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专业或者别的路做准备。冬天和秀儿也很争气，不管老师教什么，都能学的很好，他们也很好学，就仿佛是一块海绵，不停的吸收着能学到的所有知识。林月等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几个老人一边走还一边议论着，因为很久没有看过这样好的电影了。对于他们这些上了年岁的人来说，地道战，铁道游击队什么的，可是有很强烈的别样情怀的。他们中，有的人还是亲身经历了那个年代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他们还小。“我小时候，听说鬼子来了，就抱着家里仅有的一只兔子往地道里跑。”

“我娘那会说我：进了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人都吃不饱，你还带着兔子，吃啥。”

老耿笑眯眯回忆着说道。“你那会还有兔子呢。”

旁边的吴奶奶疑惑地问。“是在大山里掏的兔子窝，那次是我爹去给游击队地同志送药，半路掉下了地坑，结果发现了一窝兔子。我爹看着不错，就给揣回来了。我们几个孩子就把小兔子给分了，一家养了一个。原本是说好了养大就吃的，可养大了，都舍不得了。”

老耿低叹了一声：“可惜了，最后那一窝的兔子，我们谁也没吃上，小黑的兔子被鬼子逮到，直接烤着吃了。”

“我的那只，因为被困在地道里，没有吃的，最后只能含泪给娘她们吃了。”

说到这里，老耿还吸了吸鼻子。吴奶奶沉默了，良久低沉的问：“所以，你到现在都不吃兔子？”

老耿笑了笑：“哪有，不是你说兔子很可爱的。”

吴奶奶白了他一眼：“别逗了，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再说，那会你都要结婚了，还能在乎我说什么。”

“在乎，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不，可家人给我订婚了，我没法子。”

吴奶奶不吭声了。因为这个话题，让几个人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他们不是不喜欢看电影，而是，这些电影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他们看了会难受，就像是多年前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再次被扒开了一般。一行人都沉默着进入了院子，林月也没吭声，先去厨房看看碗刷了没有。余青云他们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屋子。片刻后……“啊！这是谁啊，这是进贼了吗？”

有人惊呼。吴奶奶和老耿，余青云还有另外一个老头在余青云的那个屋子里。原本秀儿和冬天的屋子是其他的几个老头住着的。他们进屋便瞧见了屋子里，柜子的门开着，那些药材都散落了下来，搞的满地都是。“林月啊，你快来看看，家里遭贼了吗？”

林月微愣，直接从厨房冲了进去，看到满地的药材，眉头拧紧。她急忙查看，发现秀儿的药掉了两包，地上也是撕开的两个药包的纸袋子。林月揉了揉眉心。她刚要发飙，一眼瞧见了药材旁边的大鹅脚印。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余青云过来喊：“林月，你过来瞅瞅你家鹅。太流氓了。”

林月急忙起身去余青云的屋子里。接着便很震惊的看到她家的大白鹅撅着白屁股，头扎进了一堆衣服里。“大白！”

林月吼了一嗓子。大白是她给白鹅起的名字，这只大白是云泽带过来的那只公鹅。起码一岁以上了的。听到了林月的叫声，大白的头从那堆衣服里拔了出来。只是，衣服也比较复杂，尤其它一头扎进去的是吴奶奶和老耿头换下来的贴身衣物。这个时候还没有胸衣什么的，不管男女都是穿着大背心和大裤衩的。大背心跨栏比较细。吴奶奶和老耿的衣物都是吴奶奶自己洗。不过，那天踢刘凤兰的时候，胯有点扯着了，这两天衣服便没有洗，被她放在了炕边的一个角落里，想着这几天稍微缓一缓再洗。天气热，他们几乎每天换一套的，这几天也积攒了不少。吴奶奶喜欢用香包，都是自己调配的，就是那种薰衣草或者薄荷之类的干草装在香囊里的。衣服也带着这些芳草的气息，大白鹅就是闻到了这个，才会一头扎进去的，它的头在里面拱了拱，不小心被那些跨栏背心给缠住了。它挣扎了一会，没弄开，这也是余青云他们发现了它，它还撅着腚的原因。林月吼了一嗓子，它听到了，惊慌之下急忙将头拔了出来。但因为跨栏的肩带与它的头缠绕的有些紧。所以，当它的头拔出来的时候，林月看到的就是一只大白鹅，头顶挂着两个跨栏背心，脖子上吊着一条平角裤衩，还是红色的。“嘎！”

大白鹅朝着林月叫了一声，一副我可以解释的表情。一边的老耿捂脸。那条红裤衩是他的！场面很尴尬，也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