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小丑竟是他自己。陆子渊回到工作室时，果不其然许依橙已经坐在工位上，正在忙活着设计稿。“万总监，主款的设计稿，我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主款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根据主款的元素来出整个系列的设计稿。”

“好的，许设计。”

万总监自从上次被说之后，就不再喊她夫人，但是橙子这么亲密地称呼，他也着实喊不出口，便喊个适中的称呼。万总监应声后，就起身往许依橙的位置走去，她的设计非常有灵性，可谓是无可挑剔。只是，他刚想开口说非常完美，耳边就传来陆子渊的声音。“万总监，你不用因为面对的是女主人，而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想法。”

陆子渊暗示一句又一句，“时间上也非常充裕，不用太赶。”

他知道她的设计才能非同凡响，不过他费劲心思，甚至把奶奶都清出来演戏，可不是就为了，这短短几天的相处。还好，万总监闻言，与他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对许依橙的设计稿指指点点一番。“许设计，要不你还是多设计几款不同元素的主款，我们挑挑看看？”

万总监的语气略显卑微。好在，许依橙对待设计工作一片赤城，不急也不燥：“可以，那我再多设计几款出来。”

“那就辛苦许设计了。”

万总监作为一个卑微的打工人，不免笑着客套一句。“本职工作，谈不上辛苦。”

许依橙公私分明，转头又继续忙活起设计稿来。“......”万总监心里无比感谢许依橙的深明大义，瞥一眼陆子渊，只见他面色如常，心里的石头，总算可以落下，转而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忙活。日子一天天得过，许依橙每天都被逼无奈得，与陆子渊一起上班下班，她也每天都期望着，快点完成设计稿，早点结束合作。可惜天不遂人愿！许依橙在第N次，被万总监推翻设计稿，她终于忍无可忍问道：“万总监，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元素，什么样的风格？”

她只是想要跟他确定一个方向，却不想一句话直接把万总监给问懵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支吾出一个所以然来。“你是心里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想法吗？”

许依橙一针见血，“你作为七夕项目的主负责人，你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真得很难做啊。”

“许设计，我也是想要精益求精。”

万总监微微一笑。“精益求精，我能理解，想法多变，我不能理解。”

许依橙冷面看向他，“我们今天先把方向给定下来。”

“......”万总监沉默，瞥一眼陆子渊，只见他神情淡淡，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万总监？”

许依橙见对方没有回应，却时不时看向陆子渊，不由蹙眉不悦道，“你看陆子渊干嘛，他脸上有写风格？”

“陆总脸上没写风格，但他是决策人，我想或许可以听听陆总的建议，主要许设计的作品都很优秀，我也都挑花了眼。”

万总监尬笑两声道。“既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许依橙直勾勾地盯着万总监，看得他是一阵心虚。“刚开始以为能挑个最好得，没想到许设计的设计稿，一个比一个更好，我这双眼睛是越挑眼越花。”

万总监随便找个理由。“......”许依橙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子不真实，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万总监，试图找出点破绽，“陆子渊，你给我过来确定一下。”

“......”陆子渊听到许依橙喊他，不紧不慢得扭过头，对上她那双有些愠怒的眸子。他虽一言不发，但还是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