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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千初和江翊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带着沈家军一直南下。
大概走了一个月的路程,快到南蛮作战的营地时江翊说: “用不了几日便可到营地了,要不然我们今日就在这里停下,稍作休整,明日打起精神也好赶路。”黎千初看了看天色,答应了下来。 于是,沈家军清扫出了一大片空地,搭起了帐堆,堆起了火堆,有人打了猎,有人捕了鱼,都架在火上烤了。 黎千初拿着水袋走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旁。 黎千初蹲下身子接满了一水带的水,看着湖中的自己,这一个月来分餐露宿,明显憔悴了些,皮肤暗沉了些。 忽然,一只兔腿伸到了她面前,黎千初转头望去真是江翊。 “ 刚刚烤好的兔腿还是热的。”
江翊道。
黎千初接过了他手中的兔腿道:“谢谢,你怎么过来了?不和他们一起吃?”江翊原地坐了下来说:“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来陪你吃了嘛。”
说吧,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赫然是一整只鸡。
黎千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兔腿和江翊手中的一整只鸡,莫名的有些恼怒: “江翊,一个人吃一整只鸡,不怕撑死吗?”江翊刚在嘴里塞了一只鸡腿,连忙说: “不怕不怕,这鸡这么美味,怎么会撑死我呢?”
黎千初一镇无语。 两人也就坐在这小溪边,默默无语的吃着各自手中的吃食。 “纱沙沙”一股声音从对面的树丛中传来。 正在吃饭的两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江翊放下了手中的鸡,拔出佩在腰间的长剑,黎千初也扔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兔腿,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两人紧靠的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树丛却猛然间先生出了一指两人紧靠着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树丛迅猛然间钻出了一只斑斓大虎。 那大虎通体为赤红色,脚掌却为纯净的白色,然而在那白色之上,却有一丝血红。 那斑斓大虎在小溪对面一直叫着,而黎千初和江翊也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黎千初看出了不对劲。 “江翊,那虎的前脚掌好像受伤了。”
黎千初道。
江翊闻声望去,哪虎确实是受伤了,它的前脚掌直直插入了一根粗而短的木头。 那斑斓大虎一直在嗷嗷的叫着,好似很痛苦。 “它并没有敌意”江翊道。 “的确,莫非它是想寻求我们的帮助?”黎千初道。
话刚说完黎千初就径直的走入了小溪,想走到对面去。 黎千初的脚刚没如小溪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胳膊。 “你不要命了,对面是只斑斓大虎。”江翊怒道。
“它并没有恶意,你看它的伤口都已经发炎了,若我们不帮它,怕是会死。”黎千初平淡的说。
江翊依然拉着黎千初的胳膊: “可你怎知,它不会事后反咬你一口。”黎千初挣开了江翊的手说: “它若是反咬我一口,杀了便是,但若想让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说罢,径直走过了小溪,到了那斑斓大虎的面前。
江翊没来得及阻止她,自己也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 黎千初看着眼前的斑斓大虎,好似露出了一些委屈之色。 黎千初蹲下身子为它检查伤口,而江翊却死死的盯着那斑斓大虎,剑时刻准备出鞘。 黎千初站起身,摸了摸那老虎的头,笑着说:“你莫要害怕,我待会儿把它拔出来,很快的。”说吧,又重新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按压着老虎的脚掌,另一只手握住木头。 黎千初深吸一口气,拔出了那根木头,而那只斑斓大虎,似是感到了疼痛,一跃而起,快要踏到了蹲在地上的黎千初。 江翊立刻冲上前一个飞扑,抱着黎千初滚到了几米开外的草坪上。 那斑斓大虎又嗷嗷叫了几声,最终还是平息了下来。 江翊扶着黎千初起来嘴里阴狠狠的说了两个字:“畜牲。”
说罢,提着剑就要去杀那大虎。 “江翊,莫要冲动,它没有伤到我。”
黎千初及时拉住了他。
江翊转头看向黎千初,最终还是平息了泪眼中的怒火收起了剑。 黎千初慢慢的走到了那只虎面前,摸了摸它的头,那虎也确实很温顺的让她摸了头,没有做出反抗。 “你倒是通灵性,赶紧走吧,下次小心点。”黎千初道。
那虎弯下了身子,低下了头,表示了对李千初的感谢,随后便转身原路返回,消失在了视野中。 黎千初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的江翊开口笑着说:“走啦,回去了。”深夜。 黎千初一人坐在早已熄灭的篝火旁,肩上披着红色的披风,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竹棍,拨腾着篝火里的火灰,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月亮。 江翊正好起夜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江翊顺势走到了她身旁坐到了她的身边: “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
黎千初抬头看去,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睡不着,坐一会儿。”
“你怎么了?也睡不着吗?”
江翊摸了摸头说:“对。”
黎千初继剥腾着面前的火灰。 “今天为何执意要救那只虎?”
江翊问。
黎千初再次抬头看向那少年说: “你想知道?”江翊点了点头。 黎千初看着少年英俊的侧颜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到那只老虎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
“我小时候顽皮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每次母后看到总是骂我一顿我,却总是有细心的帮我处理伤口,兄长也是这样,极其细心温柔,有时兄长还会帮我打马虎眼,随便寻个由头搪塞母后。”
“可是我与兄长之间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
“日后若是我受伤了,怕也没有人再为我处理伤口了。”
黎千初越说越伤感。 江翊侧头看向少女,少女的头发扎着利索的高马尾,头上不见一件钗环,还穿着利索的短装禁打,披着一件他最喜欢的红色披风。 明明平日里看着她没有这么瘦弱呀,明明平日里就算我与她对打,我也不一定能赢,明明平日里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如今却这么消沉,看着这么瘦弱,小小的一只,裹在宽大的披风中显得更加萧条。 黎千初扔掉了手中的竹棍,抬头看向天空: “今日的月亮真是不够圆。”
江翊问: “想家了?”
黎千初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乐山,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
江翊也抬头看月亮说: “等这月亮圆的时候,便可以回家了。”
“那要等几个圆月呀?”
黎千初问。
江翊没有做出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归家,何时才能见到亲人。 倒不是说江翊对京城有多留恋,对那个镇南侯府有多想念,他留恋的只是家中的妹妹与自己的兄弟。 军队又走了两日半的行程,终于是到了营地。 与南蛮交战的边界处有一座较大的城池,叫漠北城。 沈家军整整齐齐地入了漠南营,江翊和黎千初也被接应他们的将领引入了议事厅。 一脸络腮大胡子腰间常佩着一把大刀的叫做刀霸,是这营中的副统领。 而一脸书生气息,穿着长衫的是营中的军师杜宁。 而坐在上手的另一位,穿着铠甲腰间配着剑,留着八字胡的,正是营中的统帅,颖十三。 黎千初坐到了主位上,而下手第一个位置,江翊坐了下来。 “颖将军,说说现在的战况吧。”黎千初问。
颖十三道:“回将军,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南蛮总共攻下了我国五座城池,我军也损失惨重,而南蛮君却只是轻微受损,如今南蛮军队就驻扎在我国边境白里之外。”黎千初眉头一皱继续问:“百里之外,那颖将军是如何防范的?”
颖十三不慌不忙的说:“哦,属下已经派了士兵把手交界处,也派前锋营在交界处,随时等待作战。”
黎千初反而转头看向了刀霸问:“刀副统领,你是如何看如今的战局的?”
刀霸猛然一惊,抬头看向黎千初道:“如今的战局对我方很不利,而且战场多为平地,没有可以掩护的作战地利,而且这边的天气也是风云变化,天时地利都对我方不利呀。”
黎千初点点头,没想到看起来粗鲁的刀霸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黎千初又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杜宇问:“杜军师,怎么看?”
杜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根据南伐兵与南蛮的作战经验来看,贸然出手并不是好对策,我们应该运筹帷幄,依在下看,应该先了解南蛮的作战方式,对我方军队进行操练,出其不意的发起攻击,一招制胜。”
黎千初转头看向江翊,两人相视一笑,江翊起身走到了沙盘面前,拿起棍子指向战场道:“刀统领说的不错,天时地利都对我方不利,而且我方军队远远没有南蛮军队在平替作战的经验多,根据地形对我方军队进行操练是必要的。”
江翊看了一眼杜军师,又道:“了解南蛮的作战方式必定要开战,开战就意味着必定有伤亡,而我方此时已经不起伤亡。”
一直看着沙盘的刀霸问:“哪江将军的意思是?”
江翊看了一眼刀霸,右手拿着木棍,敲着左手手心道:“据我了解,在这漠南营中,有一只专门针对南蛮的军队叫莫南军……” 江翊话还没说完,就被颖十三打断:“营中确实有这么一支军队,但在前几次作战中已经全军覆没。”
黎千初听到这话,依旧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从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的情绪波动,而江翊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在营帐中讨论了大概有两三个时辰的军情才结束,颖十三等人从营帐中出来刀霸豪迈道:“想不到公主虽为女子,却丝毫不输与男子,还有那江将军,对军事方面的把控也有一手。”
说罢就笑了起来。 颖十三和杜宇鄙夷地看了刀霸一眼,丝毫不掩饰了对刀霸的嫌弃道:“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子和一个刚初出茅庐的少年,有什么好说的。”
刀霸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对他的鄙夷,还是笑着说:“哎,公主虽身为女子,但也敢来这战场上,就凭这份气度,我刀某也佩服她,还有江将军,他刚刚提的那个的作战的思路和方法,在这军中可都想得出来吗?”
颖十三和杜宇撇了刀霸一眼,从他身边径直掠过,刀霸转身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摸了摸头也走了。 等走远了些,杜宁问:“从今日来看,公主和那位将军确实有些实力。”
颖十三不屑道:“再怎么有实力,公主依旧是个女子,还是从小就金尊玉贵长大的,而那位将军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小娃娃,能有多大的实力?让我们忌惮的只有那沈家军。”
杜宇又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一脸邪笑道:“战无不胜的沈家军,那又如何,专门攻克南蛮的南伐兵,还不是都死了。”
颖十三点点头表示赞同。 营帐内江翊坐回原来的位置道:“看来这漠北营中,当真是龙潭虎穴了。”
黎千初道:“镇南侯带兵打仗经验那么多,都在这里栽了跟头,我倒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陷害了一位侯爷,又陷害了一位将军。”
江翊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以后在这军营中,要千倍的小心了。”
沈家军很快就在漠北营中安营扎寨,开始了操练。 刀霸,颖十三,杜宇,他们还是同往常一样,每日都会来营帐中一起讨论战术,汇报军情。 “已有数日,而南蛮人却一直驻守在边界线外,一点骚动都未曾有,这和以往截然相反,但我们也许可以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刀霸的说一说完,军师杜宇就道: “没有躁动,难道不是好事吗?而且主动出击,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设置陷阱?等着你去跳呢?”
刀霸下意识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也只好闭嘴。 黎千初看着他们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江翊看了一眼黎千初道: “好了,各位先回去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
等帐篷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江翊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拿起棍子指向沙盘中一块平地说: “南蛮人就驻守在这里,易守也易攻,但前两次都是惨败告终,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必须有万全的准备才行。”
黎千初走到沙盘前,看向江翊所指的地方,又听江翊说: “我们可以先带一对军马正面迎战,在组织两队军马从侧面包抄,” 黎千初打断江翊说: “你的策略固然可行,可江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现了叛徒怎么办?”
江翊不说话了黎千初又说: “既然南蛮人按兵不动,那我们也先不用着急,先把叛徒揪出来再说。”
黎千初看象江翊,两人眼神对视过后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日清晨,演武场上早早地开始了操练黎千初站在离演武场不远的高楼上注视着这一切,她今天依旧是竖着高马尾,穿着红色的短装劲打,披着一件红色披风,站在这里,显得格外扎眼。 一身黑衣同样束着头发的男子走到她身旁,一个身着红色,一个身着黑色,两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容貌又格外出挑,就如同一幅丹青一样美妙绝伦。 而楼下的演武场上刀霸指挥着士兵操练,杜宁摇着扇子站在一旁,而颖三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位红衣少女。 少女一身红裙,在一群乌泱泱的士兵中显得格外惹眼,哪少女和黎千初一样,用发冠把头发高高竖起,她正拽着颖十三的胳膊撒娇。 高楼上的黎千初注视着这一切,对着身边的男子说: “颖十三的女儿,叫颖可儿,今年只有14岁,很活泼,颖十三的夫人叫洛可,常年有病所以足不出户,颖十三人际交往很简单,除了和军师杜宇之外几乎没有朋友。”
江翊道: “作为一个营的统帅,人际交往这么干净,而且查不出任何的毛病,就有些奇怪了。”
黎千初道: “不错,我查过了,颖十三这个人对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而唯一的弱点就是她了。”
说完黎千初就看向了颖三旁边的颖可儿。 江翊也看向了颖可儿,目光又转向了颖十三问: “你怀疑他?”
黎千初道: “昨天刀霸提到南蛮按兵不动,想要主动出击,而这颖十三的表情太过淡定了些,杜宇至少还反驳了几句。”
黎千初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楼下的一切,手中却猛的被塞进了一个暖暖的东西,她抬头看去是个暖炉。 “虽说已经到了春日,但总归是有些冷的,况且你的手脚到了冬日就会变得冰凉,只要出门还是把暖炉带上吧。”
江翊道。
黎千初看着手中的暖炉转过头看着江翊问: “你是如何知道我每到冬日手脚就会变得冰凉?”江翊也转过了头,与她对视说: “临走时,镇国公特地嘱咐了。”
黎千初别过了头说: “我们下去吧。”
沈家军入了漠南营已经有数月,日日操练,一日复一日,没有丝毫变化,南蛮人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而就在今日,守在边境线的前锋营报回来消息说,南蛮人出兵了。 黎千初留下了听兰,幻灵,乐遥,天禾,四人在营中,也把沈蓉留了下来,毕竟她擅长的只是易容,黎千初身边就带上了沈柏,华阳,和卫蝶三人。 随后黎千初和江翊也带着准备已久的沈家军上了战场,在战场之上,黎千初见到了他们的手领,南蛮人的统帅,也是他们南蛮族族长的儿子,呼和浩特,也就是这位年轻的统帅,杀了镇南侯与骁勇将军。 黎千初和江毅骑在马背上,看着对方一群人,他们个个拿着弯刀,穿着用动物毛皮缝制的衣服,编着辫子,穿着铠甲,而对方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呼和浩特突然开口说: “早就听说大黎派了一位女人上了战场,早就想见一见了,今日得见,果然是英姿飒爽,美如天人呐。”
黎千初还没有说什么,而在他一旁的卫蝶气愤地说: “人人都说南蛮二王子仪表堂堂,今日得见,却没想到是位登徒子。”
而那呼和浩特听到之后,却反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此战你们败了,那这位大黎的公主就做我的奴隶好了。”
话音刚落,呼和浩特又笑了起来,随之他身边的众多南蛮士兵也都笑了起来 “呼和浩特,你休要狂妄自大,区区一个南蛮部落而已,怎么与我大黎强国对抗?我大黎的公主也是尔等可以肖想的。”
江翊道。
“呼和浩特,你杀我大黎两名名将,我今日就挑下你的头颅,用你的头颅来祭蔚他们。”黎千初说着便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呼和浩特。
“来啊,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挑下我的头颅。”呼和浩特喊道。
大战一触即发,士兵们搅打在一起,显然南蛮人更有优势,他们的弯刀在手中挥舞的毫不费力,就如同已经与那弯刀融为一体,顷刻之间就取下了士兵的头颅。 黎千初观望着战局,心中有些焦急说: “照这样下去,不管有多少精锐恐怕都得输。”而那战场之上,南蛮人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所过之地,皆是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看来,斩草必得除根啊。”
江翊道。
“有什么好办法吗?”黎千初谦虚的请问道。
“就如同我们上次一样,先从两面包抄,等成功之后,你我再冲上前杀了呼和浩特。”江翊道。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黎千初道。
等南蛮人优势占尽已经有胜者之姿时,突然从两面冲出了两支队伍,个个都是身披铠甲,手执利剑,装备精良的队伍,很快,这两支队伍就与南蛮人打成一片,而这些骑在马背上的沈家军明显克制住了南蛮人,不过一会儿,南蛮已有败象之躯。 “成功了。”黎千初道。
“将军,刺杀呼和浩特还是让我去吧。”沈柏上前说。
“好,那你先去,一定要活着回来。”黎千初说。
沈柏说的声好就驾着马冲上了前去,他一路披荆斩棘,杀到了呼和浩特面前,二话不说,一剑就劈了下去,而呼和浩特正斩杀了一名沈家军,看到眼前一道锋利的剑向自己劈了过来,立刻拿弯刀抵住,如果他再慢些,这柄剑就朝着他的肩膀劈了下来。 “你们中原人都喜欢搞偷袭是吧?”呼和浩特愤怒的说。
沈柏一句话也没说,拿起剑又朝他劈了下去。 在呼和浩特旁边的身高马大的壮汉立马过来替他挡下了这一剑,而那人正是南蛮的副将,野马归。 而暂时脱离了战局的呼和浩特愤怒的从马背上拿起弓,搭箭把弓拉满射了出去,而他射过去的地方,正是黎千初一人所在的地方。 呼和浩特的箭法十分高强,而那只羽箭穿过了战场,穿过了战场上一位沈家军的眼睛,然而,那只羽箭并没有就此停下,反而攻势更加猛烈就如同已经有了灵魂,直直朝卫蝶射了过去。 “卫姑姑,小心。”黎千初提醒的话刚出口,那只羽箭就射进了卫蝶的肩膀,只差一点就能要了她的命。
而重箭之后的卫蝶,吐出了一口血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去,李千初立刻翻身下马,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卫蝶,查看伤势,只见那只羽箭从她的左肩穿过,而且伤口流出的血隐隐泛黑,那是羽箭好似有毒。 黎千初安住卫碟正在往出流血的伤口立马说: “华阳,赶快带着姑姑回营帐,找军师治疗,这箭上有毒,回去之后立马解毒。”华阳说: “将军,我不能走,我得保护您的安全。”
“华阳你是听不懂话吗?卫姑姑现在中毒了,若不赶紧解毒,她会死的,这是命令,你听懂了吗?”
华阳立马跪了下来说: “属下遵旨。”
“保护好为姑姑,她不许有一点差池。”
黎千初又强调了一遍。
说完华阳抱着卫蝶翻身上马,朝着漠南营飞奔而去。 而黎千初也转身,愤怒的就要上马,手臂却被旁边的江翊拉住: “将军,不可以冲动,冷静。”黎千初回头看着江翊语气平淡的说: “我很冷静,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江翊他呼和浩特欺人太甚,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战局了。”
说完,黎千初甩开他的手,翻身上马朝战局的中心跑了过去,而江翊也紧随其后。 沈柏正在和野马归搅打在一起,两人身上都受了伤,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那一道道血痕都触目惊心。 “你终于来了。”
呼和浩特恶狠狠的说。
“来取你狗命。”黎千初拔出宝剑抵在了他面前。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呼和浩特说着,就拔出了弯刀,朝黎千初滑了过来。
黎千初用剑挡住了他的弯刀,但一个女子之力始终是有些力不从心,就当她快坚持不住时,江翊手中拿着长枪刺向了呼和浩特。 黎千初猛得轻松下来,用轻功从马背上飞起,脚尖站在马鞍上朝着呼和浩特刺了过去。 呼和浩特挑开了江翊的长枪,迎面又刺来了一柄剑,他险险避开,手臂却被划伤了。 而江翊没有给呼和浩特反应的时间,长枪就朝呼和浩特的马刺了过去,马儿一声啼叫,在马背上的呼和浩特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江翊朝着呼和浩特在次刺去,而呼和浩特在地上连翻打滚,都避开了江翊道攻击。 呼和浩特正要爬起来,而锋利的剑鞘就朝他的头劈了过来,他一个急转身险险地避过了那一剑,脖子却也被划出了一道血丝,他站起身就看到黎千初拿着剑,看着他。 “你们俩人对我一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吧。”呼和浩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渍说。
“对付你不需要公平。”黎千初说。
说完黎千初手中的剑一转又朝他刺了去,他往后退去,却觉得右肩膀一疼,他一转头就看见右肩膀处被长枪穿过,而就在他这一转头的功夫,他的左肩膀处又被剑穿过,他苦笑一声说: “左右夹击,你们倒是配合默契。”说完,他右手拿着的弯刀就朝着黎千初的脖颈滑去,而江翊眼疾手快,从右肩处抽出长枪,刺中了呼和浩特拿着弯刀的手臂,而呼和浩特手中的弯刀也落在了地上,就差一点黎千初的人头也就不保了。 而在一旁和沈柏打得难舍难分的野马归看到这一刻,大喊出声: “王子。”
他想冲过来救呼和浩特,但沈柏武功很好,拦住了他,与他再次扭打在一起。 江翊骑在马上一个后空翻,从从呼和浩特后面翻到了前面,他手中的长枪也从呼和浩特的手臂中抽出,换了个位置,重新插回了他的右边肩膀。 呼和浩特嘴边流出一丝血迹,张口说: “不得不说,是我小瞧了你们,但你们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
呼和浩特话音刚落,就从后方杀出了一队人马,远远望去乌泱泱的一片,人数绝不会少。 “你还留了后手。”
黎千初问。
呼和浩特只是笑没有说话,猛然间黎千初和江翊脑子中同时显现出了同一个想法,两人同时转头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同样的答案,漠南营中有叛徒。 黎千初恶狠狠地看着呼和浩特问: “与你勾结的黎人到底是谁?”“哈哈哈,你竟然猜到了,可惜你是第一个猜到的,也是最后一个。”
呼和浩特说。
黎千初内心翻涌,对蛮人无比的怨恨,转头对着沈家军说: “撤,快撤,沈柏,带着人撤回营中。”“你以为战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呼和浩特说着,用手抽出了在左肩的剑,而江翊在他右肩的长枪又向里面狠狠的插了进去,呼和浩特吐出了一口血,而就在这时,赶过来的野马归用手中的弯刀挑断了长枪的枪柄,江翊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枪柄,一脸愕然,自己的长枪是找名师专门铸造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斩断,除非这不是他的长枪。
野马归立刻扶住了呼和浩特,而江毅也没有再过多纠缠,扔掉了手中的枪柄,抓着黎千初就往回跑说: “先走,等回去之后再商量对策。”可是南蛮的援兵已经到了,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呢? “王子,属下来迟了,请王子恕罪。”
新赶过来的援兵头领跪在地上,向呼和浩特请罪。
“不怪你,是我小瞧了他们,去给我追,其他人都不重要,把黎千初带回来见我。”“是。”
那头领带着兵就追了过去。
剩余的沈家军与南蛮军又展开了厮杀,掩护着黎千初和江毅离开,可实在是敌众我寡,很快沈家军就几乎被杀光了。 而紧随其后,追杀黎千初两人的南蛮人却紧追不舍,其中还射出了好几箭,江翊的左腿也中了一箭。 “将军,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沈柏道。
“小心。”黎千初扶着江翊说。
沈柏拦住了后方追来的南蛮兵,给了黎千初两人逃跑的时间。 夜间,黎千初两人回到了漠北城,确是不敢去那漠南营了。 黎千初扶着江翊走到了一条巷子里,扶他坐下,蹲下身子检查他腿上的伤口,一支羽箭插入他的小腿行动不方便,所以便把羽箭的尾部给折断了,而如今那只羽箭在他的小腿里面,到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黎千初说: “我现在要把剑拔出来,还要清理一下周围的腐肉,你忍一下。”此时的江翊早已满头是汗,点了点头。 黎千初从腰间取下了匕首,将匕首握紧在手中,却迟迟不肯下手,黎千初也满头是汗,实在是她之前从未做过拔箭剜肉啊。 “你放心拔箭就是了,我忍得住。”
江翊虚弱的说。
黎千初有握紧了些手中的匕首,最终还是把那箭头从肉中剜了出来,江翊攥紧了衣角,没有叫出声,可他面色已经苍白,额头流着虚汗,黎千初看得出来很疼。 “我现在要去除周围的腐肉,你忍得住吗?”黎千初问。
江翊点了点头,黎千初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说: “咬着吧。”江翊结果那个帕子咬在了口中,黎千初拿起匕首深吸一口气,对小腿上的腐肉剜了下去。 江翊疼得直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黎千初继续剜着腐肉,等把腐肉剜干净,黎千初大舒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她又抬头看向江翊,从地上坐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水说: “我们现在去找一家医馆,给你的伤上点药。”
说完,黎千初初把江翊从地上扶了起来,黎千初把江翊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走出了巷子。 两人刚走出巷子不久,就听后面有人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立马朝旁边走去,想要躲起来,可还没走过去,后面就射来了一支弩箭,黎千初转身用匕首挡下了那支弩箭,也看清楚了射箭之人,来人并不少,也不多,区区几十人,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对于黎千初和江翊二人来说,这几十人足以要了他们的命,那些人都蒙着面,穿着黑衣,但每人都有一把弩剑,这绝对不是寻常势力可以拥有的。 而就在下一刻,另一只弩箭又飞了过来,接踵而至的则是更多的弩箭,江翊和黎千初用匕首拦下了好几支弩箭,但两人现在毕竟实力有限,还是被那弩箭伤到了,但幸好只是皮肉之伤。 一支弩箭朝黎千初飞来,黎千初被江翊一拉险险避过了那支弩箭,而那支弩箭也划伤了她的脸颊。 江翊用手环住黎千初的腰,使用轻功带她飞上了屋顶,往远处走去,而那一群黑衣人当中,赫然走出了一人,那人也蒙着面,穿着黑衣,而他把手伸向身边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在他的手中放了一张弓和一支箭,他打弓射箭,朝着黎千初射去。 江翊一回头就看到了向他们射来的弩箭,他把黎千初从自己怀中推了出去,那支弩箭正中他的胸口,黎千初被江翊一推掉进了另一条巷子里面,而她刚从地上站起来,江翊也掉了下来,他的胸口插着一只蓝尾羽箭。 黎千初抱起已经昏迷了的江翊,没有过多停留,立马就走,口中还喃喃地说: “江翊,你坚持住,我现在就找个医馆。”
然而,黎千初并没有走多远,刚走过一个拐角,就听到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她没有多想,抱起江翊就从墙的这边翻到了墙的那边,翻进了一个宅院中。 他翻进来的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布置的很是精巧好看,一看就是位小姐的院子,但这位置属实是有些偏僻,黎千初大概扫了一眼院子中的布局就扶着江翊就往里面走去。 黎千初扶着江翊就往主卧那边去,她知道在这么位置偏僻的地方,看来这位小姐也是个不受宠的吧,她方才在院中看到有晒着的药草,大概这位小姐是会医术的,先让她救了江翊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