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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消灭石狼帮1
钟卫闻言,满心欢喜,道:“那就多谢元兄了。”荆武同秋奇同车在前面行进,听到后车上欢笑不断。秋奇道:“此去异域外邦,路途遥远凶险,那两位倒是蛮开心的呢。”
荆武道:“鸟儿出了自己的林子,到另外的树林里玩耍,初到之时多是兴高采烈的。”
两辆马车迤逦向北而行。过了北界山,尽是一望无尽的沙漠。如同一张巨大的黄色地毯,踩在上面松软软的,延伸到远处的天边。 四人说说笑笑,看着黄沙古道,不觉红轮西坠,天上云气呈现五彩。 钟卫皱着拧巴的短眉毛,道:“掌柜的,如今天将晚了,今夜在何处宿营?”
荆武用马鞭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座秃山,道:“三掌柜,我看就在前面山里找地方宿营吧。”
钟卫一心念着自己的布帛,道:“不知那山中可有寇贼?”
荆武按了按佩剑,道:“老三,怎么才出来半天,就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几人哈哈大笑,驾车直奔山脚下。 行至山前,突然从石头后面跳出几个红发蓝眼的蛮人,手持刀剑,挡住去路。 钟卫见了白森森的刀子,一心保护车辆。兜转马头就要调头逃跑。 秋奇一脸黑线,苦笑不得叫道:“三哥,休慌张。”
荆武轻轻咳嗽一下。 钟卫恍然大悟,羞红了面皮,就势赶车躲在了荆武车后面。 荆武佯装惊讶,道:“干什么?动刀动枪的,打劫吗?”
几个红毛见了荆武气势轩昂的样子,倒有几个怯意在脸上。略略放低刀剑道:“几位,我家主公病了,占用此山谷休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荆武道:“此处沙漠之中,属于无主之地。你好大的口气,说占用就占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处山谷可以生火造饭休息。凭什么不让别人进去。”
话音未落,又闯出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士兵,道:“什么人在这里吵闹?”
三个红毛恭恭敬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领头的军官道:“喂,车上的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荆武道:“我们是过路的商人,途径此地。天色已晚,想到山谷中宿营。”
军官道:“我家主公突然病重,征用此山谷。实在是情非得已。还望几位见谅。我们有军令在身,几位若是要硬闯,只得用刀子说话。”
钟卫、元伟见对方人马甚多,一时没了主意,在车上沉默不语。 荆武淡淡地道:“我是个大夫。病人得了什么病?”
军官闻言,眼中红光一闪。他上下打量说话的年轻人,见对方身形挺拔,衣着华贵,眉宇间有股说不清的英雄气,一看就是身怀绝技之人。忙问道:“真的是大夫?”
荆武斩钉截铁地道:“如假包换。”
军官道:“主公不慎被一条紫色蜈蚣咬伤,现在忽冷忽热,受不得马车颠簸。只得暂住一晚,已经派人去市镇请医师。”
荆武微微摇头,轻叹道:“可惜,可惜了。”
军官闻言,甚是迷惑,便叉手问道:“公子,为何说可惜?”
荆武按动宝剑,道:“医书上讲:紫色蜈蚣又叫虐夜叉,剧毒。被咬之人忽觉如火烤,又忽如坠冰窖,周身疼痛。若是医治的迟了,即便不死,也将残疾。”
军官半信半疑,道:“医师明早就到,定可以医治。”
荆武哈哈大笑,道:“迟了,迟了。到时候你就是守护不周的罪,官职和性命堪忧啊。”
军官闻言,打了个激灵,心里掂量半晌,问道:“你可会医治吗?”
荆武道:“只怕你们付不起诊费哩。”
军官道:“容我进去禀报。”
转身回到谷中。须臾回来道:“公子,我家主公有请,但有一言在先,若是医得好,重重有赏。若是医不好,斩为肉泥。”
说罢指挥军士堵住了后路。
钟卫、元伟心中打突,一起看着荆武。 荆武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先准备好美酒佳肴、肥鸡牛肉、银子,待治好了毒,一起欢庆。”说罢昂然驾车进去。
钟卫心里埋怨,口里絮絮叨叨:“也不知他有多少本事。毒虫咬死个把人,与我们何干。在沙丘下熬一夜也就罢了。何必带着我们的身家性命给他押宝。”元伟拉一拉钟卫的袖子,道:“三弟,休要胡说,见机行事便了。”
转过山嘴,拐过弯是一个山坳。地上支着几十个帐篷。正中间是一座金顶大帐,威武辉煌,门前站着十个手持长矛的卫士。 马车停下,几人下车。钟卫紧紧挨着马车,手抓住缰绳。环顾四周,只见有几十个小帐篷。地上坐着一群群士兵。粗略一算,有几百军士。钟卫咽了一大口唾沫,手心里不觉捏出了两把凉汗。 荆武见这里尽是红毛蛮人,心道:“还好没带许义士来,这家伙直脾气,见了蛮人定会忍不住厮杀起来。”
军士撩开金帐的门。荆武、秋奇二人往里走。 军士拦住秋奇道:“这位公子去看病,你去干嘛?”
秋奇白眼一翻道:“我是他的药童。”
军士无奈,只得放二人进去。 进到帐内,异香袭人。荆武心道:“难道是个女子。”
荆武秋奇皆是吃了一惊。只见脚下是红木板铺成,光亮清洁,足可为镜。四周挂以粉色金线丝绸,灯光晃动,流光溢彩。穹顶以淡蓝绸布装饰,绣有浮云,栩栩如生。人置身帐内,如置身仙境。 帐内宽阔,可站百人。坐北朝南为一象牙床榻,上面罩着紫色削金帐幔。隐约可见一人卧于榻上。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位少年将军,黑色盔红飘带,乌龙锁子甲,黑玉带束腰,熊皮靴套脚。一双蓝色眼中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黑甲将军收了收眼中的杀气,道:“公子,何处学的医术?”
荆武道:“将军的椅子甚为壮观,得于何处?”
黑将军眼中怒火一瞬即逝,道:“先生,见谅。”
又叫军士道:“来呀,取椅子来,奉茶。”
荆武、秋奇坐定,端着两杯香茶。 荆武呷了一口马奶茶,缓缓道:“医术出处何足道哉?紫蜈蚣伤人,初时觉痒,最难忍。抓挠之后,红肿发疼。半个时辰之后忽而冷忽而热,冷如冰寒,热似炉炭,心内烦躁,茶饭不思。”
黑甲将军微微点头。 荆武更加胸有成竹。他端起热气腾腾的香茶品了两口,奶香入口,甚是怡人。 黑甲将军神色变得恭敬,道:“先生可医治否?”
荆武道:“中毒一个时辰后,周身剧痛。皮肤如蛋内薄皮,不敢触碰。若是耽搁六个时辰而未解毒,当准备后事。”
黑甲将军闻言大惊,叉手恭敬地道:“请公子施展妙手医术,救小妹性命,定当重谢。”
荆武道:“救人急难,何足挂齿,且先诊一诊伤者。”
黑甲将军先钻进帐内,轻声言了几句。随后,掀开帐幔,摆好椅子,侍立一旁。 荆武坐定一看,见伤者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金发碧眼,体态婀娜,侧身而卧,昏昏欲睡。 荆武把脉,检查伤口,皆与医书上所写一样。只是此女手劲大,已经挠掉了小块皮肤,肿胀甚大。 荆武命秋奇取来银针。让黑甲将军取来烈酒浸泡银针。随即针灸,须臾而毕。收针出了帐幔,进到安排好的四顶帐篷喝茶休息。 那姑娘在床上只觉朦胧,耳朵尽数听了言语,身上有毒,无法说话。此刻吐出毒血,张开了明珠似的双眼,只觉得周身轻松。迫不及待地跳下床。问道:“哥,是哪个公子救了我?”
黑甲将军道:“妹妹,你的毒刚刚好,需要休息,明天再去见他也好啊。”
姑娘小嘴一翘,娇声道:“好哥哥,人家已经好了嘛。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黑甲将军领着她走进荆武的帐篷。姑娘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荆武英气勃发的面庞,行礼谢道:“是你救了我石蝶拉?你叫什么名字?”
荆武见对方一套白纱蕾丝边睡衣,某些部位薄如蝉翼,隐约露出白皙的皮肤。心道:“番外女子,果然不知礼术。”
荆武收回目光,略略颔首道:“我姓武,武自珍。区区小事,不足道也。”
旁边立着的秋奇看得心脏狂跳,血脉喷张,面红耳赤。 姑娘见秋奇这般神情,冲他噗嗤一笑,道:“有劳两位公子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