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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放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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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馆里,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待温少行跟温君庭‘艰难’撑着身子坐起来双双看过去时,温御在紫檀木椅上手搥膝盖,连声叹气。“那日校场看到你们两个小兔……两个宝贝孙儿被人打成那副样子,祖父真是痛心疾首,恨不能直接冲到擂台拧断孤千城的脖子给你们报仇。”

温少行闻声,扭头看向温君庭。温君庭瞬即抛过去一个警惕眼神。“祖父莫伤心,我们就一时疏忽,否则凭孤千城那点儿本事我们打他还不跟玩似的!”

温少行嘴甜又会哄人,这种时候自然他说的多。温御捏住自己膝盖,后槽牙咬的咯咯响,脸上依旧祥和,“先不说那些,祖父今日过来给你们两个带了大补的玩意。”

随着温御打开食盒,温少行眼睛猛的放光,“灌汤鸡!”

相比之下,温君庭嗅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危险。“祖父亲手做的灌汤鸡,你们两个一人一半?”

温御将托盘端出食盒搁到桌上,笑的分外慈祥。“祖父你就做了一只?”

温少行激动又失望。温御好想动手。“好东西要精不要多,一只怎么了,祖父花整个晚上给你们做的,吃不吃?”

“吃吃吃!我跟君庭一人一半!”

温少行毫不犹豫道。温君庭瞧了眼那盘灌汤鸡,脑子里仿佛一瞬间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兄长先吃,君庭早膳吃的多,这会儿不饿。”

温少行瞅过去,“祖父做的灌汤鸡整个大周朝绝无仅有,得趁热吃!”

温君庭扯唇,“不饿。”

当初要不是被温少行这张嘴忽悠的去吃鸡,他能被孤千城下套?他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长记性。“既然君庭不吃,祖父,烦劳您把盘子端到我这里。”

温少行扭过头,嘿嘿一笑。温御也是嘿嘿,端着那盘灌汤鸡走到床前,把矮桌叩到床上,撂下盘子,“爱孙,吃。”

看着那盘灌汤鸡,温少行噎噎喉咙,“祖父,你真不怪我们?”

“祖父心疼还来不及,怪你们作甚!”

温御推着盘子过去,“乖,吃。”

温少行大喜,“谢祖父!”

旁侧,温君庭默默看着那只鸡,联想到他们挨揍那晚吃的也是鸡,这是偶然?“君庭,你没吃着没关系,且等你好些,祖父带你去金禧楼!”

温御对两个孙儿没有偏爱,一视同仁。“谢祖父。”

温君庭颌首,恭敬道。温少行刚吃两口鸡,“祖父……”“一起去!”

温御扭头,抬手拍拍温少行肩膀,“祖父还有事,你们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不走他怕一不小心就把眼前这个死谗的小兔崽子拍死啊!“祖父慢走!”

温少行单臂裹在白纱里,另一只手正拽着鸡翅膀,抬头恭送的动作很是仓促。温君庭亦开口,“君庭恭送祖父。”

直到温御身影淡出视线,脚步也渐行渐远,温君庭这才看向自家兄长,“祖父这个时候送鸡过来,你也敢吃?”

“祖父这个时候送鸡过来,就是为让我们吃。”

温少行边啃鸡翅膀,边意味深长看过来,“这鸡你别吃,放着我来。”

温君庭好感动。就在这时,舍馆外忽闪入一抹人影。二人看到来者,顿时热血沸腾!“小舅子们,本小王来看你们了,感动不感动?”

孤千城倏然落地,立于两副担架前,傲娇抬头,双眉斜飞,尤其左边眉梢那个不起眼的小旋儿向上挑了挑,活脱脱一副欠抽模样。温少行饶是再贪吃,看到孤千城瞬间没了胃口,“你大爷!”

“孤千城,無逸斋岂是你说来就来的地方。”

温君庭盯着孤千城,声色无情道。孤千城耸耸肩,撇撇嘴,转身绕到温少行身边,端起那盘鸡,“我说来就来了呀!”

“把鸡给你大爷拿回来!”

温少行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筋骨不允许。孤千城闻着味道,随手掰下鸡腿咬一口,“味道不错!”

温少行,“……”温君庭,“……”“你们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打本小王?”

孤千城边吃鸡边抬头过去,语气跟他的表情一样欠抽。温少行磨牙,“慢慢吃,千万别噎死。”

“敢不敢公平比试?”

温君庭目冷如潭,寒声开口。“怎么不敢!那你们以为本小王为何没走,就等你们好!”

孤千城丝毫不避讳这个话题,“本小王那夜打你们,是因为当初被你们打的也狠,还骗我一起玩?有你们那么玩的!”

对此,温少行跟温君庭确实理亏……这厢,孤千城吃鸡吃的正来劲儿,那厢萧臣已入百川居。他记得,郁玺良还是名捕的时候,曾有一个案子办到南朝。居室内,郁玺良被萧臣提醒,倒是想起那庄案子,“被害人是我大周商人,隐藏身份……那是咱们派过去的细作。”

此事无可厚非,南朝在大周朝安插的细作只会更多。“但案子不涉及大周,那人手里攥着南朝摄政王孤重谋反的关键证据。”

郁玺良一生办案无数,能被他记在脑子里的案子,并不多。“师傅可与师晏周旋过?”

上辈子师晏临阵倒戈,生生砍了孤重脑袋,后来的事萧臣一直没有想明白,师晏于事后失踪,再无下落。如此萧臣实在难靠上一世记忆判断师晏背后站着谁。“为师与他周旋什么,杀人的是南朝帝。”

郁玺良想起那件事,不禁感慨,“其实也好理解,那时南朝帝登基不久,屁股还没坐热,若真得孤重谋反证据,你说他是办还是不办?”

萧臣默,郁玺良又道,“办,容易逼孤重狗急跳墙,不办又会被人瞧不起,那证据若落到孤重手里也是一样,孤重看到证据若心里没底直接挑旗,南朝帝未必压得下去。”

“师傅说的有理。”

“不过以我当时对那个细作的了解,凭他的本事根本得不到那么重要的证据,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郁玺良没有往下深究,毕竟往下说的东西都是猜测。他怕自己没有切实根据的猜测,会影响到萧臣对于整件事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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