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这段时间没少为难金禧楼,眼下金禧楼看着风光,实则捉襟见肘……”玉布衣因为忧愁,五官拧在一起,“如果县主方便的话,是不是可以把玉某之前投到问尘赌庄的钱,暂时还给我作周转之用。”
这便是玉布衣在看到温宛时没有拖出他四十米长大砍刀的根本所在。他想把钱要回来。毫不夸张说,当日看到问尘赌庄真容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奈何桥!温宛静静看着玉布衣,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明璃窗镜,“今天天气真好啊!”
“县主就说能不能还钱?”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没有。”
玉布衣没想到温宛如此坦白,“温县主,实不相瞒,玉某当真已经穷到死都死不起,你看能不能行行好,先还些棺材板儿的钱。”
“那就让死得起的先死。”
玉布衣,“……”他常常会因为自己不够无耻,而显得与这个皇城格格不入。“玉食神与其想着叫本县主把钱还回去,不如想想,钱已经不在了,问尘赌庄还在,只要问尘赌庄早一日开张大吉,每日进的钱,哪怕只是一个铜板,那也是你的!”
“不。”
玉布衣摇头,“把铜板劈成十等份,其中一份是我的。”
温宛没有反驳,“是的。”
萧臣告诉过玉布衣,问尘赌庄终将辉煌,他若眼光长远些就不要计较一时得失,毕竟温宛还有身份在那里。玉布衣退而求其次,“本食神只想问问县主,既然问尘赌庄基本算是我拿钱开的,为何本食神只能占一成?”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温宛也很诚恳,“当初食神要求,温宛唯有照办。”
造孽啊——强压之下,温宛终于说服玉布衣放下一时不爽,给问尘赌庄选了开张吉日。三天之后……皇宫,云台殿。昨日妆暖阁,萧尧亲眼看到母妃与项敏就在对面酒楼。彼此相视,直到德妃带着项敏离开他都没有入宫,而是选择在七时看不到的角落里,守了她整整一夜。此时走进云台殿,萧尧入殿便见德妃一脸愤怒坐在主位。初柳见萧尧进来,踩着碎步走过去,“奴婢给三皇子请安,三皇子怎么才来,娘娘坐在这里,整夜未睡……”萧尧闻声,并未震惊。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稍稍忤逆,母妃要么狠狠罚他,要么狠狠折腾自己。初柳眼尖,三皇子既来她自是退出主殿,反手将门从外面叩紧。德妃抬头,目冷如锥。“本宫的好皇儿,你终于舍得来了?”
萧尧缓身,单膝跪地,“儿臣累母妃一夜未睡,实乃不孝。”
“你也知道不孝?为何要去妆暖阁,为何还要去找那个叫七时的贱人!她害得你还不够惨么!”
德妃拍案,怒吼。“七时从没害过儿臣,至于儿臣为何会去……”萧尧迎上德妃目光,“因为儿臣原想要娶她为妻。”
整整一夜,萧尧想了很多。他对七时的爱,不过是他长久以来的一厢情愿,而母妃与项敏能出现在靖坊亦非偶然。他既答应会还七时一个安静,便该做彻底些。所以今日萧尧本意是想告诉母妃,他愿意娶项敏,从今以后一心一意听从安排,只求母妃可以放过七时。啪——德妃闻声,猛然起身,“那个祸根!”
“母妃……”萧尧想要解释,却见德妃怒不可遏甩过茶杯,“看来本宫还是看轻了那个贱人的手段!那贱人不死,你的心根本不会收回来!”
“不是这样,母妃明鉴,儿臣愿意娶……”“七时必须死!”
压在萧尧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轻易便被德妃抛出来。德妃根本不知道,她这一刻的强势错过了什么。萧尧望着德妃眼中嗜血寒意,仅存在心里的幻想轰然破灭。他怎么会以为母妃会放过七时?他不语,双膝跪地朝德妃重重磕三个响头。德妃皱眉,“你做什么?”
萧尧礼尽,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渊荷居士说,娶七时是儿臣如今唯一出路,所以不管母妃如何反对,儿臣都会娶七时为我三皇子妃。”
德妃震惊看向萧尧,眼睛瞪直,“你敢娶!”
“这是渊荷居士的意思,祖父尚且对渊荷居士恭敬至极,母妃当真要反对儿臣娶七时?”
萧尧俊白面色不再唯唯诺诺,冰冷中也不再有一丝唯命是从的恭敬。德妃震惊不已,“尧儿,你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