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懵。怎么又跟老烟鬼有关系了。而且看柳云笙的反应,那个老妇的出现似乎他并不清楚,甚至对他来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刚想问,柳云笙却像是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我多说的,直接就走出了大殿。我只能再一次跟上去。而接下来,一直到了山下回到封灵村的时候柳云笙都没再跟我多说一句话,不仅如此,他几次看我的时候那眼神都让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想杀了我。一直到我们到了鬼叔生前住的屋子,柳云笙才开口道:“鬼先生所要的养尸棺就在这里,你去将这城隍遗骸放在里面,就可以暂时离开了。”
“哪个是养尸棺?”
我问。鬼叔家里我清楚的记得是有两口棺材的,一大一小,大的那一口鬼叔之前还曾要让我躺进去过,但被我拒绝了。而小的那一口从我第一次来到鬼叔家的时候棺盖似乎都一直紧闭着。果不其然,柳云笙指了指那口小的黑白棺材。我也没再犹豫便走过去将那口小的黑白棺材的棺盖打开。然而一打开,我便闻到了一股恶臭,我往里面一看,里面竟是有着一滩血水。我下意识看向柳云笙。柳云笙却并不在意,又或者是因为那个老妇的原因并不怎么想搭理我,让我快点把冰晶遗骸放进去。我见柳云笙没什么反应,也懒得再多问,老老实实的照做了。但在同时我的脑子里却也多了一个疑惑。养尸棺在鬼叔的家里,鬼叔不可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那他为什么还要把这口养尸棺留在这里?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再次生出了一个让我觉得都不太可能的想法。那就是鬼叔其实就是鬼先生?这个想法让我背后再次一凉。因为如果我猜的是对的。那么是否就也意味着就连柳云笙我也不能信任。这让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在心里安慰着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也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只是将冰晶骸骨放进去后便走出了鬼叔的家,这时柳云笙也已经朝着封灵村外走去。我跟在柳云笙后面,柳云笙自始至终都似乎在想着什么。到了那块写着封灵村的石碑时,柳云笙便看向我说:“接下来你就在这里等三天。”
“三天后我会来找你。”
“如果我没来,你就自己进去,引魂珠会在那口养尸棺里面。”
“但你得到引魂珠后,便不要再在封灵村里面逗留。”
“来到这里等我。”
柳云笙说这话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烦躁,不仅如此,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就朝着鬼山上看。不过我很识趣的没有多问。见我并没有再说什么,柳云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潜意识在告诉我,我在封灵村所要遭遇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而事实也是如此。这封灵村一行,注定让我难以忘怀。当然,这也是后话了。在后面的三天里,我按照柳云笙说的一直在村口等着,如同之前那像是梦一样的场景,安安静静的等了三天。只是也许是因为有了那一次的经验,这三天里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觉得时间难熬。而这三天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在这样的平静下,山火自然也如约而至。正如那场梦境一般,所有东西在这场山火中又重复了一遍,那几乎一样的变化让我都有些怀疑之前在那城隍殿中,我所经历的并不是梦,而是预言。说起来很荒诞。但除了荒诞外,我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山火过后,柳云笙没有出现。当然,对此我也并不意外,因为在他走的时候从他的话里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似乎已经对自己不能按时过来有了预料,之所以说会回来,不过是可能性。我再次回到封灵村的时候,整个封灵村就如那梦一般的场景一样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黑白棺材都同样的变得空空如也,不同的是,黄伯没有出现,原本生活在村子里的老酒鬼等人也没有再出现。整个村子,一片死寂。我很快就来到了鬼叔的家。那口养尸棺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我按照柳云笙说的直接将养尸棺打开,没有什么意外的,那原本应该存在的冰晶骸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珠子。黑白色的珠子。上面的图案我很熟悉,一黑一白就像两条鱼被困在里面。我将它拿在手心上的时候,便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让我不太舒服,而那柄真正的地仙剑,也在我拿到珠子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低鸣。虽然很轻,但我却能够清晰的听到。至此,找到镇灵棺所需要的两样东西我就全部得到了。只是这代价实在是有些重。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而到底是谁杀的他们,在这时候我也无法确定,我只能肯定一点,在这看似寂静的封灵村里,应该还隐藏着许多人。他们在等着镇灵棺的出现。所以哪怕收集齐了地仙剑和引魂珠,我一颗心也始终悬着,因为在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中,我对自己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我就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是背负着一个守村人的名头,除了那城隍贴和三件命器之外,我没有任何本事。例如鬼先生那般的赶尸之法。柳云笙那我看不懂的本事。对我来说都像是天方夜谭,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而这还只是我见到的,那我没见到的那些人又会有什么本事呢?特别是就连柳云笙,在知道那老妇曾经和我多次碰面后都由一开始的云淡风轻变得烦躁不安,这更能说明问题了。简而言之。在这封灵村中,我不死便是幸运的。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便是幸运中的幸运了。想通了这一点后,我反而看开了,离开封灵村后便按照柳云笙说的继续在村口等着。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却又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