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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就开始忙活起来,四处挂满红绸,大红灯笼,看着喜气洋洋的。
南青进来看着正在上妆的凤南瑶,替她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庶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凤南瑶拿起一块却迟迟不肯放到嘴里。 南青借着给她上妆的机会,小声说道:“庶小姐还要犹豫吗?恕奴婢直言,机会错过了可就要白白浪费了。”
凤南瑶盯着手里小巧的糕点,一口都塞进了嘴里。 不管怎么样也是皇子大婚,虽是侧妃却也马虎不得,该有的规矩是一样不落。 纵使浔墨瑜再怎样不愿意,为着拉拢凤家这棵大树也不得不强颜欢笑,亲自骑马迎亲。迎亲的队伍刚到国公府就听里面传来乱糟糟的吵闹声。 浔墨瑜到内院时就听到周围的议论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婚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说是有人在新娘子的吃食里下毒,到了吉时,身边的丫鬟迟迟不见新娘子出来就进去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人都断了气了。”
“那不就是一尸两命啊。”
注意到浔墨瑜几人纷纷识相的闭上了嘴。 凤楠音到时客人们早都散去,国公府前厅里候满了人。 浔墨瑜,他们大房,二房,三房,甚至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在。 戏台子都搭好了唱戏的角儿怎么能不上场呢。 见她进来,本还哭闹的月姨娘像疯了般连跪带爬的扑了上来,紧紧抓着凤楠音的裙角。 银环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去将她拉开。 “你这泼妇竟敢冲撞公主。”
月姨娘挣脱银环的手,又冲了上来:“公主,奴婢求您,求求您帮帮我,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姐姐。我知道您疼瑶儿,她虽然以前做过很多混账事但她后来已经改了,所以求求您一定要揪出害她的凶手。”
她咣咣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求求您一定要找到害死她的人。”
凤楠音屈身将她扶起,“姨娘您放心,本宫今儿个既然来了就不会坐视不管,您安心待着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替瑶儿谢谢您。”
“福宝。”
“奴婢在。”
“将姨娘扶下去休息。”
“遵。”
月姨娘临走时还担心的看了眼凤楠音。直到凤楠音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放心离开。 是时候该收拾残局了。 “方才来时在路上也听了个大概,凤南瑶虽然是凤家的女儿,但皇帝舅舅已经下旨赐婚,她自然也就是三皇兄的未婚妻,所以这事情该如何处理自然也是要看两家双方的意思。”
凤楠音转头看向浔墨瑜,“你说呢?三皇兄。”
凤楠音勾唇笑着,外表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无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刺骨的寒。 浔墨瑜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安霂妹妹说的不错,这事儿本皇子也担忧的紧,还请老将军和国公爷放心瑶儿毕竟还怀着我的骨肉,于情于理此事都应该查个水落石出,我府中上上下下都会竭尽全力配合国公府调查此事。一定要给瑶儿讨回一个公道。”
本来浔墨瑜还想着倒打一耙,反过来泼凤家一身脏水,称他们一个保护不当,毕竟凤南瑶并未出阁,是死在他们国公府,没想到还未开口,就被半路蹦出来的凤楠音给坏了好事。 一时间他也只好顺着说下去。 “可这婚宴本就人多眼杂,说是查哪有这么简单。”
三夫人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三婶婶莫急,既然是吃食上被动了手脚,那便就从吃食上开始查。”凤楠音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着:“银环。”
“奴婢已经命人将庶小姐从昨日到今早过口的吃食都拿去让郎中瞧着,想来不用多久就会有结果。”
“各位也都听到了,那便烦请各位耐心等等。”
“府中还有事便先离开。”
浔墨瑜寻了个借口就要起身离开。
“我方才说了,耐心等等。”凤楠音眼神一暗,墨色的眸子透出寒光,压抑而强势的气场让人大气不敢出。浔墨瑜抬眸望去,和她的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含着冰,那眼神里的凶光令他感到极不自在。
南青出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禀公主,毒害庶小姐的食物查出来了。”“继续说。”
凤老夫人急切道,凤府一直以来都是安宁,如今闹出了人命她这个心像油煎般。
“回老夫人的话,是……” “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凤楠音训斥道。
南青立马跪下,“回公主,不是奴婢不说,只是这吃食实在是不能说啊。”老夫人动了怒,“有什么不能说的,老身在这里替你做主,说!”
“老夫人饶命,公主饶命,是……是昨夜三皇子殿下命女官送来的补食。”
南青说话时特意瞄了眼坐在上面的浔墨瑜后又赶忙低下头。
大厅本就人多,她这一举一动自然是全被旁人瞧到眼里。 浔墨瑜看着凤家人投来的目光,慌不择言:“你这婢女休要胡说,本王何时命女官送来补食。”“奴婢并未胡说,昨夜是奴婢守在庶小姐身边,门外的小厮就是如此禀报。昨夜庶小姐依然准备睡下就没动这吃食,今早想着一整天的流程下来定是忙得抽不开空,这才命奴婢将里面的糕点拿出来垫垫肚子,没想到……庶小姐她就这样……就这样走了。”
南青说得声泪俱下。
“三皇子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凤府一个交代啊。”一直未开口的凤老将军也出言询问。
“想来此事也不是皇兄所为,想必三皇兄也是被人栽赃嫁祸的。”浔墨瑜怎么也没想到凤楠音会帮他说话。 “阿音,如今证据确凿,你……” “阿娘,我自有我的道理。”
…… 冬天的傍晚天色总是雾蒙蒙的,凤楠音坐在亭子里喝着茶暖身子。旁边碳炉里的火换了一次又一次。银环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一身黑衣的人,像是融在黑夜中。 那人摘下披风帽子,在消瘦的脸庞上眉尾处的疤痕格外显眼。 他颔首道:“主子。”
“我让你办的事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奴这几日以南妤的名号去往云州十三位城主那里交涉。”
“结果呢?”
“都……闭门不见。”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盏被凤楠音扫得到处都是。 “冥鸦,坏了我的事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凤楠音死死盯着地上还在晃动的茶碗,眼里的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显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奴清楚,这就下去领罚。”“算了,既然他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赶尽杀绝。”
她的眸底闪了闪,“冥鸦,云洲十三城的事情你先放一放,明日你去城西三十里外的南玉客栈候着,运一个人去大周。”
“遵。”
冥鸦退下,银环又换了套茶具,并添了新茶,“姑娘,南青刚才来报,国公府今日又突然多了好几家探子,请示咱们要不要……” “时机未到,切勿轻举妄动。”
少女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放空,一种无力感慢慢的侵染着她身心的每个角落。凤楠音从袖里拿出萧穆云送给她的瓷虎头。 喃喃道:“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