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知青院不是说很团结吗?这不是被他给捅破了。王二狗心里那个得意,大手一挥让搜查队员们停下,他们就在路边听听女知青要举报啥。赵春兰瘫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哆嗦的厉害,可见心里害怕。却仍咬着牙颤抖地说,“我要举报……”她看了一眼知青堆里的苏千喻,“我要举报苏千喻,那个手串是我从她那里拿的!是她的不是我的!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说完奔溃大哭,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哗,一群人的视线全朝苏千喻看过去。如今的风气虽说打击封建迷信,但是大多数人心里还是隐隐相信的,尤其是在乡下的地方。赵春兰一句话一个毒誓将锅甩给了苏千喻。王建国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无能为力地站在那里眼看着又一个知青在他手底下将要被迫害。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人愤懑、悲哀。场面一时有些寂静,徒留赵春兰的痛哭,和面对众人异样目光的苏千喻。却不想苏千喻根本没想被套上绳子的女知青一样害怕胆怯,反而看向抖个不停的赵春兰。语气笃定地问她,“我放东西的柜子是你撬的?你偷拿我的东西就是个小偷!”
语气凉凉的。即使没有私藏资本物件的罪名,偷盗一旦被定下在这个年代将是戴在赵春兰头上永远的枷锁,严重的甚至要送去派出所坐牢。“敢做贼就得去派出所走一趟。”
王二狗跃跃欲试,要是把人送进所子里说不定还能记一功呢。赵春兰万万没想到这一点,满脸狼狈地看着瞬间反击的苏千喻,傻住了。她以为说出真相后她至多只是拿了别人一点东西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赵春兰如何不可置信,她在知青们谴责复杂的目光中,在那一刻犹如被他们孤立了出来,没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救她。此刻她万分羡慕张思漫,起码有个人愿意为她连命都不要,陪她受罪。王二狗不耐烦,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等教育了几个不识相的知青出气后,他好尽快抓住贼送去县里呢。没有功劳,咋谈建功立业?一群吃饱撑的臭老九竟是瞎几把耽误事!王二狗愤愤地甩了甩绳索,亲自上场想尽快套上女知青脖子,拉去广场高台上早解决早完蛋。苏千喻怎么会让人拿绳子套她脖上,更不会让他们拉去受那般羞辱。她躲开看了眼赵春兰,嗤笑一声说道,“你不会以为那珠子是珍珠吧?不过是点西贝货,图个好看而已,价格也便宜的很。”
周围村民嘘地议论开,王二狗手上拿的那物什小小的远远看不清,只说是资本派的东西,却原来只是跟蛤蜊油头绳一样姑娘家的小物件儿。就像花手绢,红头绳,蛤蜊油甚至雪花膏一样,谁手里没几样拾掇自己的好东西?王二狗一听这番话,小眼立即怒瞪,呸道,“咋会?你狡辩!”
苏千喻趁他气冲冲走过来的时候劈手夺过手串,一把拽下细碎的珠子递给旁边一个老婆子。“您老看看,这是珍珠不?”
苏千喻特意选了人群中裹小脚的这位,一身气质即使是粗布旧衫也遮挡不住。