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二人不敢置信的样子。明国公赶紧问道:“当真是没事了吗?”
两位御医的脸色,有些灰败,还有些诡异,但最终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国公爷,当真是没事了!”
明国公险些兴奋得昏过去。叶宸风一双眼睛,更是瞬间亮了起来,看着叶夭夭的眼神,特别激动:“夭夭,没想到你真的可以!”
叶夭夭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之前根本就不相信我,完全是让我死马当活马医是吧?”
“呃……”叶宸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诚恳地点头,“你可别怪哥哥,我之前不是不知道,你这么英明神武,举世无双,身姿挺拔,国色天香吗?”
听着叶宸风乱七八糟的马屁,叶夭夭轻笑出声。这般一笑。倒是将面上的疲态驱散不少,看着更是明艳动人。躺在床上的韩子潇,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又要红了……叶夭夭转身走到韩子潇跟前,弯腰下去……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韩子潇呼吸一窒,险些以为她要吻他。然而……她只不过是弯了腰,将他穴道里头的针,全部拔出来了而已,拔针之后,她便退开了。韩子潇更失落了。这个时候。叶夭夭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名御医,问道:“现在是比较想报官抓我,还是想让我指点一下,我用了什么原理?”
两名御医从确定了韩子潇没事之后,两个人的脸色,就青灰了半晌,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假装两只迷茫的土拨鼠。听叶夭夭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他们问道:“你愿意告诉我们原理?”
每个大夫,几乎都是有自己独门不传之秘,只能传给自己的后代或者是徒弟的,叶夭夭竟然真的愿意说?叶夭夭扬眉,倒是有些意外:“医学之术,博大精深,我一个人,人力有限,能救的人也有限。把法子告诉你们,让你们可以救更多的人,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见她如此磊落,两位御医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之前他们还以为,叶夭夭那句心情好,可以指点他们两句,只是为了羞辱他们。没想到是真的能指点,而且对方一点都不担心什么偷师的问题,只想把医术传播下去,让更多的人获救,比对他们两个人,一开始听说她能救人,那种觉得自己被轻视的不忿和恼怒。他们只觉得,自己狭隘得要命。两人想到这里,便都恭恭敬敬地弯腰,对着叶夭夭行了一个礼:“还请叶二小姐赐教!”
叶夭夭看着他们态度甚好。之前被他们闹出来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解释起来:“很简单,其实就是以毒攻毒。恤毒草是剧毒,秋回是慢性毒,但是恤毒草的毒性,是可以克秋回的。”
御医们愣了一下:“这……”以毒攻毒,寻常都是听话本子里,还有江湖谣传里面,说的比较多,真正的实施是非常少的,因为可行性很低。叶夭夭笑道:“两位御医,定然是对药材研究居多,对毒草研究得很少,所以不知晓恤毒草可以克秋回。”
两人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些羞愧来:“我等的确很少研究毒草。”
昔日神农尝百草救人,他们竟然只研究药草,极少研究毒草,知之甚少,便妄自尊大,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实在是汗颜。叶夭夭上辈子,就对各种药草感兴趣,只要能见着的草,有毒的没毒的,她都研究过一个遍,拿遍不少医学奖项之后,她也拿到过不少公司的医学投资,有钱的很,然后就把许多难找的药材,也抓来用中医的法子,琢磨了一圈儿。所以基本上没多少药材和毒草的药理,是她不知道的。御医明白这两个毒草相克之后,便赶紧问道:“所以您之前喂了一碗吊命的药,就是怕韩世子的身体,撑不住两种毒在体内运转?”
叶夭夭点头:“不错!不仅如此,恤毒草和秋回,合在一起,会伤人经脉,所以一开始,我就先用针,封了韩世子的经脉,以免被毒所伤。”
两个御医的内心更加难受了。那个时候,看见叶夭夭给韩子潇扎针,保护经脉,他们是什么表现来着?嗯,他们眼神轻蔑,觉得叶夭夭啥都不懂。现在回忆一下,只觉得自己像个智障。御医又问道:“那您喂了一整夜,每次只喂一小口恤毒草给韩世子,是因为两种毒混在一起,毒性很大,怕直接灌进去,世子的身体受不住,所以才分了许多次,见着世子喝下一口之后,缓下来了,再喂下一口吗?”
听他们能问出这个问题,叶夭夭就知道,他们两个人还不傻,能推测出一些东西来,要是太傻了,她教也教不会了。叶夭夭点点头,答道:“您所料不差,医者用以毒攻毒这种办法救人,需要知道毒性能相克,也必须要需要知道,两种毒混合在一起,会造成什么样的不良后果。”
正如这一次,我知道恤毒草克秋回,根本还不够,我还需要知道,秋回和恤毒草,混合在一起,会损伤经脉,所以要用针灸提前规避,否则就算把韩世子救回来,也会经脉俱断。我也需要要事先弄清楚,把恤毒草一整碗直接喝下去,人的身体会受不住,分多次喝下为宜,否则受不住毒性,人就会身亡。把这些都弄清楚了之后,再施救,这样方是救人。两名御医听到这里,想起来他们之前,觉得叶夭夭一次又一次地喂恤毒草,是持续性投毒……更是羞愧得抬不起脸。一名御医道:“难怪,这些年来,许多人试图以毒攻毒,都失败了,让我等都以为,以毒攻毒这种法子,几乎没多少可行性。原来真相是,众人以毒攻毒的时候,未曾如二小姐一般,注意两种毒药混合之后,会造成何种不良的后果,故而才会失败!”
想到这里。二人对着叶夭夭再次弯腰,行礼道:“多谢二小姐赐教,我等学习了!日后若是有什么药理不懂,不知是否可以请教二小姐?”
两名猖狂的御医,这个时候忽然变得非常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