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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鹄擦了擦脸上伤口流出来的血,眼睛紧盯着扒在窗帘上的断肢,这个长满嘴巴的恶心东西速度非常快,反正刚刚那一下张鹄是完全没有看到就已经受伤了。
本来以为鬼都是差不多一个人形的,没想到眼前的断手也会是一种鬼怪,还这么强。 “好了,那我要怎么对付你呢?”张鹄咬了咬牙,整个人就直接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手中的手术刀直指窗帘上的断肢。 断肢果然是在张鹄动作的瞬间就突然弹起,整只手像是磁铁吸附过来一样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抓向张鹄的脖子,张鹄在空中的身体完全无法发生转体,离断肢比较近的左手做了一个朝上挥的动作,哗的拦在了断肢和自己的脖子中间。 嘎巴嘎巴嘎巴嘎巴 断肢上的嘴巴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牙齿开合声音,五根手指牢牢地抓在了张鹄的左臂上。 一瞬间那种钻心的疼痛便从左臂上传出来,手掌上的所有嘴巴都在猛烈一开一合得咀嚼着张鹄的手臂。 右手的手术刀狠狠扎向了在啃噬自己左臂的断肢,张鹄怒目圆睁得怒喝了一声,“我日你仙人!”
噗的一声手术刀深深没入了断肢的中间,看起来干瘪的枯手居然在这一刀下喷溅出不少腥臭的液体,阵阵的灰色雾气从断肢上涌出,张鹄下意识地捂了一下眼睛,但还是被弄了一脸的腥臭液体。 枯手扭曲得抽搐了几下,迅速脱离了张鹄的左臂,可以看出它应该在这一刀下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连速度都慢了许多。 而张鹄则是捂着涌血的左臂飞快的后退,确保断肢在张鹄的眼里不存在跳到死角里的可能性,低头看了一眼左臂,张鹄不禁眉头一拧,伤口很深,可以清晰的看见很多驳杂的人类齿痕,放任不管根本止不住血。 用手术刀在身上抹了抹,直接把整个左手的袖子给割了下来,然后用牙咬住一端,右手很快给左臂伤口处简单的缠了起来,紧紧地打了个结。 站起身面色阴沉的盯着窗帘上还在嘎巴嘎巴嚼个不停的断肢,自己正面进攻肯定会被瞬间看穿然后抓住身体的僵直被攻击,上一次的进攻还是因为断肢在吃他的肉才有机会刺下那一刀。 手中的手术刀正握改成反握,张鹄有一次冲了过去。 断肢跟张鹄预料的一模一样在他身体动的一刹那断肢就又是弹起,一瞬间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手中的手术刀划过一个弧形笔直地刺向自己的喉咙。 从上一次断肢的进攻来看,它的主要目标就是攻击自己的脖子,既然无法反应过来,就提前做出了预判,以往前攻击的假动作再直接提前刺向断肢之后会来的地方。 至少这个断肢在张鹄看来应该不是那种会思考的鬼,那么自己的优势就在于可以思考,只要找到鬼的规律,就可以找到它的应对方法。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张鹄愣在了原地。 笔直插下来的手术刀确实是插进了断肢里面,但是似乎是被断肢上的牙齿给咬住的。 牙齿紧紧得将银色的手术刀片夹在中间,一人一手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张鹄无法把手术刀从断肢的嘴里拔出来,断肢同样也无法触及到张鹄的脖子。 张鹄梗着脖子,赤红着脸,只感觉双臂上压下来的力量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这断肢从哪来的着力点,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半分钟不到自己就会被压垮。 紧咬牙关,张鹄左手斜向上得划出,肘部猛地击打在断肢的侧边,这一行动似乎打乱了断肢的着力平衡点,砰的一声,断肢就应声飞出去,砸在墙上。 腰部迅速地扭转,带动全身的力量就是一脚踩向断肢。 脚下翻腾的巨大力量使得张鹄险些失去平衡,右手的手术刀丝毫不拖泥带水地钉向了断肢,力度之大甚至让手术刀直接洞穿了地毯,张鹄一遍一遍地将手术刀刺入断肢之中直到脚下的翻腾力量已经消失很久了,张鹄才两眼发黑的坐倒在一边的墙角。 “妈的,差点被一只手弄死了。”
张鹄坐在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咦?蜡烛是什么时候变成正常颜色了?”
张鹄突然注意到墙角那盏蜡烛的火光已经从血红变成了正常的橙黄色的光了。 什么时候? 仔细的想了想,张鹄感觉好像是在那截断肢被他捅得不再动弹的时候蜡烛发生了变化。 这么说,这蜡烛的火光颜色是和鬼有关系的? 张鹄从口袋里又拿出了那本他记录了对文富酒店的猜测的小笔记本。 “二楼的油画是一些恐怖抽象的东西,卢向南说二楼的房间里每间都关着鬼,而在现实世界中在走廊上巡视的隐形鬼可以强行打开房间门,而在镜中世界却不能穿过黑雾,血色的蜡烛在房间里的鬼消失之后颜色变得正常了。”
张鹄想了想,拿笔又在下面写上,“猜测蜡烛的作用是在附近有鬼的时候会呈现出不正常的血色,在鬼消失之后蜡烛会变得正常。二楼的镜中世界是真正关押鬼的牢笼,鬼并不能透过黑雾进入或者离开。”
写下猜想之后张鹄又重新推测了一番,似乎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那也就是说现在待在这件蜡烛灯光是正常的房间之中是最安全的,鬼既不能进来也不能出去,那是不是在这个房间呆上三天就可以了? 张鹄咬着指甲思索,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他必须要找到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第一是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的食物和水,自己的包还在现实的世界里,第二则是不确定在三天过去之后任务结束了自己会不会被直接传送出去,不过在张鹄想来似乎是有点不太可能。 叹了口气,看来就算是不去觊觎完成特殊任务的特殊奖励,就算按照最低的标准来自己也很难完成这个任务。 毕竟是个噩梦任务啊。 想到这里张鹄又狠狠咒骂起了人皮书,什么破烂东西第二次任务就出现噩梦,简直就好比在家玩了会水枪突然只身前往战场前线打仗一样。 想着想着张鹄感觉左臂的疼痛是愈演愈烈了,现在几乎痛得他想满地打滚了,冷汗一颗颗从额角滑落,张鹄的脸色也好像更苍白了。可能是之前在战斗的时候有肾上腺素的支撑,现在逐渐平静下来,之前的疼痛都席卷而来。 解开缠在左臂的袖子,张鹄发现深深的伤口里居然有一些灰色的雾气在那蠕动,看上去就像非常细小的灰色蛆虫一样看得张鹄是一阵恶心。 “这是什么东西?”
张鹄皱着眉头盯着,这伤口里的灰雾就和文富酒店外面包裹着的灰色雾气一样。伤口有些过于的疼了,张鹄几乎可以肯定和这些灰色雾气有着什么联系,因为此时伤口的疼痛已经是钻心剜骨了。 张鹄从小就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至于疼痛,他的耐受力特别强,就没有摔倒哭过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疼痛而哭泣,但是此时他的白眼都要疼的翻起来了。 这种疼痛已经超过生理上的了,一定只有和鬼怪有关的东西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疼痛一直不断地往上增加着,张鹄只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然后就彻底的昏了过去。 华夏国州万市灵异事务处理司总部 罗德佑无奈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这个不着调的年轻人。 赵乐松居然这么明显都能带错人回来,眼前的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根本不是鬼恸网上那个还愿师本人。 “你是张鹄的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罗德佑整理整理了心情,面带笑容的问道。 “我.呃...” 杨详刚想脱口而出我就是张鹄,但是看到罗德佑身后的赵乐松朝他竖起的拳头,一句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变成了,“呃,我确实是张鹄的朋友,我叫杨详。”
此时杨详心里面已经在无辜地大叫了,鹅哥好兄弟,不是兄弟不仁啊,兄弟这边压力太大了,顶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代替他来灵异事务处理司呢?”
罗德佑脸上的笑容还是没变。 “他觉得太麻烦了,呃然后他最近还很忙,不知道去哪里了,呃然后我也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杨详说着有瞟了一眼赵乐松的手臂。
罗德佑沉思了一会,对杨详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让人带你去测测这方面的天赋吧。”在办公桌上敲了几下,就有两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带杨详出去了。 “罗厅长,既然他不是还愿师,为什么还让他测测天赋呢。”
赵乐松见杨详已经出去了,便坐到了罗德佑对面问道。
罗德佑摊了摊手,“还愿师估计暂时是对我们不太感兴趣的,等着下面再多接触一会吧,现在能拉拢他的朋友那也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杨详被夹在两个高大的白色西装男中间,屁话不敢说夹着尾巴左绕右绕的,不知道坐了多少次电梯,杨详的心中都在怀疑这个地方会不会对他做什么变态人体试验,想的他一度心慌慌。 “到了。”
身边的两个白色西装男在杨向身后站住,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一扇素白色的门。
杨详推开了这扇素白的大门,咽了口唾沫,开门沁入心脾的一阵幽幽的香气,不由得让杨详深深吸了几口气。 “你还要在门口闻多久?”一个温婉的声音猛然把杨详拉回了现实。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少女,她有着白净的脸庞,眉下是媚眼如丝的眼睛,银白的马尾,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娇媚少女。 她笑眯眯的望着杨详,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叫庄瑾瑶。是灵异事务处理司的。”庄瑾瑶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的说到,“大祭司哦。”
“哈?大祭司是什么鬼啊?”
杨详听着就从刚见到庄瑾瑶的猪哥状态变了回来。
“叫法而已。”庄瑾瑶微微一笑,和杨详握了握手。
杨详还没来得及感受少女小手的细腻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跌入了黑暗之中。 “卧槽,你这女的,下...毒...”杨详没说完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