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青山早起去地里锄草,中午才回来。吃了午饭,秀儿又莫名的发烧了。不过低烧,问题不严重。这一次不用林月说什么,夏青山一个人带着孩子去了卫生所。林月随后跟着过来的。打了退烧针,过了一个小时,秀儿的烧才退了下来。“我照顾她就行了,你去上班吧。”
林月说道。夏青山默了默:“我陪她一会吧。说起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怎么陪着孩子们呆过。”
林月心里微微有些酸涩。看着孩子生病是最无力地一件事了,心头压抑的沉甸甸的难受。甚至恨不能代替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林月点头,转头去供销社买了一瓶桃罐头。秀儿很快醒过来了,看到爹爹陪在身边特别开心。小孩子不会装病,不烧了,立马生龙活虎,抱着夏青山的胳膊嘎嘎的笑。“爹爹,我想去游乐园玩。上次我们和妈妈一起去的,可是爹爹没去。”
“要是能和爹爹一起多好。”
秀儿的小脸还有些泛红,抓着夏青山的袖子,仰着头,可怜兮兮的道。夏青山心里一阵酸涩:“好,等哥哥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去游乐园。”
“嗯,爹爹妈妈都好好,秀儿好幸福,好幸福哦。”
夏青山吸了吸鼻子:“我们有秀儿,也好幸福。”
秀儿抓着夏青山的手,不知不觉得又睡着了。夏青山抱着孩子,眼神里的光都要灭了。这一刻,他感觉愧对了秀儿和冬天,也愧对了林月的。下午四点多,夏青山将秀儿送回了家里,便和林月告别了。“都四点多了,今天不去了不行吗?”
林月问。夏青山摇头:“我想去问问金叔,有没有熟悉的好大夫。”
“嗯,也好。”
“我们这农村出来的小门小户,见识不多,还是问问见过世面的人好些。”
夏青山低叹了一声:“孩子的事,急不来,我会想办法的。”
“好吧!”
林月送了他去车站。夏青山回去的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秀儿的病,看样子真的很严重。但是,他还是感觉不会是癌症那么厉害,或许是别的病也说不定的。他回到了厂里,见了金藤都顾不上打招呼,就用厂里的电话给金大山打电话。“你说要厉害的内科医生或者是专家教授?你家谁生病了。”
金大山疑惑地问。“是我女儿,八岁。”
“怀疑是恶性肿瘤。”
金大山立马严肃了起来。“孩子,这可是大事,你确诊了吗?”
夏青山沉默了一会:“没有,但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老中医给她看过,现在她经常莫名的发烧。”
“那位中医是祖传的,应该有些把握吧。”
夏青山犹豫的道。“那可不行啊,青山啊,要说别的事,你的判断我都相信,可是这孩子才八岁,怎么可能得了癌症。”
“你得先确诊了,再说别的,不能随便听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金大山这么一说,夏青山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了。金大山接着道:“至于说老中医,我不是说打击中医啊,中医和西医怎么能比。要是什么内分泌失调,或者元气大伤一类的,你找老中医还行,这孩子得了癌症,中医能干嘛?就算是喝了一辈子药汤子,也治疗不了癌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