造的笼头,白银装饰的车身,锦缎车围,端的是华贵。为首的军士手持红色大棒,叫道:“公主驾到,让开道路。”
众军士分成两队,肃立在路边。车架行到荆武二人面前停下,公主在车中问道:“何事在此吵闹?”
军官忙叩头答道:“容秉,这两人射箭,损坏了院墙,正在拘捕。”
公主道:“有这等事?拿箭来我看。”
军官捡起箭递给侍女,侍女捧到车前,轻轻撩起帘子一角。公主看了,道:“果真好功夫,我看这样,既然此人是武林侠士,就按照武林的规矩办。将军明日在校武场与这位侠士一较高下,如何?”
军官大腹便便,低头看不到自己的鞋。公主说话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众军士恭送车架,打道回府。 军官道:“明日早晨,来府上见。”
荆武见对方已然下了战书,拱手道:“一言为定。”
丁美玉见公主车马华贵,排场十足,声音悦耳。心中不快。见众人都已离去,哼了一声,道:“师弟,回府。”
荆武知她心中嫉妒羡慕,强忍住笑,随着她往回走。 到了正厅,丁德善正端坐饮茶。丁美玉坐下,将如何发现细作,如何毁了局,如何损了围墙,如何与公主约战之事说了。 丁德善放下茶碗,微微点头道:“你俩做的对。杀杀蛮族人的威风。”
又道:“这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金枝玉叶,十六岁,甚是喜爱武艺。荆武,明日到擂台比试,只得赢,不可堕了武林人士的名声。”
荆武拱手答应。 话音未了,两名年轻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禀掌门,李镖头独自去蛮族营中刺探消息,约定一个时辰便回。至今三个时辰尚未回来,特来报与掌门。”
丁美玉跳了起来,道:“在哪?大师哥武艺高强,打探消息还没回来,应该不会出事。爹,爹,咱们怎么办?”
她关心则乱,稍微有点儿语无伦次。
丁德善抓起佩剑,道:“备马。荆武,你随我走一趟,通知各个镖头严守门户。”说罢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丁美玉、荆武带着三十名弟子赶紧跟上。 众人骑马疾驰,来到城北三十里望江山脚下。只见远处尘头大起,似有大队人马向北而去, 丁德善猛抽马鞭,前方现出一片树林,刚进林子,遥遥见一人一马飞奔而来。丁德善抬手止步,让众人隐伏在树林岩石之后。 不一会儿,那马来到近前。 丁美玉眼尖,首先叫道:“大师兄,是大师兄。”丁德善带领众人迎上去。 李雄胜翻身下马,迎着师父伏地便拜,道:“弟子粗心大意,中了敌人的陷阱,拼斗半天才得以逃脱,请师父责罚。”
丁德善宽慰道:“闻听消息,大家都替你捏着一把汗。好在你福大命大。能平安回来就好。”
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需努力,他日疆场雪耻。”
李雄胜低着头,唯唯称是。 众人回到总堂,丁德善着人传执法弟子来到厅上,只见他面沉似水,问道:“安排不当,考虑不周。为敌所困,险些被擒,损了本堂威名,按帮规该当如何?”
执法弟子道:“杖责五十。”
丁美玉拉着父亲的手道:“爹,大师兄也曾立下许多功劳。这次就暂且免了,以后将功补过。”
丁德善大手一挥,道:“帮中事务,小孩子家少参合。”
执法弟子见帮主严令如山,只得向李雄胜叉手说道:“得罪了。”
两名弟子分立左右,扶住李雄胜手臂。一名弟子手持竹杖在他背上击打五十下。这惩罚甚是轻飘,只为治病救人,引以为戒。并未伤及皮肉筋骨。 饶是如此,以堂堂顶门大弟子的身份受刑,李雄胜难免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心中留恨。 余人散去。 丁美玉拉着大师兄坐下,端上一杯热茶。 次日晨,荆武带着秋奇到了公主府门。早有军士等候,领进校武场西侧坐定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