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秀儿就被找了家长。“你们家的孩子打同学。”
看到了林月,秀儿班主任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林月以为是冬天打人了,很生气的对冬天说:“你怎么能随便打同学,你可是练过武术的,打坏了可怎么办?”
林月和夏青山不止一次的和冬天说过,不可以持强凌弱。话都还没落地呢,冬天就打人了,林月怎么能不生气呢。可,冬天却一脸委屈,咬着唇不吭声,似乎默认了打人的是自己。旁边的老师急忙解释:“不,你弄错了,打人的不是冬天,是秀儿。”
“啊?”
林月傻眼了。“秀儿,打了谁?”
林月问。“是同班同学叫李铁柱。”
林月吞了口口水:“老师你搞错了吧。我家秀儿才八岁,按说应该是上二年级的,可现在,你居然说她打了四年级的比她起码大了两三岁的同学?”
老师有些不高兴了:“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林月急忙摆手:“不,不是!”
她郁闷的扭头看向了秀儿。秀儿垂着头,一言不发。林月带着秀儿和冬天回家了。回到家里,她将秀儿带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冬天也在身边。“说吧,怎么回事?”
林月追问。秀儿咬了咬唇:“他,他骂你!”
“骂我?”
林月震惊了,心说怎么还有她的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秀儿垂着头,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原来,这事还是要从昨天晚上,夏青山骑着自行车带林月招摇过村的事说起。他们这一举动,很快便再次传遍了整个村子。不少人在熊瞎子种地这个话题后,再次议论起来两人的不要脸,和伤风败俗起来。关于这个观点,村子里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说林月不要脸,公然在外面和自己丈夫搂搂抱抱。村支部距离家也不远,走不就行了,还两人骑着一辆车。还有一部分认为,人家就是做了一辆车,又没亲嘴啥的,人家是夫妻两口子,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双方都是各执己见。通常来说,第一部分说法都是来自与村子里的老人,第二部分的说法大多是年轻人。双方谁也没争执出什么来。但是,今天打人的那个李铁柱却刚好听到了第一部分的言词。李铁柱是李家村人,但是母亲是夏家村的。昨天,他刚好回夏家村的姥姥家。姥姥是个保守的人,便是第一个言论的忠实追随者。回去就把熊瞎子给骂了个遍,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李铁柱的母亲听不下去了,就和姥姥说:“娘,你说那些干啥,人家熊瞎子自己过日子,也没碍了你们什么事啊。”
“再说了,熊瞎子的女儿,和铁柱还是同学的,你这么骂不合适。”
李铁柱的娘说的不是没道理。可惜,李铁柱的姥姥和前妇女主任夏青春关系不错,对林月的偏见大去了。听到自己女儿像着熊瞎子,顿时不干了,连带着把自己闺女也给骂了。李铁柱的娘一生气,带着孩子回家了。这事原本也没什么,但是,李铁柱的娘这一次回娘家是借钱的,因为这事,一生气走了,钱也没借到。回家李铁柱的老爹老娘就干了一架。他爹因为心情不好,还甩了儿子两巴掌出气。这下李铁柱可记了仇,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熊瞎子。熊瞎子他不敢得罪,但是熊瞎子的儿女可以啊。冬天他是打不过的,他的眼神就落在了秀儿的身上。秀儿因为是从一年级跳级上来的,一年级的时候,她经常上来和冬天吃饭,冬天的同学也都认识秀儿的,印象中,这姑娘很文静,很乖巧。所以,李铁柱认为,柿子就要捡软的捏。今天课间操的时候,冬天被云泽拉着出去打球了。学校前几天在操场尽头装了一个篮球板框,就给孩子们玩的。云泽没事就会拉着冬天过去玩。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这东西是稀罕物,没见过,也不怎么会玩。但是云泽会,所以现在基本就是云泽和冬天在玩。他们这一出去,带走了不少的同学看热闹。李铁柱就感觉机会来了。他走到了秀儿身边,故意将秀儿的文具盒碰到了地上。秀儿起初没当回事。弯腰去捡文具盒。但是,李铁柱忽然伸手抓秀儿的头发。他没想到的是,秀儿的头发剪短了,变得很顺滑,这一下没抓住,从指缝间溜走了。秀儿抬起头,冷冷的看着他:“你干嘛?”
李铁柱没多想,伸手抓住了她的书本丢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我就干这个,咋地。”
李铁柱说完,朝着秀儿扮鬼脸。秀儿忽然站起来,气呼呼的看着他:“你诚心欺负人是不是。”
“对,我就欺负你咋地,你娘是熊瞎子,恬不知耻的在村民面前和男人搂搂抱抱,将来肯定是个搞破鞋的货,熊瞎子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准保和你那个娘一路货色。”
这是昨天姥姥骂林月的话,让他原样学了来。他这话说完,算是捅了马蜂窝。秀儿站起身,抓住了桌子上的铁文具盒甩手就砸了过去。文具盒刚好砸在了李铁柱的头上。孩子的力气小,但,架不住这东西是铁的啊。李铁柱哎呦了一声,捂着头的叫。秀儿就没给他机会,趁着他哀嚎的时候,冲过去对着他的某处就是一脚。其实,秀儿是要踢他肚子的,但是海拔低了一点,就踢到了不该踢的地方。李铁柱这会已经不是哀嚎了,捂着被踢的地方,在地上打滚。老师被叫了来,急忙将李铁柱给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